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就是这方天地的限制，不让人超越。
再看杨炳，身上的气势已然到达了半步登仙境的境界。
“九天雷动术”
随着杨炳的一声怒吼，一条冒着紫色火焰的闪电快速的从天而降。
那雷霆的粗细竟然比普通的水桶还要粗。
十一命相信，真要是让这雷霆击中，恐怕就算是不死也会受伤颇重。
十一命紧紧的盯着那从天而降的雷霆，心中明了。
这道雷霆就像是当初他借天道之力施展的那雷诀。
只是相比较他自己施展的雷诀，少了一点天道的威势。
尽管如此，十一命还是不敢掉以轻心。
就在雷霆快要落到十一命的头顶的时候，十一命才挥出一剑。
“偷天换日剑”
只见十一命手中的青霜快速的将一股剑气放出，随之将那周围的空间直接破碎。
随后一股浓郁无比的空间之力开始以那破碎的空间构筑空间通道。
随后那道雷霆便在两人的目光之中消失不见。
没错，就是完全的消失在破碎的空间之中。
正当杨炳有些诧异的时候，一股危险到极致的预感让他快速的挪动身形。
只是无论他怎么变化，那危险的感觉都是如影随形。
随之杨炳在不得已下只能将身体内的最后一点力量尽数用尽。
甚至将杨炳的天赋力量也透支一部分出来。
“破云掌”
一股由蓝色的气旋凝聚而成的掌印朝着他感知的方向飞出。
就在那掌印刚刚飞出不过堪堪几步远的距离，一条紫色的雷霆蓦然的从空间中涌动出来。
那雷霆跟掌印也在一瞬间碰撞在一起，一声震天的巨响，让那本就有些矮小的山峰再次少了很大一部分。
巨大的反震之力将两个人震得齐齐倒飞出去。
随着砰砰的两声巨响，土地上再次出现两股巨大的烟尘。
半盏茶的功夫，清风才将这浑浊的空气全都吹散。
在那光秃秃的地面上已然出现两个大坑。
大坑之中正是杨炳与十一命两人。
此刻躺在坑洞里的两个人受伤颇重，谁也没比谁好到哪里去。
十一命唯一比杨炳稍微强一些的地方便是他的力量没有耗尽，而且还有很多。
所以十一命躺在深坑里快速的恢复着身体的伤势。
而杨炳也在争分夺秒地恢复体内的力量以及伤势。
而拥有守护之力的十一命，恢复的速度更快了几分。
不过是一盏茶的时间，十一命已经咬着牙从坑洞里跳了出来。
只是勉强的恢复行动，此时就算是一个低阶修士也能将他俩轻易的杀死。
十一命左手捂着胸口，右手抓着青霜，整个人一瘸一拐的朝着杨炳的坑洞处走去。
良久，十一命站在杨炳的坑洞前道。
“你输了。”
确实，杨炳输了。
此刻的杨炳根本没有半点行动力，而十一命却已经朝他走来了。
这就是两个人目前的差距，不是很大，但是却足以要人命。
杨炳缓缓地睁开眼睛，他很累，实在是太累了。
这么点时间，让他睁开眼皮子都有些困难，更别说其他。
“是···咳咳。我··我输了···”
杨炳咳嗽几声，一大口鲜血喷涌而出。
“我说了，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可以动手了。不过我有个请求，如果有一天你离开了，记得告诉一声外边的天地是什么样的。”
杨炳说完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十一命站在坑洞前，只要自己轻轻一挥剑，杨炳便必死无疑。
“我有很多疑惑你能不能告诉我，我···”
“不用说了，我知道你要问什么，都是我做的。”
杨炳没有睁开眼睛，口中的鲜血让他说话都有些不是很清楚了。
此时的杨炳已经没有了求生的欲望，死亡只是迟早的事情。
“好，那我送你最后一程。”
“谢谢。”
十一命缓缓地抬起右手，这个动作很慢，因为他伤的同样很重。
就在他将青霜举起，即将落下的时候，一道声音急速的传来。
“哥哥，不要杀他。”
没错，这个人正是红音。
她醒了，活了过来。
只是她的话让十一命有些诧异，他不懂红音为何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甚至都不敢想像，如果他跟杨炳调换一下位置，红音是否还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哪怕诧异，十一命手中举起的剑还是没有落下。
他想要一个解释，要一个答案，要一个为什么。
十一命朝着洞口的位置看去，一身白衣的红音，甚至身后的翅膀都没顾上的收起来。
整个人慌慌张张的向着十一命所在的地方飞来。
红音很快便来到了洞前，她看向杨炳的目光充满了悲伤。
但是却意外的没有下去，就这么静静的站在十一命的身边。
“哥哥，对不起。”
“你能不能不要杀他？”
十一命没有说话，就这般举着右手，直直的看着红音。
“哥哥，我知道这样对你来说很不公平，但是我敢保证，他以后一定不会去伤害你。”
“保证？你拿什么保证？”
十一命的话让红音愣住了。
确实，保证说的很轻巧，可是又该如何保证？拿什么保证？
十一命见红音不说话，再次开口道。
“让开吧”
红音没有说话，但是神情很是倔强，似乎十一命想要杀杨炳就得先杀她一样。
见到红音如此这般，十一命轻叹一口气。
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深深的看了红音一眼，收起手中的青霜，转过身一瘸一拐的朝着来时的方向离开。
只是此刻的他心中再无目标，也让他走路的速度慢了很多。
‘算了，就这样吧。你的救命之恩我也算是还了，从此之后再无相欠。’
此刻十一命的心真的有点凉了。
你可以恋爱，可以付出，可是你却以别人对你的好，当作你伤害别人的资本就是不对的。
红音看着十一命那有些孤独落寞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哥哥···”
一声带着疲倦和歉意的声音在山间回荡。
正在前行的十一命忽然停下了脚步，不过只是稍微顿了一下，没有转身，没有言语便再次抬脚离开。
就在此时，一声咳嗽在空寂的山间响起。
十一命知道，杨炳醒了。就是不知道面对这样的结果他会不会很开心呢？
站在坑边的红音也转身向杨炳看去，眉宇间有着一丝丝的心疼。
嘴唇动了动，仿佛想要说些什么，只是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紧紧的闭上了嘴巴。
正当十一命有些自嘲的时候，一声怒吼从身后传来。
“你以为你是谁？老子的生死关你什么事？我可以死，死的明明白白，你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羞辱我？你是在报复对吗？哈哈。”
杨炳躺在坑里，一脸的癫狂。
一边狂笑，一边疯狂的咳嗽，仿佛要把内脏都咳出来才会舒服一些。
“你太小看我了，我就是死也不会接受你的施舍。”
杨炳的声音落下，一声剧烈的爆炸在十一命的身后响起。
十一命缓慢的步子也停了下来。
哪怕十一命没看到什么情况，也知道这一声响乃是杨炳自爆了。
他有些看不太懂杨炳的做法。
对于一个苟且偷生十几万年的老妖怪来说，岂会在乎丢不丢人？
这样的人只要有机会活下去恐怕就不会放弃吧？
可是他现在明明能好好的活下去，却为何还要自杀。
可他若真是这种光明磊落之人，又为何能做出那种肮脏之事？
十一命甚至都有些不知道该如何看待杨炳这个人了。
艳阳高照，一股清风从十一命的身后刮来，带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钻进十一命的鼻腔。
仿佛是在宣告和证明杨炳已经真的不在了。
十一命心中轻轻叹了口气，再次抬起腿缓缓地向前离开。
只是十一命刚刚才迈开步子，就差点撞到一个人的身上。
没错，眼前之人正是红音。
而且还是跪在地上的红音。
“哥哥，对不起。”
十一命瞥了一眼地上的红音，没有说话，只是稍微动了动身子，朝着红音的旁边走去。
十一命什么都不想说，他只想要绕过对方好好的离开。
然而，红音确是跪在地上，不管十一命去哪里，她都会跪在地上，跪着爬向十一命。
嘴里也一直喃喃着：“哥哥对不起。”
十一命有些看不懂她为何要这般作贱自己。
只是红音如今的样子，让十一命寸步难行。
十一命无奈的站在原地，只是脸上依旧没有半点表情。
没有生气，没有愤怒，没有开心。
“哥哥，能不能听我解释？”
十一命没有说话，就这般眯着眼睛看着她。
“哥哥，我不知道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可是我爱了。”
“可是到如今我甚至不知道我这算不算得上是爱，只是觉得跟他在一起有些开心，有些欢喜。”
“有时候看到他难过我也会莫名其妙的难过，所以我不想让他不开心。他想要的一切我都愿意给他。”
“他对我真的很好，哪怕我已经知道他是在利用我。可是我就是忍不住的想要给他，在我濒死之际我听到哥哥问我一句话。”
“哥哥说，你后悔吗？我想说的是我不后悔。不管怎么样，至少当初我是真的开心过，仅此而已。”
“我也知道刚才的话让哥哥很难做，可是我真的不能看到他死在我的面前。哪怕有一点机会我都想救他，但是也仅此而已。”
“所有的付出都会有个限度，有个结果。而我让哥哥留他一命便是我最后一次还他对我的好。我就再也不会欠他什么了。”
“哥哥对我的好，我也知道。可是我已经没有什么了，哥哥，这是你给我的，我便把它再还给你吧，谢谢你哥哥。”
红音说完给十一命恭恭敬敬的磕了一个头。
随即身上一股力量涌动，硬生生的将自己刚刚融合的血脉之力再次剥夺下来。
都说一回生二回熟，这一次的红音看起来就熟练多了。
只是没有血脉之力的支撑，红音也再次变得虚弱起来。
而且当初的血脉之力经过她的炼化和消耗已经剩下不多了。
一颗鸡蛋大小的神魂火焰出现在红音的手中。
红音右手托着那黑色的火焰，虚弱的看着十一命道。
“哥哥，给你。”
只是脸上除了一点痛苦的神色，竟然还带着浅浅的微笑。
仿佛是解脱，是宽恕，是救赎。
十一命叹口气，一挥手将那团神魂之力再次打进红音的体内。
“你这又是何必呢？当初你也救过我一次，你不欠我什么。”
红音感受着那团再次回到自己身体的神魂之力，愣愣的看着十一命。
仿佛有些不知十一命为什么要这么做。
只是当她听到十一命的那句你不欠我什么的时候，她心如刀绞。
但是她很快便再次稳定下来。
一团精纯的魂力蓦然从红音的脑袋上钻了出来。
十一命看的很清楚，那就是一个缩小版的红音。
“既然哥哥不要，那你就收了我吧。”
说吧，整个人便直接恢复成本体的样子，乖巧的趴在十一命的身前。
那团被她分割出来的神魂也漂浮在十一命的面前。
十一命看了一眼脚下的大鸟，还是如初遇之际那般好看。
只是毛发显得暗淡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