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芜和崔锦澜听到响动,连忙回头,只见崔月澜抱着一堆干柴走进来,素弦畏畏缩缩地站在他身后。
“你们在干什么?”素弦小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仿佛一天之内,她经历了人生最恐怖的事。
“聊天等你们呢。对了,这里能出去吗?”
阿芜神色一正,认真地问道,眼中透露出急切与期待。
崔锦澜没说话,只是抱着剑,目光直直地看向崔月澜和素弦进来的方向,深邃的眼眸里看不出情绪。
“从这里顺着走出去,就能看到一片森林,找些枯木生火不是难事,说不定还有野味。”
崔月澜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崔锦澜身边,眼睛盯着他手中的寒芒剑,满是疑惑地赞叹道:“你这剑可真厉害,看着威风凛凛的。”
说着,他就伸手去触碰寒芒剑,可手指刚一碰到剑身,就像被烫到一般猛地缩了回来。
“我靠,小爷的手……”他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手被灼伤的地方瞬间泛起了红印。
“崔月澜!”素弦心疼地快步上前,眼神中满是关切,“你没事吧?”
“这点小伤,小爷不在乎。”崔月澜尴尬地把手藏到身后,逞强地说道,可微微颤抖的指尖还是泄露了他的疼痛。
不知不觉间,素弦的关注点已经从崔锦澜身上,完全转移到了崔月澜身上。
阿芜和崔锦澜都忍不住看向寒芒剑。
阿芜知道寒芒剑对妖有排斥,而现在的崔锦澜并不了解寒芒剑的特性。
阿芜伸手去摸寒芒剑,触感温凉,它却不再灼伤她。
她的手轻轻抚过剑身,思绪飘远,突然有些难过。
他们谁都记不得她了,现在只有寒芒剑还记得她,还记得那些被宋绫昭遗忘的过往。
“你的剑怎么回事?”素弦忍不住问道,眼神在崔锦澜和寒芒剑之间来回打量。
崔锦澜耸耸肩,没有说话,似乎连他自己也无法解释这剑的奇特。
阿芜和崔锦澜对视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谁都没说话,空气中弥漫着一丝难以言说的沉默。
这时,崔锦澜从怀中拿出火折子,俯身点燃了柴火。
火苗迅速蹿起,舔舐着干燥的木柴,噼里啪啦地燃烧起来,洞穴里的温度瞬间升高,暖和了不少。
素弦看着三人,肚子忍不住咕咕叫了起来。
“在上面的时候,我还没吃饭。”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大家,神色中带着些许尴尬,脸颊微微泛红。
崔锦澜打量着几人,发现只有自己毫发无损。
“我去找点吃的和喝的,你们待在这里,不要乱动。”
他站起身来,语气沉稳,眼神中透露出让人安心的坚定。
“放心吧,有我在,我能保护好他们俩。”
崔月澜一边说,一边拍拍胸脯,结果动作扯到了伤口。
他忍不住躬身,龇牙咧嘴,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崔锦澜回头看了一眼,接过素弦递来的夜明珠,转身向前走去,身影很快消失在洞穴外的黑暗中。
素弦看看崔月澜,又看看阿芜,咽了咽唾沫,终于忍不住问阿芜:“阿芜,你到底是谁?”
她撑着脑袋,眼神里满是好奇,但并无恶意。
连崔月澜也好奇地盯着阿芜,等待着她的回答。
“我不过是一个误入藏忧谷的外乡人,来到藏忧谷,是为了寻找自己的家人。”
阿芜一边回答,一边用木柴拨弄着火堆,火苗随着她的动作跳跃闪烁。
“那你为什么来我们家做侍女?”素弦追问道,眼中的好奇更浓了。
“没什么特别的原因,我孤身一人来到藏忧谷,总得找点活干来维持生计。”阿芜神色平静,语气坦然,似乎这只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是么?”
崔月澜眯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疑惑。
“你对阿芜温柔点。”
素弦想也没想,拍了崔月澜一巴掌,语气里带着嗔怪。
“其实你们不必对我太过好奇,倒不如想想藏忧谷有谁想害素弦圣女。”
阿芜轻轻叹了口气,把话题引向了更关键的问题。
素弦偏着脑袋想了想:“不知道,我们谷主府一直都很和谐,我阿娘对属下都很好,应该不会有人心生怨恨。”
“而且……我们藏忧谷,又没有忧愁,哪来的怨恨呢?”
她支着脑袋,一脸不解,眼神中满是迷茫。
“我掉下来的时候,清楚地看到你阿娘的侍女阿月把我推了下来。”阿芜神色严肃,认真地说道。
“我和崔锦澜是自己跳下来的。”
崔月澜没有看素弦,也没有解释为什么要跳下来,只是声音低沉地陈述着这个事实。
素弦一拍大腿,连忙说道:“是谁?会不会有人想害阿娘?那我们是不是得快点出去?”
她越说越慌乱,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担忧。
阿芜忍不住揉了揉眉心:“你别慌,等崔大公子回来,我们就回去。”
崔月澜摇摇头,说:“我刚刚出去的时候,看了那边的森林,这片森林无边无际,好像走不出去。”
阿芜连忙看向崔月澜,眼中闪过一丝慌张。
“不好了,崔锦澜一个人出去了。”
阿芜一边说着,一边艰难地起身,想要出去寻找崔锦澜,心中的担忧已经快要将她淹没。
“你歇歇吧,崔锦澜武功本就不错,现在又有一把神剑,谁能把他怎么样呢?”
崔月澜劝道,试图让阿芜安心。
关心则乱,阿芜重新坐下。
是啊,就算不是崔锦澜,宋绫昭的武功也很不错,她在心中默默安慰自己。
突然,素弦揉了揉眉眼,身体一软,软绵绵地倒在了崔月澜的怀中。
“素弦?”
崔月澜慌慌张张地摇晃着素弦。
他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阿芜,仿佛在向她寻求救命的稻草。
“你试试她还有没有呼吸。”
阿芜声音虚弱,她唯独不擅长医术,此刻也只能干着急。
崔月澜颤抖着手指,轻轻探向素弦的鼻息。
洞穴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只剩下柴火燃烧的噼里啪啦声和崔月澜急促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