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光的脸扭曲成一团,每个毛孔里都逸散出惊恐,他抬起手,发现自己的小腹已经鼓胀起来,犹如妇人三月怀胎,甚至可以摸到肚皮上的一根根蚯蚓一样的青筋。
恶心!
陈光感到一阵阵反胃,他忍不住呕吐起来。
太恶心了。
陈光拼命的捶打肚子,但是没用,古曼童就像寄生在他身上的菟丝子,除非他死,不然古曼童会一直缠着他。
是真正的一直在一起。
至于去死?
阙昭觉得这个男人不像那么有胆量的人。
经纪人小曾看着陈光凸起的肚子,暗恨为什么要来白象,如果不来,陈光还是高高在上的大明星,自己还是公司的金牌经纪人。
现在全毁了,陈光这个样子压根不可能继续拍电影电视剧了,还有那些代言,要赔偿的费用将会是一个天文数字。
完了。
全完了。
寿鬼从经纪人头上捞了一团寿命,不多,五六年的样子,这个经纪人之前可没借着古曼童的手嚯嚯别人,总要给小鬼一点报酬不是。
乳白色寿命灌入古曼童身体,她的眼眸都亮了几个度。
肚子里传来甜甜的感谢声,“谢谢姐姐。”
寿鬼开心的直拍手。
陈光踉踉跄跄起身,冲出了饭店。这人差不多已经疯了。
经纪人也赶紧追了出去。
付了钱,阙昭查了一下旅游攻略,经众鬼票选后,遂决定先去海岛玩玩。
她不差钱,便定了一个豪华度假村别墅,打算在这玩两天再走。
这里的白沙滩确实很漂亮,搭配高大的椰子树,有种二次元动画一样的唯美。
狗子尤其爱这个沙滩,和水鬼婴鬼几个玩的不亦乐乎,尾巴甩的像个小风扇。
阙昭睡在吊床上,喝着椰汁,感叹果然来对了,旅游真是令人身心愉悦啊。
但是愉快的日子总是过的非常快的。
阙昭刚睡一会儿,几道凶恶的气息就出现在了沙滩中。
她睁开惺忪睡眼看过去,是一群穿着白象国传统服饰的男人,皮肤黝黑,个子不高,神情有种异样的凶狠。
看着就让人很不舒服。
海滩上的白象人看到这群人远远就避开了,就还剩一些游客,也被身边人拉走了。
对他们十分恭敬且惧怕。
为首的那人裸露出的皮肤上全是青黑色花纹,从脚踝蔓延到脖颈,走动间,那纹路好似活过来一样。
距离阙昭三米外,大黑拦住了他们,狗子龇牙咧嘴,凶煞十分。
帕旻不怒反笑,“好狗,真是一条好狗。”
谁说这狗不行?这狗可太好了。
用这条狗来炼制小鬼,绝对事半功倍。
这条狗他要了。
帕旻拍拍手,“把她,杀掉。不要伤了,我的狗。”
“是,师父。”
帕旻身后的弟子手指掐诀,唤出他们养的小鬼,都是浑身青紫的婴儿,婴儿脸上还带着扭曲的笑,一张嘴,一嘴的鲨鱼齿。
他们顺着树干爬到了吊床上,张开大嘴就往阙昭身上咬。
结果没咬到阙昭,就被崩碎了一口牙。
疼的一群小崽子眼睛里都在冒泪花。
阙昭弹出一缕冥火,直接给小孩儿做了个全身大保健,待恢复了白白嫩嫩的模样,阙昭就给收魂瓶里去了。
至于下头的那群人,阙昭打了个哈欠,留给鬼鬼们玩耍就好了。
帕旻觉得不对,这个发展不对劲。
不应该是对面拼尽全力也无法战胜他么?然后他好好把此人凌虐一番,再当着她的面杀了这条狗炼制小鬼。
帕旻意识到面前这个女人强的可怕,怪不得他的弟弟帕卡会死的不明不白。
跑!
赶紧跑。
帕旻扭头就跑,但是已经来不及了,血鬼悄无声息已经落在了帕旻身后。
血色大手掐住了帕旻的脖颈,他的脖子以一个诡异角度弯折,白骨戳破了血肉,有种阴森之感。
血鬼正要抽出他的魂魄,下一刻,帕旻头颅脱离脖颈冲天飞起。
脱离了身体,这颗头颅还活着,帕旻五官扭曲狰狞,同一时刻,他放出了自己养的三只古曼童。
古曼童干扰了血鬼一秒。
这一秒时间本来足够帕旻逃脱升天,帕旻刚刚就已经选好方位,是东南角,那里正好有两个小孩,这两个小孩利用的好,甚至可以成为他的人质。
龙国人,总是有种近乎耿直的慈悲。
他不一样,他只想活。
就在帕旻嘴角弧度越来越大,几近连到耳根之际,他忽然被一只嫩白小手拽住了。
“呀,他脑袋会飞,好好玩。”讹兽提着帕旻的脑袋,眼中满是兴奋。
帕旻没想到这小孩儿胆子这么大,手速这么快。
飞头降有时间限制,他的时间不多了。
别无选择,帕旻只能选择眼前的小孩寄生。
然而等他想把头颅寄生到讹兽的脖颈上时,却失败了。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无法寄生?!”
讹兽一下变回了本体,雪白的大耳朵晃晃,“肯定不行啊,我们都不是一个物种,有生殖隔离的。”
慈航惊愕看向讹兽,“小讹,好有,文化。”
讹兽大耳朵摇晃的更欢快了。
这可是她在南雅那里学来的词儿,很高级的。
讹兽拎着帕旻的脑袋,幻想起自己回了昆仑山那些兽围着自己两眼冒小星星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
帕旻怒目圆瞪,好歹尊重我一下吧?!
他的飞头降时间已经到了,自己的那具肉体已经被鬼面疮啃干净了,又没有找到新的可以寄生的躯体,霎时间,头颅滋滋冒出白烟,不一会儿,就融化成了一滩尸水。
臭不可闻。
讹兽嫌弃甩手,垃圾东西。
不要了。
其他的十几个弟子也被鬼鬼们给消灭掉了,鬼面疮饱餐一顿后只剩一地苍白骨骼。
最后由疫鬼裹着白骨往大海一抛,沙滩再度恢复了宁静。
只剩几滴鲜红血液彰显着这里刚刚发生过什么。
蛮古,清凉寺。
正在颂念经文的莫提高僧忽然顿住,边上的小和尚不解抬头,却看到了莫提高僧睁开的眼中全是白翳。
难以言说的恐惧弥漫心头。
小和尚一屁股跌坐在蒲团上,牙齿都在打颤。
“阿颂,你怎么又在偷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