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公寓内的灯光柔和而暧昧。
沙发前的大屏幕正播放着赛马直播,画面上,一匹毛色油亮的骏马遥遥领先,马背上的骑师衣着鲜艳,显得尤为拉风。
刘鹭半靠在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红酒,另一只手却漫不经心地玩弄着柳言的长发。
柳言身着一件半透明的丝绸睡袍,肌肤若隐若现,整个人慵懒地窝在刘鹭怀里,手中端着一杯鸡尾酒,眉眼间满是宠溺与妩媚。
“陛下,这次您的马可是赢定了。”柳言的声音柔柔的,带着一丝媚意,“看这速度,谁能追得上?”
“当然赢了。”刘鹭笑得肆意,眼神落在屏幕上那匹高大威武的骏马上,“这是大夏草原十八部进贡的马王,当年可是万人争睹的风采。这些现代的马?只配跟它吃灰。”
话音刚落,门铃响了。
刘鹭眉头轻挑,似乎并不意外。
门开处,王明辉走了进来,依旧是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神色从容而冷峻。
他看了一眼屏幕上的赛马,眼神闪过一抹复杂,却未多言。
“陛下,属下有事汇报。”他微微躬身,语气低沉而恭敬。
刘鹭瞥了他一眼,目光中带着几分玩味:“这么晚了,还来扰我清净?你那些豪族‘朋友’,不是还在作死吗?”
王明辉神色一敛,立刻恢复了严肃:“属下已将此事处理妥当。档案已加密,警方不再插手,豪族之间的矛盾已进一步激化,外围资产七成已归属属下,剩余几家正在崩溃边缘。”
他顿了顿,继续道:“此外,属下资助的地方项目已经显现成效。消防、警察、村委会关系牢固,治安显着好转,上访问题已基本解决。属下虽不才,但总算不辱使命。”
听完汇报,刘鹭懒散地伸了个懒腰,将手中的酒杯递给柳言,嘴角扬起一抹不屑的笑:“档案加密,豪族崩溃……你倒是干得挺干净。”
他转头看向屏幕上的赛马,忽然笑出声:“不过,今晚这匹马,比你更有意思。”
柳言闻言,轻笑着在刘鹭耳边低语:“陛下,您的眼光真是独到,哪怕是赌马,也能选中这种天下难得的骏马。”
刘鹭顺势将柳言揽入怀中,目光依旧盯着屏幕:“这马王是大夏带过来的,当年草原十八部的贡品,跑得可比现代这些马强多了。跑赢它?做梦吧。”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股桀骜的自信,仿佛赌马的胜利已成定局。
王明辉站在一旁,目光微垂,完全无视了柳言那若隐若现的姿态,以及两人之间隐蔽却暧昧的动作。
他作为西厂提督,早已习惯了帝王的荒唐。
“陛下,”他低声开口,语气中带着隐隐的骄傲,“这些年来,属下处理类似的事情已成常态。豪族不过是一盘散沙,属下稍作布局,便可令其自乱阵脚。”
“是吗?”刘鹭挑了挑眉,仿佛兴致缺缺,“那我是不是该赏你点什么?”
王明辉微微一笑,声音依旧低沉:“属下所做一切,皆为陛下所命,不敢贪功。”
“别装了。”刘鹭摆摆手,将柳言按在自己腿上,目光中带着几分戏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邀功?不过,看在你干得不错的份上,这次就随你吧。”
王明辉一笑,低头躬身:“陛下明鉴,属下只求能继续为您分忧。”
屏幕上的马王已冲过终点,夺得头名。刘鹭举起酒杯,微微一笑:“赢了。这些现代人的把戏,还不如一匹马来得痛快。”
柳言靠在他怀里,柔声问:“陛下,可还满意?”
“满意得很。”刘鹭将酒杯一饮而尽,转头看向王明辉,“你继续盯着那些人,别让我失望。”
“遵命。”王明辉再次低头,目光中带着一丝冷意与敬意。
王明辉走出公寓,门在身后轻轻合上,隔绝了里面的灯光与声音。
夜色深沉如墨,街道上寂静无声,只有远处的灯火星星点点,仿佛是这座城市的微弱心跳。
他停下脚步,目光微微偏向公寓的大门,耳边似乎还能隐约听见里面传来的轻笑与低语,那种暧昧而荒唐的氛围,他很熟悉,却不该属于刘鹭。
“陛下……变化了。”
王明辉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
他回想起过去十年里所见的刘鹭——那个日复一日处理政务、决策果断、几乎不知疲倦的天子。
在大夏,刘鹭以雷霆手段推行改革,清剿贪官,兴农抑商,推动工业化,几乎将所有精力都倾注于江山社稷。
那时的他,严谨到冷漠,鲜少流露一丝个人情感,甚至后宫也不过是政治的延伸。
他从不沉迷享乐,甚至连荒唐的事情都显得克制而理智。
几个月前,刘鹭似乎开始变得不同了。
王明辉察觉到,他开始更频繁地留在现代世界,身边围绕着那些性格各异的妃子和侍女。
他的笑容多了几分散漫,举止也不再一丝不苟。
今天的这场“觐见”,更让王明辉察觉到变化的深度——赌马、饮酒、玩弄佳人……刘鹭的荒唐似乎愈发明显。
“这是压抑太久的释放。”
王明辉心中低语。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刘鹭肩上的压力有多沉重。
十年如一日地治理大夏,扛起整个帝国的未来,哪怕是天子,也终究是人,不可能无止境地坚持下去。
“陛下是在放松,也是……试探。”
与此同时,公寓内灯光依旧璀璨,空气中弥漫着酒香和一丝旖旎的气息。
柳言依偎在刘鹭怀里,声音如水般柔和:“陛下,王提督好像有些话想说,但没有开口。”
“他说得够多了。”刘鹭轻笑,手指漫不经心地拨弄着柳言的发丝,“这个人,总是太聪明,聪明得让人觉得无趣。”
柳言仰头看着他,目光中带着些许好奇:“陛下,这段时间,您似乎轻松了不少。”
刘鹭扬唇一笑,眼神透着几分讥诮:“轻松?柳言,我忙了十年,连喘息的时间都没有,难道连放松片刻的权利都没有?”
柳言低下头,轻声道:“奴婢不敢。只是,陛下这样……是不是有些危险?”
刘鹭大笑一声,将酒杯重重放在桌上:“危险?有朕在的地方,危险都是别人的。柳言,你觉得谁能威胁到我?”
他语气狂放,笑声中却带着一丝深藏的疲惫和冷意。
“或许,”他低声说道,目光投向屏幕上那匹意气风发的马王,“放纵本身,就是对危险最好的试探。”
这一晚,刘鹭的笑声和柳言的柔语交织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