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小只睁着大眼睛迷茫看向阙昭，阙昭笑容清浅，“放心，都是你们的老本行。”
瓦寨，一个勉强称得上集市的地方。这里有一个小超市，几乎所有的瓦寨人都在这里购买日用品。
超市门口有个水果摊，一个干瘦的小胡子正坐在摊位上吃瓜。
忽然，两个孩子站在了瓜摊子前面，眼神垂涎的盯着刘杰手里啃了一半的瓜。
刘杰眼珠子一转，亲切开口，“小朋友，你跟谁一起来的呀？你父母呢？”
讹兽声音甜甜，带着一点儿哭腔，“我和哥哥和爸爸妈妈走散了，叔叔，你可以帮我找到我的爸爸妈妈吗？还有，我和哥哥好渴，能不能吃一块瓜呀？”
刘杰乐呵呵给慈航和讹兽各切了一大块瓜，讹兽捧着就啃，慈航倒是捧着瓜没动。
刘杰心想这小的是真好上手啊，倒是大的，还有些警惕心。
他瞄了眼手机，看了眼时间，车子快到了，心下一喜，便说:“这样，小朋友，等会儿叔叔就带你们去找妈妈，我们坐车过去，你放心，叔叔一定帮你找到妈妈。”
他笑容慈爱，仿佛将慈航和讹兽当成了自家后辈。
讹兽啃完自己手里的那块又去啃慈航手里的，现在没有返魂香，游尸尝不出食物味道，慈航不想吃。
大巴很快到达，刘杰带着两个上了车，坐到了最后排的座位上。
天空云端上，一抹黑色若隐若现。
车里大都是年轻人，脸色带着惶恐不安，甚至有人在默默流泪，反倒是慈航和讹兽两个坐在后排悠闲自在。
尤其是讹兽，有种乡下娃进城的惊喜。
她也是确实第一次坐这种车车，之前为了逃避追捕，它都是扒拉在车底的。
坐在座位上可比车底舒服多了。
副驾驶上坐着的男人看到两个孩子，笑着夸了刘杰一句，“做的不错啊。这么好的货，刘，你运气可真好。”
刘杰谄媚一笑，比起这位押解员，他的级别可低太多了。
小孩儿的用处很大，因为孩子最容易让人放下防备心。还可以用来运货，或者开展人体零碎部件贸易也是很好的路子，年轻的身体机能可是最棒的。
但是现在娃娃都看的严，已经很久没有汇入新鲜血液了。
坐在前排的眼镜男听到两人对话，握紧了拳头就想冲着刘杰来一拳，但是视线扫到副驾驶男人怀里抱着的黑色物件，他不得不偃旗息鼓。
那是枪啊。
五步之外，枪快。
五步之内，枪又快又准。
他还要活着回去，他不能冲动。
男人怜悯的看了眼讹兽和慈航，最终抱紧了脑袋，低声啜泣起来。
很快，他们就到了第一站，一座工厂。
所有人像牲畜一样被赶下车，刘杰拉着讹兽和慈航落在最后面。
大门口，有验证身份的闸机，两侧有全副武装的警卫，全部抱着机枪，裸露出的臂膀肌肉鼓鼓，目光凶残可怖。
他们的目光扫过一车人，不像在看人类，而像审视猎物，待所有人被搜身后，才被放行。
刘杰三人则又回到了车上，一等货和劣质品自然不能混在一起，他们要去更加核心的地方。
车子开走了。
云端之上，阙昭俯冲而下，直直落到了地面，在守卫眼中，这个女人好似凭空出现一般，事出反常必有妖，几人立刻将枪口对准了阙昭。
然而扳机还没放下，几人已经被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他们身后的鬼物拧断了脖子。天空之上魂幡耀耀，立刻把这几个魂魄吞了进去。
那几把机枪水鬼很感兴趣，头顶大鲤鱼嘴巴一张，全给吞了。
里面的人还不知道，灭顶之灾已经来临。
这是一座血与泪的工厂，在这里，没有人的存在，只有耗材。
姚菲是一年前被诈骗到这里的，说来也很狗血，诈骗她来这里的正是她亲爱的男朋友。
姚菲不想死，所以她只能尽力寻找活着的办法，白日做鬼，晚上懊悔，反复煎熬，她觉得自己已经有些精神失常了。
但是这里的惩罚太可怕了。
她的组长还是个龙国人，他最喜欢的刑法就是用一张张浸湿的白纸将人脸糊起来，那种慢慢窒息的恐惧，姚菲这辈子再也不想尝试了。
她敲击着键盘打出一行字，
:亲亲，兼职赚点小零花哦，10元-100元不等呢，我们走正规平台的哦。要尝试一下吗？
那边犹豫片刻，发来了一个“好”。这是总部研究的大数据给她筛选的对象，一名拼夕夕忠实用户，不到二十岁的大学生，手拿把掐。
姚菲为今晚不用挨打暗松一口气。
下一刻，她一头栽倒在键盘上，血色雾气包裹了整座工厂。
屠杀，开始。
警卫眉心绽开血色花朵，然后被一张张鬼面疮趁着新鲜瞬间啃食殆尽，阙昭手里愿意做垃圾回收的也只有这些鬼面疮了，最后只剩一具具骨骼仓惶倒下。
这里交给他们，阙昭唤出猫鬼，赶去讹兽给她发的下一个定位。
讹兽和慈航被带到了一个新的园区，这里比刚刚那个工厂干净漂亮很多，偶尔可以看到失魂落魄脸色苍白的男女经过。
迎接他们的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穿着白大褂，笑容温柔，洁白的手摸了摸慈航和讹兽的额头，“来吧，我们先检查一下身体。”
讹兽歪着头眨巴着大眼睛问刘杰，“叔叔，不是说带我去找妈妈吗？”
刘杰拿着一沓花花绿绿的钞票心不在焉回，语气随意，“检查完就可以看到你妈妈了。”
“好哦。”讹兽拍了拍手，跟着白大褂进了门。
刘杰不屑笑笑，真想点炷香，愿自己以后天天遇到这种小蠢孩。
室内，女人按着讹兽，“来，宝贝躺倒这里。”
讹兽躺了上去，女人把各种贴片贴到她身上，开始检测。
检测结果非常好，非常健康。
等女人想要取血的时候，慈航吐出一口灰雾，女人握着的针头调转一个方向，从自己手腕上抽了一管血。
待她眼神清明后，看着检测报告更加惊喜，
“熊猫血，这次真的捡到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