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波以前听周娜娜讲过小翠爸妈的事情,只知道翠的爸妈离了婚,都没要翠翠。
过了一小会,太阳就从地平线缓缓跳跃上来,也渐渐的褪去了最开始的艳红色,颜色变成了亮白色。
此时山岭下,传来几声悠长的牛叫声,徐波捏了捏翠翠的肩头说:“小翠,回去吧,一会还要去镇子上坐车。”
翠看了眼已经变得有些刺眼的太阳,嗯了一声,随后被徐波牵着,走下了山岭。
回到家,母亲已经做好了早饭,小米粥还有几个煮玉米,还有昨晚剩的兔子肉。
翠翠不怎么饿,只喝了碗米粥啃了两个玉米。
吃完饭徐波给父亲留下两千块钱,并嘱咐父亲有事就打电话,路程也不远,几个小时就到家。
临走时,翠翠跟徐妈依旧是依依不舍,脑袋拱在她怀里流眼泪。
上午八点一刻,徐波和翠翠坐上了回省城的长途汽车。
翠翠靠在徐波肩膀上,一会又趴在他腿上,一会又仰面躺在他腿上,折腾了一会,翠翠脑袋顶在车窗旁的窗帘睡着了。
下午两点到了省城车站,翠翠打着哈欠搓着眼屎跟着徐波下车,又坐上了一辆计程车,半个小时后,计程车停在了一家医院门口,徐波拉着翠翠下车。
翠翠看了眼医院门口,疑惑问:“徐大哥,来医院干啥呀?”
“你舅妈打电话给我让我带你去医院查查体。”徐波说道。
翠翠哦了一声,淡淡说了句:“去三楼,找周大夫。”
徐波一听,便明白了周娜娜以前经常带她来这儿。
二人走进医院门口来到诊楼大厅,翠翠领着徐波爬上三楼,沿着走廊往里走,停在了一个办公室门口,翠翠抬手敲门。
徐波抬头看了眼房门门框上的木牌,上写:精神科。
徐波一愣,吸了口气,精神科?
此时翠翠已经推开了房门,拉着徐波走了进去。
屋里就一张办公桌,办公桌旁坐着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穿白大褂,头发不多,像仙人掌上面的刺。
见翠翠和徐波进来,大夫呵呵笑了笑,目光看着翠翠说:“小翠,这次咋没跟你舅妈一块来?”
“周大夫,我徐大哥陪我一块来的。”翠翠说着,自顾自拉过一个木凳坐下。
周大夫看了徐波一眼,淡笑着说:“小翠的病一直由我负责,很多年了。”
听到他的话,徐波更疑惑了,问:“周大夫,小翠她…”
话没说完,旁边的翠翠抓住徐波胳膊:“徐大哥,我没病。”
周大夫对徐波说:“小翠的舅妈说她小时候在动物园被狮子咬过,受了惊吓,而且当时脑袋也受到了撞击,做了手术,住了半年院,从那以后,基本每半年或者一年,就来我这里一次。”
听完他的讲述,徐波只感觉有些头皮发麻,翠翠被狮子咬过?
徐波目光看向翠翠,翠翠垂下了脑袋,又抬起头对徐波嗫懦的说:“徐大哥,我真没病。”
徐波赶紧走近她,将她搂住,脸贴在徐波胸膛。
周大夫此时又说:“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小翠一直都很稳定,性格也越来越活泼。”
在医院就只做了两项检查,把检查结果拿给周大夫看,周大夫说啥事没有。
在离开医院之前,周大夫叮嘱徐波:“脑子受过刺激的人,容易缺乏安全感,要好好保护着,别让她受惊吓,别打她骂她。”
听完他的叮嘱,徐波便领着翠离开了医院。
在医院门口拦了辆程车上,徐波先是把翠翠送回她的小区,然后又往出租屋驶去。
在车上,徐波心想:难道翠翠脑袋不太灵光,跟她小时候受过惊吓有关?
到了出租屋后,拿钥匙打开院门上的锁,推门走进去,进入堂屋后,徐波发现长凳上放着几本书,茶几上有个烟灰缸,地上有好几个烟头。
徐波咦了一声,昨天晓霞在家里招待客人了?
徐波将背包放在茶几上,感觉有些乏累,便走进睡房倒头就睡。
醒过来时,已经接近六点,徐波起身下床来到堂屋,发现于晓霞还没回来,便掏出手机想着打个电话问问。
结果此时院门传来哗啦一阵响动,晓霞推着自行车走了进来。
徐波赶紧走到院子里迎上去。
晓霞看到徐波,露出灿烂的笑容问:“徐哥,几点回来的啊?”
徐波笑着回了句:“回来就快四点了。”
说着,徐波将自行车推到墙根撑起撑板。
“哎晓霞,昨天礼拜天谁来咱家玩了啊?”徐波问。
晓霞拽起徐波胳膊,一边往堂屋走一边说:“昨天财务科那几个人来过。”
“哎徐哥我跟你说啊,人家科室里那些职员,跟车间里那些工人真不一样诶,那些工人下了班就知道打牌看电视,你再瞧瞧我们科室里那些人,人家下了班吃饱了饭就去舞厅跳交谊舞,这就是区别啊。”
晓霞眉飞色舞的说着,拉着徐波在长凳坐下,然后又说:“还有啊,昨晚我去我们科长家看了,真是让我开了眼了,科长家的房子,比周厂长的房子还要大还要豪华呢。”
徐波问:“晓霞,昨晚你去科长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