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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场中,气氛剑拔弩张。瞿梁溪瞪大了眼睛,满脸涨红,声嘶力竭地大声喊道,他的额头上青筋暴起,显然是不甘心就此认输。

“顾浩然,就算你是太后的侄孙,你们顾家早就没有只手遮天的能力了,你们就算搬出太后又如何?生杀予夺是皇帝的事,太后想越俎代庖不成?”

他的声音在考场内回荡,带着一丝最后的挣扎与挑衅。

林悦然听到这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她心中暗自思忖,果然大家族培养出来的子弟,即便读书方面差强人意,这嘴上的功夫却甚是了得。

她莲步轻移,缓缓向前走了几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瞿梁溪,不紧不慢地说道:“所以,你认为科举作弊只能罚你一人,你的家族犯了多大的错都与你没关系?还是说,你犯了多大的错,跟你的家族没关系?”

瞿梁溪冷哼一声,眼神中充满了敌意,他挺直了腰板,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有底气:“别跟我绕弯子,你一介女流在这里监考本就是不守祖法,我不说你于理不合,你却在这里玩文字游戏,这里有你什么事?”

林悦然心中对瞿梁溪的伶牙俐齿暗暗赞赏,但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怜悯:“颍州瞿氏之所以崛起,那是因为瞿家老夫人做寡妇那几年,她为了拓宽家族的生意,特地在大冷天运送饺子给襄阳守城的娘子军。我若没记错,当年统领娘子军的人正是我的祖母。”

瞿梁溪听到这话,整个人如遭雷击,呆愣在原地,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嘴巴微微张开,却一时语塞。

他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个女子竟然是田菲的孙女!他的心中开始七上八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林悦然此刻却有一种庆幸之感,觉得自己这次也并非是给自己挖了坑,至少自己征战四方的赫赫威名如今还能派上用场。她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到瞿梁溪跟前。

她紧紧盯着瞿梁溪,看着他的脸色如同变色龙一般变了又变,提高了嗓门,声音响亮而有力。

“我的祖母感念你的祖母大义,特地跟太后奏明瞿老夫人的善行,至此,太后准许瞿老夫人继续做皇商。对了,瞿老夫人送饺子那一年,你的二叔爷差点将瞿老夫人撵出家门,正是因为我的祖母和太后相助,你的父亲才没有跟着你祖母沿街叫卖,饥寒交加。”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瞿梁溪,像是在打量一个忘恩负义的小人,“论起来,我们林家对你们瞿家有恩,你就这样报恩的吗?原来你们瞿家不仅是读书不行,做人也不行,特别喜欢恩将仇报,我们林家真的是斗米养仇啊。”

瞿梁溪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他的嘴唇微微颤抖,想要反驳却又不知从何说起,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怎么是林家人?”

林悦然忍不住笑出声来,那笑声中带着一丝嘲讽与不屑:“你看不起女人,不感恩我祖母就算了,还不感恩太后老人家。我真是难以想象,你这样忘恩负义的家族能养出什么样的好竹来,怕是满门歹笋,笋到家了吧?”

瞿梁溪深吸一口气,伸出手指,指着林悦然,手指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你,你……”

林悦然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脸上依旧带着笑容,却如同一朵带刺的玫瑰:“我哪句话说错了呢?你是否认林家对你们瞿家的恩,还是太后对你们家的恩?还是你们就打算在众人面前恩将仇报,展现你们瞿家薄情寡义的一面?做商人没有信用,没有信义,容易家族衰败哦。”

瞿梁溪气得浑身发抖,他的呼吸急促,胸.脯剧烈起伏,指着林悦然说道:“你……你……你别以为你这样说,大家就信了你的话!我只是不知道你是林家人,你不能因为我不知道就携恩要挟,逼死我吧?”

林悦然心中暗自赞叹瞿梁溪的狡辩能力,脸上却不动声色,只是笑了笑,双手环胸,饶有兴致地看着瞿梁溪。

“你避重就轻的本事登峰造极,我真是甘拜下风,怪不得商人都是能言善辩,佩服佩服。只是,你不管如何自我辩解,都无法解释一件事,那就是……”

她转头看向顾浩然,眼神中带着一丝温柔与信任,笑眯眯地说道:“大理寺调查的结果。夫君啊,他既然瞧不起我们林家,瞧不起女人,这个蠢男人就交给你了,别给他留情面,他不配。”

她轻轻白了一眼瞿梁溪,眼中满是厌恶。

瞿梁溪听到这话,正要开口反驳,顾浩然却突然笑了起来,他的笑声爽朗而豪迈,却让瞿梁溪感到一阵寒意:“瞿家既然这样有骨气,那就十日后公开审判。诸位……”

他转身看向身后那些围观的书生们,眼神中透着一丝期许与教诲,“你们有些人必定入朝为官,是我朝栋梁。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十日后来大理寺,看一看士绅豪强是如何黑白颠倒,大理寺又是如何拨乱反正。来人,将瞿梁溪押回大牢!”

瞿梁溪还在大叫,试图为自己辩解,顾浩然冷冷地给随从一个眼神,随从们心领神会,迅速拿出一块布,将瞿梁溪的嘴牢牢堵住。

瞿梁溪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顾浩然不再理会瞿梁溪,他迈着沉稳的步伐,来到下一个作弊者的身边。

这个作弊者是青州程氏的程斐欢,程斐欢看到顾浩然走来,吓得身体像筛糠一样打了个哆嗦,他的双腿发软,哆哆嗦嗦地看着顾浩然,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求饶。

顾浩然站在程斐欢面前,居高临下地冷冷看着他,眼神如同冰冷的寒潭:“青州程氏,你家是盐商吧?”

他的声音低沉而压抑,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沉闷雷声。

程斐欢听到这话,立刻像一滩烂泥般匍匐在地上,他的额头不停地撞击着地面,发出“砰砰”的声响,嘴里不停地求饶:“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的家族都是本分商人,我们没有……没有……”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眼泪鼻涕混在一起,狼狈不堪。

顾浩然皱了皱眉头,眼中的厌恶之情更甚,他冷冷地问道:“没有什么?”

程斐欢抬起头,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袖:“没有做坏事,真的没有。”

顾浩然冷笑起来,那笑声如同夜枭的鸣叫,让人毛骨悚然:“逼良为娼不算作恶吗?将当地佃农的女儿逼成你们青鸾馆的人,不算作恶吗?你身上的绫罗绸缎来自这群女子的血泪,你就真的干净吗?”

程斐欢深吸一口气,呆呆地看着顾浩然,他的嘴唇微微颤抖,试图为自己的家族辩解:“顾大人,我家,我家与今天科考的事情……”

顾浩然猛地伸出手,如老鹰抓小鸡一般抓住程斐欢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两人的脸几乎贴在一起:“科考作弊确实与你的家族无关。但是,如果就这样轻易地让你回家去继承产业,继续作威作福,继续逼良为娼,那就是我对不起大晋百姓!我决不允许你这样的读书败类有退路!”

顾浩然越说越激动,眼睛通红,“你这样的渣滓都有退路,老百姓还有什么退路?只有你这样的渣滓无路可走,百姓的女儿才有喘息空间!勿以恶小而为之,这没错,但是勿以恶大而不除,才是正道!”

顾浩然看着程斐欢,语速越来越快,如同机关枪一般:“对你们这种人只有除恶务尽,才对得起我大理寺狱丞的职责,才对得起大晋借此科考澄清寰宇的决心!”

程斐欢握紧拳头,心中的恐惧被一丝不甘所取代,他急声问道:“顾浩然,你得罪瞿氏,又对我们程氏紧追不放,你背后是谁?是谁给你的胆子,让你们对我们这些豪族赶尽杀绝!”

就在这时,太子大步流星地走进来,他身着华丽的太子袍,头戴金冠,面容英俊却透着一股威严。他的脚步声在考场内回荡,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众人的心尖上。

他站定后,眼神冷冷地看向程斐欢,声音低沉而有力:“孤给的胆子,你有问题?”

他的出现如同定海神针一般,让考场内的气氛瞬间凝固,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他,眼神中充满了敬畏与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