“虽然黄泉也确实没有救流萤的责任,但很奇怪……流萤死了之后,她明明也很愧疚。”
“说明黄泉是个心善的人……虽然她对黑天鹅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但她确实是个心善的人。”
“这么一个心善的人,在面对流萤将死的时候,出手却犹豫了?好奇怪。”
狄仁杰就感觉很矛盾。
忽然,他想起了黑天鹅和黄泉跳舞的时候。
最开始紫色头发的黄泉纯良、呆萌,一副乖乖女的模样。
而在记忆中,那个白发红瞳的黄泉,却充满了暴虐,仿佛要毁灭世间一切。
“难道说……黄泉有两个人格?普通人格就是很善良的这个,而那个白发红瞳的,是倾向于毁灭一切的人格?”
若是这样的话,他大概理解黄泉为什么犹豫要不要拔刀了。
不拔刀,流萤多半要盖被子。
拔刀,可能毁灭人格就会出来,流萤、黑天鹅、星……全得盖被子!
…………
「星:“当务之急……是弄清楚发生了什么。”」
「“会的,我们会的。但时候未到,在巡猎之前,我们应当擦亮眼睛。星,不要被伤痛左右你的想法,维持自我,你才能走在正确的路上。”」
「“曾经,也有人这么告诫我——对待敌人无需怜悯,那是对自己的残忍,但你必须要认清谁才是真正的敌人……以及,你要明白挥出那一道的意义和代价。”」
「“这是一个身负累累血债之人能给你的唯一忠告。”」
「黄泉的表情似乎有些苦涩。」
「星还在仔细咀嚼这句话中的含义,黑天鹅就回来了。」
「“星,姬子小姐有话想对你说,有坏消息,也有好消息。”」
「黑天鹅递出一枚忆泡,示意星用额头抵住它。」
「星照做了,一道刺骨的寒意直入躯壳,随后凝聚成清晰的影像。」
「她看到姬子和三月七在一起,被家族拦住了去路。黑天鹅就在她们身侧,但家族并未注意到她。」
「忆泡中,姬子请求黑天鹅带着星撤离到安全地点,稍后在“黄金的时刻”钟表小子雕像处会合。」
「“所以,我要受姬子小姐所托,带两位返回现实了,我们出发吧,到安全的地方再谈。”」
「但黄泉摇头:“稍等,我……还有件未完成的事。”」
「星看着黄泉转身,朝着流萤消散的地方走去。」
「她停下脚步,垂下眼眸,半晌,她伛下身子,像是用手挽了些什么,复又起身。」
「“愿死亡结束你漫长的梦,引领你归还……清醒的世界。”黄泉摊开手,手心中的金色光点飞散出去。」
“其实黄泉还是挺好的一个人嘛。”
有人见到这一幕,就不禁心动了。
谁说黄泉凶残的?这不挺好的吗?
“那万一以后黄泉来了,你去跟她打招呼。”
“……那话又说回来了。”
黄泉善良归善良,他怕归怕。
…………
「片刻后,黄泉回来:“我们走吧。”」
「“请跟我来。”黑天鹅招呼道。」
「一行人走在半途中,黑天鹅忽然皱眉:“怎么回事,忆质中突然出现了少许……燥热?”」
「“你也发现了,像是有什么东西烧起来了。”黄泉冷声道,她早已有所察觉。」
「进入一个房间,四处都是被烧焦的怪物残骸。」
「“还残留着些许火星,始作俑者大概率还没走远。”黄泉看着地面。」
「黑天鹅仔细感受着空气中的“记忆”。」
「“从这些残骸的记忆来看……那人身材高大,比成年男性都要健壮许多,手段干净利落,都是一击毙命。也许是雇佣兵,或者杀手。”」
「“他是大堂那一侧的门进来的,朝着酒店更深处前进了,既然如此……他应该也看到了此前发生的一切。”」
「“收回前言,我们得尽快赶去烙印了流萤小姐身姿的忆域。”」
「“以这位朋友的做事风格……如果他的目的地也是那里,现场就不会留下任何线索了。”」
“为什么要突然回去?那人要去就去呗,和星她们有啥关系啊。”张飞感觉就挺突兀的。
你们不是说好的要出去吗?
中途跑回去算怎么回事儿!
“翼德,要多思考,她们这么做一定有她们的深意。”刘备转头就问诸葛亮:“军师,你怎么看?”
“她们应该是在怀疑那个忆域迷因不是单纯的怪物,而是被人所操控。”
“若是这样,那流萤姑娘的死,就不是意外,而是谋杀。”
“如果现场的线索都被焚毁,以后可能就再也找不出幕后真凶了。”
诸葛亮摇晃着扇子解释。
“哦,原来如此。”刘备恍然大悟:“甚至于,那个用火的家伙,也可能是幕后凶手一伙的,特意来烧毁证据。”
“这倒是不太可能。”诸葛亮摇摇头:“如果他也是幕后凶手一伙,就不该做事如此粗糙,让星等人察觉到他可能焚毁线索的痕迹……除非他是个蠢材。”
…………
「在黑天鹅的带路下,她们走向了一条诡异的道路。」
「最后还从一块地板上跳下去。」
「“真的平安落地了,这还真是……神奇。”」
「黄泉看看天花板……完好无缺,很难想象她们是从那上面跳下来的,梦境果然神奇。」
「“没有忆者陪同,不要擅自模仿哦。”黑天鹅微微一笑:“来,我可以为你们表演一个小魔术,准备好,小心别发出惊呼哦。”」
「随着她一通操作,房间里出现了许多流萤的身影。」
「“这是……流萤?”黄泉颇为惊讶,忆者还有这种手段?真是方便啊。」
「“没错,是这个房间留下的,有关她的记忆……我将这些记忆汇聚,以片段形式复现了出来。”」
「“至于上下文……就需要我们稍作整理了。快去吧,进行这种规模的记忆复现,对我的消耗也挺大的。”」
「黑天鹅脸色有些苍白,看得出来这种操作对她的负担确实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