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那些人的变化完成,几个头上有纹身的壮汉一下子就扑了上去。
这些人哪里遇到过这种情况,仅仅是第一下就被制服住了。
几个人的身形刚扩大一圈,看上去像是一个个小巨人,可是这群小巨人身上立马爬上了一大帮正常人,像是包饺子一样把他们几个包的严丝合缝。
吴老师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直接被制服住,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直接拨通了一个电话:“喂,你怎么还没到,好戏都要开场了,快点把人都带过来。”
电话那头的人回应的非常疑惑:“啊?我把谁带过来啊?”
“刚才让你拦着谁现在就把谁带过来啊,这点事儿还用我教?”吴老师得语气有些癫怒。
“您听听您自己说的话,您之前说她们会影响我们的计划,所以才让我看着她们,不让她们过去,现在您又让我把她们给您带过去?”两个人讲的话明显不在同一个频道上面。
“对啊,刚才不能让她们过来,现在就得让她们过来了啊!”吴老师讲话变的手舞足蹈,似乎想要把头塞进手机里面从另一头伸出来直接对着他的耳朵吼。
“不是,吴老师,您还是吴老师嘛?您讲的话我怎么听不懂了?行,刚才不行,现在您那边什么情况了?”电话那头的人转变思路,直接询问情况。
吴老师更激动了:“打起来了啊,我们的人给甘露集团的人都给压制住了。”
电话那头的人满脸问号:“您要不要听听您在说什么?那边事情没解决,打起来了,咱们的人给别人压制住了,您不应该赶快把事情解决嘛?还让我把这几个人带过去干嘛?也跟我们的人打起来,添乱?”
吴老师翻了个白眼,也不管电话那头的人能不能看得到:“你听我的就行,直接把她们都带过来,有几个算几个,而且越多越好,对了,声明一下,这些是我的人,不是我们的人,你搞清楚这一点。”
电话那头,蔡佳君挂断电话,嘴巴久久不能张开。
他真的是太无语了,吴老师之前那么睿智的一个人,现在怎么就变成了这样一副癫狂的样子?他真的搞不懂。
不过也无所谓了,毕竟吴老师都这么吩咐了,肯定有他的道理,自己没有那副聪明的头脑,就只能听聪明人讲的话。
不过现在他待在试炼之地的上空,已经转了一圈了,整个试炼之地都乱作一团,要去哪里找海天阔呢?
看着下面一个个混沌摆太岁肆意舞动,相互撞击之后改变运动轨迹再次碰撞,很难想象居然有人能从这里活着出来。
在试炼之地中间的海天阔同样也在考虑这个问题,这种地方为什么还能存在啊?
这么多常夏太岁集中在一起,一个导弹直接摧毁掉不就好了,为什么还要都摆放在这里呢?
混沌摆太岁可不会给她太多考虑的时间,仅仅是一个分身,有一个前方生长着尖锐刃器状的太岁就朝着海天阔的头挥过来。
海天阔双剑都在招架两边的太岁,腰身也扭到一百八十度去躲避下方太岁,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面前又过来一个。
尖锐刀直接砍在海天阔头上,几根长长的头发从她头上散落。
已经十多年了,没有任何活着的东西能够攻击到海天阔的头了。
这一下疼痛直接把海天阔带回到上一次受到这样攻击的时候。
那个时候她才十几岁,跟着自己得父亲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一身的业艺已经到达炉火纯青的地步。
一个女生,能够做到海天阔这种程度的可以说是凤毛麟角。
这不仅仅是努力,还需要天分。
但是在自己的父亲面前,海天阔还是有些不太够看。
同样的两把剑,同样招式同样的步伐,海天阔在跟自己父亲切磋的时候硬是碰不到自己父亲一下。
海天阔的父亲用木剑在海天阔的头上轻轻点了一下,疼痛的感觉穿过头皮直接刺激到海天阔的大脑上。
海天阔丢掉木剑,捂着头哭起来:“你耍赖!你是男人,我是女人。”
海天阔的父亲没有传统练武之人那种凶神恶煞的样子,那张脸看上去也没有丝毫的古板。
整个人像是一个非常搞笑的大叔,让人看上去非常有亲和力。
“耍赖就耍赖了呗,那你打我打回来不就好了?”海天阔的父亲对着海天阔吐了吐舌头,鬼脸的样子把海天阔气的更厉害了。
海天阔直接把手甩到两边,仰起头张开嘴巴大声哭出来:“你都那么大得人了,还欺负我一个小姑娘,我还是你女儿嘛?”
哭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凄惨,海天阔的父亲知道自己玩的有点过火了。
丢掉手中得木剑,从兜里掏出一个棒棒糖,想要安慰海天阔。
可海天阔多机灵了,她坐在地上,手甩到两边的时候,刚好搭在自己的剑柄上。
反正是父亲说的,自己要是不服就打回来。
海天阔一边哭,一边眯着眼睛看父亲距离自己的位置,在确定自己出手就能直接打到父亲的时候,海天阔突然暴起。
一个飞身突刺对着父亲的脑袋就刺了过去。
可下一刻,父亲却出现在她侧身,一副早有预料的样子喊出一句:“这叫蛟龙入海,哈哈,厉害吧!”
海天阔还是不服,脚下趟泥步扭动,转刺为砍,又是朝着父亲的头砍过去。
可是父亲一个空翻,还是那副嘴脸:“这叫燕子归巢。”
海天阔再攻击,父亲再躲避:这叫懒鸭戏水,这叫醒狮滚地,这叫灵猴攀枝,这叫猛虎伸懒腰…
一连几十招下来,海天阔愣是一下都没打中,而她的父亲时而像是灵巧的猿猴,在她周围开会跳动,时而像是展翅欲飞的大雁从她头顶掠过。
整个人像是来了无限闪避外挂一样,明明就离海天阔三步不到,可任凭她使出什么样的手段都攻击不到。
不一会儿,海天阔脸颊两侧的泪痕也干了,急切打中父亲的心情让她气喘吁吁,小脸通红。
海天阔父亲见她的动作慢了下来,手中棒棒糖朝着她脑袋上轻轻那么一敲,又给她脑袋上砸了一个大包。
另一只手直接剥开糖纸,像是装上定位导航一样,直接把棒棒糖塞进海天阔嘴里。
虽然又挨了一下,可是嘴巴里突然充斥的甘甜也让她没那么大脾气了,或许就是这个时候开始,海天阔才喜欢吃糖的吧。
撮了两口嘴里的糖,海天阔也不想着能打到父亲报仇了,腮帮子鼓鼓的直接问她父亲:“为什么咱们练得都是一样的功夫,我却跟你差了这么多呢?”
海天阔父亲见她不太生气了,摸了摸她的脑袋:“因为我是你爹啊!哈哈哈!”
这个回答让海天阔又生气了,嘴里的棒棒糖咯嘣一下被咬碎,手里的剑再次提起来冲着她父亲砍了过去。
她父亲依旧躲避,这次甚至把两个手背起来,还是和之前一样,不断解说着自己的招式,都是一些海天阔听都没听说过的名字。
突然她父亲伸脚,直接拌在海天阔的腿上,海天阔腿功可不是盖的,一个庄稳,落地生根,父亲那绵软无力的钩拌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海天阔得意洋洋的问“还想拌我?”
谁知道他父亲更的意:“我就没想着帮你哦,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同样的武功,我们两个人差距为什么这么大嘛?这就是喽,如果是我的话,肯定被这一下绊倒了。”
海天阔才不听他父亲的胡话呢,被绊倒不是说明自己弱嘛?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的被绊倒?
父亲继续解释:“阴阳两仪剑拆解开来用的话的确像你这样,步伐分阴阳,剑招分阴阳,两者相辅相成,却又随时都可以转换,不管任何功夫能做到这般切换自如都不简单。”
又是一个侧身,海天阔父亲再次躲过一个上挑,嘴巴还在说个不停:“贴合于三丹田,上丹之气汇于胸腔,下丹之气聚至下阴,可是你这中丹的气呢?”
说罢海天阔父亲伸出手,以一个刁钻的角度突破海天阔的两把剑,直接把她嘴里叼着的棒棒糖棍子给拉出来。
随后往下一点,正好点在海天阔脐上中丹田。
海天阔被着轻轻一点,居然整个身子都软下来。
海天阔父亲把手里棒棒糖棍子一丢:“你中丹田可没气啊!”
海天阔倒下,一直不清楚父亲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父亲则是继续讲解:“阴阳两气分隔开来,各自为战,的确能够有很好的效果,可是阴阳两仪剑重点不在阴阳,而在与仪。”
父亲捡起地上的剑,眼中精光闪烁,身上仿佛有龙虎之气盘旋,上身腾飞的龙扭动身体环绕在他肩膀上,下身盘踞的虎四个爪子搭在他的脚上。
猛然一动,龙虎两股气全部汇聚在他肚子上,原本两股子针锋相对的气在那一刻居然融为一体。
海天阔的父亲在她面前演示起来,海天阔呆呆的看着,只觉得没什么不同。
翻了个白眼把头扭到另一个方向。
她父亲见她不好好看,又在她头上敲了一下。
而现在,海天阔一下子就理解自己父亲当初的意境了。
那一个个可笑的,带着动物名字的招式伴随着她父亲的姿势出现在她脑海中,就像是古代舞池中间司仪舞女的曼妙身姿,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那么的和谐。
她的身子一稳,周边袭来的太岁在她脑海中形成一个图样。
好似敌国无礼,冒犯她的国家,把她的生存空间逼迫到最小。
可她却施以换送,硬生生的在这片狭小的空间中找到生存的路。
蛟龙入海!
海天阔身体内的两股气调和到一起,她从未有过这种感觉,仿佛自己从小练得这两股气天生就是一股气一样。
她在太岁的攻击夹缝中腾挪出来,脚在接触到地面的一瞬间,趟泥步再次浮现,不同的地方在于,这次她感觉自己的脚上像是有肉垫一样,那么轻盈那么飘逸。
太岁得攻击不可能这么简单,只是一下躲过去了,随后很多的攻击再次朝着这边汇聚过来。
而这时的海天阔已经不一样了。
她身形再变:燕子归巢!
整片试炼之地仿佛已经成了她的游乐场,这里的一切对她来说都那么轻松惬意。甚至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的,仿佛就是一种本能,不是自己在躲避这里的攻击,而是这里的一切都在配合自己。
自己就像是司礼舞女,在这场盛大的晚宴中尽情舞动。
意料之外的一只手伸了出来,海天阔只是凭感觉就躲了过去。
写了苦了这只手的主人,蔡佳君好不容易找到海天阔,想着伸手把她拉上来,快点赶过去,可是她的手就像是长眼睛了一样,在他即将碰上的前一瞬,缩了回去。
就是这么一缩,对于海天阔来说根本不要紧,对于蔡佳君来说那就是倒了大霉了。
周围的混沌摆太岁过分的密集,原本只有海天阔一个人,它们的攻击欲望并不算太强烈,可现在有两个人了,它们全部都躁动起来。
蔡佳君眼看着混沌摆太岁越动越激烈,瞳孔也骤然放大了好几倍:“不会吧,这才两个人,试炼之地就二阶段了?”
海天阔还在下面陶醉,这种感觉难道就是自己父亲当初那么游刃有余的底牌嘛?如果自己要是早一点领悟到,早一点体会到,现在自己会不会更厉害,之前跟那个什么霸王解甲枪对阵的时候会不会直接一招制敌?
这么想着,她明显感觉到周围的攻击变快了,从这种感觉中脱离出来,海天阔只能听到一个声音。
“你在干嘛,快点上来,这里要二阶段了,我们马上就出不去了!”
海天阔一眼就认出来那个人,就是把自己带到这里的人,可是她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还没走,他偷袭了自己,把自己带到这里来,现在又在上面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