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南雪十分认真的看着他,真诚道谢。
宋司理是真的没有想到自己精心算了这么久,最后换来的竟然只是一句谢谢?
他皱了皱眉毛不可置信的看着宁南雪:“你该不会是真的天真到我是为了你吧?”
“我不管你是为了什么,谢谢你让我知道真相。”
说着宁南雪直接对着宋司理笑了笑。
“我知道你跟我一样,其实身上全都是背负着血海深仇的,你是为了父母,我是为了女儿,其实我们都是一类人,关键是我们的敌人都是一样的。”
在说到这里的时候,宁南雪甚至已经是隐隐约约的开始兴奋了。
看着她这个样子,宋司理顿时就觉得自己还真的是找对人了,刚要开口说话,眼前突然多了一个人。
江延琛站在他们两个人的中间,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脸色阴沉的可怕。
最后,他上前一步,直接护在了宁南雪的身前,眉毛死死地拧在一起看着宋司理:“看来我跟你说的话,你都充耳不闻了是不是?”
“我接触谁,不接触谁,好像是不用你来管吧?”
“江延琛,你以为你是谁?”
宋司理抱着膀子,靠在后面,冷眼看着江延琛。
很明显,他并不把这个人放在眼里。
“学长,没事的,你放心吧,他没有伤害我。”
“我现在疼得很,你先送我回去,好不好?”
宁南雪有些害怕两个人真的会在这里爆发冲突,宋司理没什么,但是江延琛的公司现在正在最关键的时候,所以是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动手,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出事,万一要是影响到了公司形象那可就真的不好了。
听见这话之后,江延琛的表情明显是发生了变化,急忙忙上前把人打横抱起,紧接着冷眼看着宋司理:“你们本来就不是一路人,你最好是给我老实一点,离她远点,不要继续来招惹!”
说完之后,直接就大步朝着外面走去。
看着他们两个人的背影,宋司理的眸子里有了一丝丝淡淡的忧伤,因为他很清楚,江延琛说的都是真的,都是很有道理的,毕竟他已经是走到了一条不归路上,完全是没有必要多连累一个人了。
他们两个才是最般配的。
上车之后,宁南雪发现江延琛的表情依旧是很严肃,一阵的紧张,小声地说道:“学长,你在生气,是因为我?”
“你为什么不听话?”江延琛眉毛死死地拧在一起,就这么看着宁南雪。
宁南雪听到这话之后犹豫了一下随后开口说道:“我应该听话吗?其实我是应该听话的,我从懂事开始,我就一直都在听话,这么多年了,我听话得来了什么呢?我现在不想听话了,我只想听从我自己。”
“学长,我想去看看随随。”宁南雪扯了扯他的袖子,喃喃的哀求。
看着宁南雪这个样子,江延琛犹豫了一下,随后直接就调转车头,开车去了公墓。
车子只能是停在山脚下,江延琛小心翼翼的抱着宁南雪,一步一步的朝着山顶上走去。
坐在随随的墓碑前面,宁南雪的心中十分的不是滋味,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随后小声地说道:“随随,对不起,妈妈真的很后悔找了这么一个人渣做你的父亲。”
江延琛站在一旁,看着宁南雪这个难过的样子,一时之间甚至都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知道这个孩子一直都是宁南雪的心结,甚至可以说,之所以宁南雪现在能够活着坐在这里,完全就是因为这个孩子,如果没有这个孩子的话,十有八九整个人精神都已经垮掉了。
“随随,你临走之前跟妈妈说,想让妈妈好好过日子,妈妈答应你了,可是对不起,妈妈要食言了。”
“是他害死了你,是他算计了我们,可是他却把屎盆子都扣在我们的身上,随随,我们不能就这么沉默下去,妈妈不能一言不发,随随,对不起,妈妈对不起你。”
虽然孩子已经离开一段时间了,可是现在只要是想到自己的孩子,宁南雪依旧是心如刀绞。
她就这么贴着随随的墓碑,也不再说话,眼泪就这么顺着眼角滑落下来。
看着她整个人几乎是要碎掉了的样子,江延琛的心中可是一点火气都没有了,剩下的也就只是心疼。
他默默地坐在宁南雪的身边,轻轻地拉着她的手,他没有打扰她的伤心,只是陪伴着她的伤心,心疼她的痛苦,默默决定一定会让傅沉付出更加惨痛的代价。
一直到天黑,宁南雪都一言不发,最后她实在是坐不住了,就这么昏死过去。
“雪儿!你这是怎么了?”
“宁南雪!”
江延琛吓了一跳,赶紧把人抱起来,发了疯似的朝着山下走去,一路马不停蹄,到了医院。
医生检查过后,直接破口大骂:“到底要跟你们说多少次你们才能明白,这个病人现在很危险不能出院,你可倒好,把人带出去一整天才回来,你知不知道肋骨断裂是什么样的疼痛,你知不知道,她是疼的昏过去的!”
每一个字,都如同是钝刀子一般,狠狠地撕扯着江延琛的心头肉。
江延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随后开口说道:“是,都是我不好,以后不会了,她现在没事吧?”
“还有一口气,在这么折腾下去,就没有了!”医生狠狠地翻了一个白眼,随后直接转身朝着外面走去,脸色阴沉的可怕,嘴里甚至还在小声的骂骂咧咧。
宁南雪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整个病房都是黑乎乎的,只有床头不远处有一盏小小的昏黄色的灯。
灯光下,江延琛坐在那里,单手扶着自己的额头,昏昏欲睡,看得出他现在已经是很疲惫了,所以正在打盹。
睁开眼睛就看见自己心里喜欢的人在自己的面前,这是一种说不出的安全感,宁南雪嘴角微微扬起,轻轻地笑了笑。
过了好一会,宁南雪才挣扎着坐了起来,她这么一动作,江延琛也被惊醒。
“你醒了?”
“疼不疼?饿不饿?”
江延琛赶紧过来,拉着宁南雪的手,微微颤抖。
看着他眸子里不加掩饰的疼惜,宁南雪轻轻地笑了笑:“不疼,其实本来也没什么事,你不要听他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