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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小说网 > 历史军事 > 大明之东山再起 > 第三百九十三章 周王恭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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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的天,寒冷异常。

年年干旱,古怪地在这隆冬贴近腊月时竟然下起了斜风细雨。

一阵细雹子连着一阵漂浮的冷雨,驿道不多时变得肮脏而泥泞。将沿途赶路的人冻得脸色发紫,举步间缩作一只只鹌鹑状。

“驾,驾驾。”

宽阔的马蹄踩踏起一列的泥浆水,飞溅在那些已没有气力做出反应的鹌鹑腰身和后背。

雾蒙蒙的南路赶魂般奔来二十几匹高头大马,身着黑革甲的骑士松缰控马疾速飞驰。一峰惹人眼目的高骆驼被他们圈护中央,昂着颗大脑袋朝前探着,四只长杆腿费劲地捣腾,硬是在风雨中跑出与马队相谐的速度。

论理周王恭枵可请示陛下去京师,按情他也能随乐安侯的人去镇番,但彰德府的官员哪都不让他去。

非奉诏不得进京!

非要去?敢出城越关到京师的,地方官即奏请先革为庶人,然后发往凤阳高墙圈禁,同行之人,发往极边的卫所永远充军。

朱恭枵最先想的当然是去京城,封城内已被大水泡的一塌糊涂,王府、宫殿都被淹没,难道老来还要寄居于虎口狼险之地的彰德府?没有了银钱和卫队,心力交瘁何以为继?

廷对各地藩王的管束严之又严。从不许擅离封地,即使清明出城省墓,也须申请。得到地方上允许后,还需报备才能成行。

可如今什么都没有了,包括本该躲避在镇番卫的儿子。

“那些人什么时候能出来?”隔着厚厚的毛毯,朱恭枵问手持铁棒的府军分队首领。

“俺不知道。王妃、王子和其他宗室分散走四向,能出来几个算几个。”大个子翁声回答道。

“曹承奉。”

“王爷。”

“你问下他,还有多久能到?”

“这回般走,四个时辰不歇脚便能到。”大个子是公事公办,死了十多个弟兄,他心里一直不痛快。更让人不痛快的是王府一行人的做派,高高在上的臭架子,任谁瞅着都会心里不舒服。

可笑,可悲,复可怜也!

莫同某讲一张一弛乃是文武之道,那是酸儒剽窃道家的东西。谈的本是养生之道。

将相和是个屁,自古不是东风压西风,便是西风盖东风。

…,…。

乌糟糟的一通连吐带吼,西城帅府的书房里已一片狼藉。

不放心的黄冲同吕元守等人还是先回了趟老营,特意到萝卜雷洞子口看过才稍微放落了心。

人还是老营的兵,蔡参将并没有带多少人过来,以前墙子关的屯军归在了王学麾下。而王晚亭听闻大帅已到,已在赶来的路上。

“呃~,都讲了莫让他喝莫让他喝。呃。”打酒嗝的吕元守捏住鼻子埋怨起卫队长。

“一样的,迟早还不是一醉方休!”夏日高勒打被诓来,鞍前马后伺候多年,对人说的这名天才自有见解,“堵住了,自责没把活干好。折腾一阵子就会没事。”

“见这么睡成个死猪样,哪里有半分自责的模样?再说他也不需自责。”

关系是足够,但吕元守确实不懂这个人。尤其在酒桌上讲出的那些话,以后若被外人听闻,只恐怕又要遭人构害。嗐,年轻人再有才能也改不了口无遮掩的臭毛病。

“该劝他走的,是我的责任,我失职了。”

带掩住门,留下两个娃子把在槛边,又布置完守哨,夏日高勒才走向前面。

“哎哎,等一下,我这里有事要问你。呃~。”

三分酒意,七分的见缝插针,吕元守快速地巩固着自己同大帅及其周边人的关系。这一趟,赚头最大的,当属是他。

“监军大人,有事不能明天说吗?”

“塞了满肚子的酒菜,如这般睡了滞气在肠胃里,于身体不好。呃~。”

“来人,给监军大人看茶。”

吕元守已经想明白,调自己标兵到蔡植腾手下作战兵黄冲是故意的。其意非恶,乃是特意在兵丁们面前营造出一种公平的环境,或者朱骥老挂在嘴上的次序。

给他提示的是塔塔儿。可惜,到现在也不知下落,连同这家伙的妾。

“这几日兵部或内衙会召我回去述职,这边大帅行程安排是如何计划的?”

没有着意讨好的意思,若是自己被上司问及,总要有个交代才好。私交归私交,公事上该如何应付,他比黄冲甚至朱骥要老练百倍。

摇摇头,夏日高勒表示不知:“非战时,都是王校尉在管这些。”

“死脑筋。呃~。”茶水止不了打嗝,“娘的,蔡参将这是拿我们护天营水塘里的鱼不当数,满桌都是,害的我…呃~。”

“你也在厢房眯一宿吧,这地以后指不定还能不能回来。”

“只要他想要,圣上会听从他的建议。”

“那么多大臣还有兵部尚书,轮不着哟。”

“哎,他不一样。实话说与你听,咱们圣上早相中了他,说是必要重用。”

“那我们还要这,多好的地啊。”

“你个死没出息…哎。”摸了摸喉结,吕元守喜笑颜开,“老子打嗝好了,给你小子一激,急说了两句半,楞是不打了。哈哈哈。”

“唉,你俩个,唉…。”

交接换防都是在两大主官不在场的时候进行的,按理说也有些纰漏。所以,蔡参将热情招待,死活扯着黄冲不让走,置办了满桌的酒席,不就为堵下对方的嘴嘛。

而吕元守历来是圆滑的,自打入关后,从容淡定得很。

“时局动荡。武官这几年起身容易些,可像他这样有本事的屈指可数。不信你就看吧,顶多三年五载,咱们这位爷,稳稳的是一方大将。”

“还大将,目前就是护天营正牌大帅,万多号人的正经首领。”

“我讲的是朝廷倚重的大将军,就晓得抬杠。”

“不跟你扯了,老子挺尸去。”

夏日高勒从来不是个能好好聊天的,三句半就能把话茬给堵没了。

“哎哎哎,等一下咧。”

酒劲没散的吕元守硬是拖住不放。

“还有一件事。你几个同大帅拜过把子,对不?”

“嗯。”

“他马上要娶亲了,何尚书的千金,该总晓得伐?”

“晓得。”

“你说说,娶尚书独女的人该是咋样。”

“什么咋样不咋样的,老子只晓得有喜酒喝,然后还要出一份大礼。”说着,夏日高勒将手伸怀里,垫摸起钱袋子,他也爱钱。一想到出大血,肉疼!

“我和你们四个一起凑份大的,如何?”

“怎么个大法?”

出关人等,凡不死的,都有份丰足的赏钱。黄冲特意安排的,圣上及朝廷赏赐下的,另算。所以目前大家都不缺钱,何况夏日高勒家底殷实。但钱再多,也有穷尽时,节省是汉族人最基本的品德,包括这个只有个名字还是蒙古味的卫队长。

“圣上不死去年赏了他一栋宅子吗?我想咱们何不如此这般。”

“如此那般呀?鬼鬼叨叨,话又讲不清楚。”

“蠢人啊蠢人。”吕元守跳了脚,“咱们五人凑钱替他把宅院修缮一下,最好多扩建出间院落来。到时候,方便时不常地去打个秋风啥的。怎么样?”

“哟~,这法子妙嘢!”

帅府一向有好吃食,历来惹人垂涎。只要一听有这等好买卖,另几个不用想,准齐步上赶着。

“妙嘢,俺老吕恼仁子就比你个傻大个要强。”

挺着肚子,一步三摇地,吕元守这才往前面找地休息去了。

话说兵部收到董家口传来快马塘报,立马抄录了一份,片刻不停递入了宫中。

“皇爷,他可又违规,事还没办好。”

顺承上意很有讲究,如今朱由检在拍打御案,一脸的喜色。王承恩反而眯缝起眼,在捧回读罢的邸文时,故意挑了下不关痛痒的小刺儿。

“不打紧不打紧。”不光乐得直拍桌子,人也站起来,左右来回地乱走了几步,“皇台吉虽未死,东奴的贝勒、贝子也杀了十余个。好!”

怎会不好?目标虽未达成,来去如风进退自如,这才是他所期望的大明猛士也!

“哎呀!仆臣觉出来了。原来上次他营中主力能安然返回,全仗着人多才不至有失。皇爷圣明啊!仆臣想得差了。”

“不差不差。”朱由检有点手舞脚蹈了,根本未听清楚王太监在说什么。

“他那厢若再得寸进尺,朕便整军十万,由黄爱卿领着,烫平了他的沈阳城。”

早前,锦宁一线的细作将建奴境内的异常情况传回,辽东总督、巡抚及登、莱等各处皆有上报。

连往返的客商都在传言,正旦日,沈阳城内有天雷频炸,将爱新觉罗族的家庙打塌了半边,城里人心惶惶,担忧是来自上天的惩戒。

如今,一切都得到证实,黄冲马上就能回京。朱由检怎一个兴奋了得!

走回桌子边,一掌重重拍下。

“上天有好生之德。以黄卿之威猛,若非再准备充分,整座奴城也当夷为平地。”

“皇爷威武!黄将军勇猛!”

“几近功成啊,唉!”

又是几近功成,被围困数月的高迎祥带着十万乱贼从渑池逃了,奴酋的首级差点被自己手下摘落,总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这剑走偏锋,恐怕朝中有人不赞同,名儒大士总喜爱讲究个堂堂正正。”

“啪。”才坐回下,又拍下一掌,朱由检由喜转怒:“不赞同又如何?谁拿得出一个有用的方略,辽东如疮蛆附骨已数十年,己已年他能绕路袭京,我怎就不可派小队炸了他家的祖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