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一米八几大高个盘腿坐在地上,嘴里却喋喋不休,钟雨晴看在眼里想笑。
知子莫若母,知道儿子是舍不得儿媳跑远。
随后和他一起坐在地上,轻撞了下他肩,想逗逗他:“你先别管晚晚高不高考,跟妈老实说,是不是怕你媳妇去京市了丢你一个人在边境?”
周屿淮看了钟副院一眼,又很快把眼神移开,扁扁嘴:“又不是没火车。”
当然不愿异地婚恋,可如果媳妇考上京市大学,有亲人相伴,他放心。
“哟哟哟,瞧你那小表情,活脱脱像个小怨妇,不知道的还以为晚晚抛弃你了。”
周屿淮纳闷,钟副院怎么老爱欺负他?
“我是孩子他爹,晚晚抛弃谁都不会抛弃我。”
钟雨晴特别喜欢看儿子吃瘪,“这你就错了,我孙子没了你可以,但没了亲妈,爷爷奶奶和太姥爷可不行。”
这话怎么越听越别扭?
好像是说这家他可有可无,没了他,大家可以帮他两个孩子找继父,周屿淮扭头诧异看着亲妈,“我还是不是你儿子?”
“是啊,你完成了使命,可以退场了。”
周屿淮:......
难道这么多年他错付了,父母把当他当成生育机器?!
更扎心的是,用完还想丢了他。
还以为家里多了两个小的,自己的家庭地位能提升两名,好嘛,这娃都没生下来,他都快要被踢出家门了....靠!
钟雨晴憋笑,撑着儿子肩膀起身,“乖乖做小推车,我去找蒋医生聚下,今晚你不用做我的饭了。”
小两口把日子过得特别好,周屿淮为了儿媳厨艺大涨,不错不错,比他爹强多了。
周屿淮木楞盯着眼前的小推车,片刻后,去房间里拿出父仇本,站在院子里对小推车,似笑非笑,随后重重记下两个‘正’字。
数了数,已经四十多个‘正’字了,这么搞下去俩孩子肯定会欠他不少债,欠太多不好收利息,得想个法子从现在开始收账。
瞬间涌出好多个法子,嗯不急,今晚找全家人催债,合上记仇本,一屁股坐在地上接着做小推车。
森璞在京市、沪市、云市三个地方货源最足,但销量最好的是京市和沪市。
在京市买了森璞全家桶套装,一共388块钱,送礼最适合不过了。
钟雨晴背着单肩包,手里还提着一个,路过的军属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
现如今,无人不知森璞的东西,钟副院身上背的就是森璞的单肩包。
简约大方又上档次,背出门回头率超高,感觉怎么搭都好看,价格也好看,那就是贵,贼贵,单价70块一个。
棕色高品质皮革提手,用金属铆钉连接包身,包白色为底,清新素雅干净又纯粹,包口边缘精致的几何图案刺绣。
包身采用蓝色扎染工艺,底部呈现深浅不一,自然晕染的蓝色叶子,叶片脉络清晰,增添了几分灵动与生机。
“好漂亮啊钟副院!”有人夸赞。
钟雨晴笑笑,“是包好看。”
“钟副院这是送礼去啊?”
“嗯,去找朋友聚聚。”
大家生活条件过得去,买得起单瓶森璞,全家桶是真买不起。
买全家桶除了私人用,大多还有两种情况,一是结婚,有条件的男方彩礼单上会有森璞全家桶。
二是亲戚朋友间送礼。
有人嘀咕,“好想做钟副院的姐妹。”
森璞的东西都是女人用的,钟副院提着耀眼的礼物出门,不但送了全家桶,还送包,真有钱啊。
儿媳还是森璞厂长,不愁没好护肤品用。
军嫂望着钟副院离开军属院,想象自己背着一定也好看。
“我买了个二手森璞包,明天应该就到货了。”
有亲戚在大城市生活,亲戚最近手头紧张,就忍痛把包卖给了她。
身边人迫不及待追问,“多少钱?”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森璞的包包全世界限量两百个,没错,是全世界限量两百个,卖完就没了。
所以不在乎二不二手,只要包没有损坏,谁不想做全世界独特两百位里的其中一个啊。
“60块。”比百货商场便宜十块,军嫂想想真值,巴不得包包现在即刻出现到她肩上。
“便宜这么多?!”又问:“你亲戚还有不,我也买一个。”
军嫂摇头,“没有了,森璞包很抢手,她就买了一个,现在是有钱都买不到。”
70块一个包是贵,可放到京市和沪市有的是人买得起,而且两个地方的有钱人不知道从哪里听到的消息。
知道森璞已经开始销往全世界,还是亲戚告诉她的,说欧洲贵族都要用森璞,卖的价格比国内贵,于是本来不好卖的包包,一下子全卖光了。
买不到的人失落,“这么好看的包,乔妹子咋不多做些,才两百个,省里的百货商场都已经没货了。”
私下问过刘小梅,包包会不会生产第二批。
刘小梅简洁明了:“不会了。”
买到的军嫂暗暗窃喜,心里话,她不想高价买来的包大街上随处可见,面上却没有表露半分,安慰道:“看开点,万一森璞以后又出了新包呢,你现在多存钱,等以后出新的了你一定能买到。”
“哎,希望吧。乔晚好厉害啊,她的东西好看又好用,还跑出国了,真给咱们祖国长脸。”
....
几个军嫂边走边夸。
张母跟在后头脸色难看至极,苏政委最终没有发电报告到京市,她不好上门找乔晚一家算账。
可是女儿天天躲在家里哭,无论张母怎么好声询问都不说。
今天又眼睁睁看着钟副院在军嫂们赞美中离开,张母愤愤不平,一个破包有什么好得意的,哼!
回到家,女儿还在哭。
张母又气又心疼,这陆卫国着实不靠谱,自家女人被欺负了竟然还有心情跑出去做任务。
大力推开没关紧的房门,“哭哭哭,就知道哭!问你什么都不说,明天我回去了,丢你一个人在这,我看你哭到什么时候!”
张春燕抱着膝盖坐在床头,抬头眼睛红肿看着亲妈。
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仰头大哭起来,“妈!帮帮我!”
实在想不到办法还钱了,只有家里人才能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