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乞丐揉了揉浑浊的眼睛,四下打量着他:“没错啊!我见过你好几次,上次在怡红院的后巷……”
惹得众人哄堂大笑,对他指指点点。
“瞧着肖老板可是一脸正气啊,没想到也去那种地方。”
“我看他是道貌岸然,极善于伪装的小人。”
“是两面三刀吧!当人一套,背后一套。”
……
肖慕白紧要的面子,顷刻就被血淋淋的撕下,供众人践踏取乐。
“不,不会!他胡说!慕白哥哥不是那样的人,他不是……”
楚灵儿双腿一软,失神的跌坐在门墩上。
她的慕白哥哥是君子,况且明明对自己那么好,还说此生只会专心爱自己一个。
怎么会去那种肮脏的地方?
这是不可能的!
“我当然不是,是这个老东西他乱说。”
肖慕白脑子里一片空白,呼吸急促起来。
慌张的神情逐渐变得狂躁起来:“老不死的,泼脏水搞到我头上了,我看你是找死。”
杀意逼近。
老乞傻在了原地,枯槁的身体蜷缩在一起瑟瑟发抖。
围在他周围的几个乞丐见这种情况,立刻一哄而散,空挡的巷子里回荡着他们疯喊了的声音:杀人了!杀人了!
楚轻歌见情况不对,上前厉声呵斥道:“你想干什么?肖老板你这是恼羞成怒,要准备出手伤人了吗?”
上一世怪她眼瞎,只在临死的时候知道他是个蛇蝎心肠的畜生。
万没想到,错过了这么多细节。
他骨子里是个劣根性入骨的畜生。
“楚轻歌你非要弄的那么难堪吗?”肖慕白阴沉着一张脸,蓬乱的头发遮了泛着寒光的眸子。
见他来着不善,沈霆筠下意识的把楚轻歌护在身后。
楚轻歌很有安全感,侧过身没好气的说道:“呵,我有时候真是服你,这怎么又和我扯上关系了?”
狗皮膏药都没有这男人能贴。
“装,你别以为你装的像,就能遮盖你可耻的行为。赶我走,找这帮臭乞丐羞辱我,难道不都是你安排的吗?”
肖慕白双手叉腰,舔着一张让人作呕的脸,是那么的理直气壮。
“我安排的?为你?”楚轻歌一头雾水蹙了蹙着双眉。
“当然,你之前闹一出又一出,甚至找来沈霆筠住在家里,不就是为了气我。后来发现,我根本就不在乎,你就来了这么一招。得不到就毁掉是吗?”
肖慕白猩红着一双眸子,歇斯底里的咆哮。
完全把自己的推想,当成了事实一样,说话时显得底气十足的。
在厚脸皮这个赛道上,他如果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楚轻歌这边,听起来像是天方夜谭一样,那些话也不知道他怎么说出口的。就算她身边的沈霆筠,也没他这股子超级自信的劲儿。
“我就说嘛!慕白哥哥不是那样的人,原来就是你搞的鬼。楚轻歌就算你是我的姐姐,我也要说你两句了……”
“别,别叫的那么亲热。我娘亲就生了我一个,我可没什么妹妹。”楚轻歌应声,挥手打断了她。
待她转过身来,细细的打量了楚灵儿一番后,抚额,恍然大悟道:“至于你,哦!我记起来了,你不就是我年幼时,从爹爹手下救下的一条死狗。”
一个山野里的浪吧村妇,一个上不了大雅之堂的风尘女子设计生下的孽种,还是她费心思护下来的。
有什么资格和脸面,在她面前叫嚷。
“楚轻歌!”
短短的几句话,就轻易的触碰到了楚灵儿内心深处的逆鳞。
向来温顺如绵阳的楚灵儿,当场炸了毛儿。
“怎么,绿茶婊的人设维持不住了吗?这是要崩了吗?”
瞧着楚灵儿张牙舞爪,愤怒的模样,楚轻歌就觉得好笑。
楚灵儿见周围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身上,稳了稳心神堆了一脸的僵笑:“姐姐,就算你不认我,羞辱我,我也认了!”
她昂着不服输的小脸,说着口不对心的谎言。
圆圆的杏眸,狠了又狠。
“因为当年我能活下来,确实靠的你,但是这不代表我可以不分黑白,善恶站在你这边。”
楚灵儿语气柔软下来,心疼的望着肖慕白:“慕白哥哥在咱们楚家那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不能因为一己之私就把他给毁了。”
哈,当真是她的“好妹妹”。
身似杨柳若不经风,口似樱桃,杀人于无形啊。
她也懒得解释,面上的笑意不减,轻飘飘道:“就毁了,如何?”
“你……”
“灵儿不用和她这种狠毒的人多说什么,她真当我肖慕白是泥捏的,搞这么一出,就想毁了我?让她做她的春秋白日大梦去吧。”
“你不是喜欢楚灵儿吗?”
“哼!你想让我害怕,然后向你妥协是吗?呸!我今天还就告诉你了,我就是喜欢灵儿,你连灵儿的一根手指头都不如。你除了有点臭钱,你还有什么?我宁愿和灵儿住草房,吃糠咽菜。”
肖慕白冷着脸,不削道。
楚轻歌连拍手说好,笑眯眯的瞧着楚灵儿:“那你呢?”
楚灵儿有些犹豫。
这些年她好不容易在楚家打下的一切,她舍弃不掉荣华富贵。
“啧啧,看样子她是不愿意和你吃苦受罪啊。”
“怎么可能!”
肖慕白拉住楚灵儿的双手,急切的说:“灵儿你跟我走,你放心,用不了多久我会给你想要的一切,我会比楚家还要富有,你信我。”
他的豪言壮语,听的人热血沸腾。
“对!你要相信她啊。”楚轻歌轻声浅笑着,不忘添上一把火。
“我……慕白哥哥我是很愿意跟你走,但是我一个姑娘家家的,就这么跟你走了,传出去我的名声怕是要毁掉的。”
楚灵儿楚楚可怜的说道。
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滚,烫的肖慕白直心疼。
“对,灵儿你考虑的很对。”肖慕白看向楚轻歌,不削道:”哼!灵儿可是老实本分,贤良淑德的姑娘,名声很珍贵的。她不像你楚轻歌向来没脸没皮,不知名声为何物。”
好一番禽兽的发言。
原来自己的一片痴缠,在他看来不过就是自我糟践。
不过,真是可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