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漆黑的偏房中,月光柔柔地洒进来,似幽似静。
霍锦玉和景标两人,被五花大绑在椅子上,无法动弹。
景标尝试着挣脱这绳索,可惜只是徒劳,他看向一旁的霍锦玉,叹了一口气,开始贼喊捉贼:“哎,我真不明白,这刘天龙他怎么会知道我们在红星医院?”
霍锦玉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我们被人出卖了。
“什么?我,我们被人出卖了。”景标皱眉盯着她,一脸不敢置信。
他演技极好,装得那叫一个真实。
霍锦玉看向前方,语气没有什么起伏:“这个人,就在我们中间。”
“就像霍大哥?”景标问道。
“嗯。”霍锦玉点头:“现在我才明白,我大哥生前经常说的一句话。”
“什么话?”
“江湖险恶啊。”霍锦玉轻叹一声,“我们太年轻,太善良,也太容易轻信。都被别人卖了,还在替别人点钞票呢。”
“玉姐,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景标有些不懂她话里的意思。
霍锦玉转头盯着他:“你好好想一想吧。”
景标装模作样地思考几秒:“你是说,程大哥和林姑娘他们出卖了我们?”
霍锦玉厉声道:“难道不是吗?为什么我们落入刘天龙手中,而程汤,赵雅琴,林钰仙却能够逃之夭夭?”
她笃定是那几个人出卖了自己。
“嘶,那如常也没有被刘天龙抓到呀。”景标反驳。
霍锦玉嘴角勾出一抹冷笑:“哼,那是因为他去了厕所,正好躲过了刘天龙的追捕。”
“这不可能吧,他们出卖我们,对他们有什么好处?”景标反问。
“从一开始,那个姓程的和姓林的就在利用我们。他们几个,肯定是想独吞那批货,所以才将我们的行踪密告给了刘天龙。”霍锦玉的眼神变得冰冷,开始分析道:“想一想遇袭时的情形吧,姓程的先上楼,林钰仙和赵雅琴又借故离开,最后只剩下我们三个人,几分钟后,刘天龙就出现了。”
霍锦玉接着道:“当时,要不是如常离开去了厕所,恐怕他此刻,也会落到刘天龙的手里。”
“这···”听了霍锦玉的分析,景标一时语塞。
但他心里暗自窃喜,霍锦玉这傻娘们,把怀疑的矛头对向了那几个人,自己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霍锦玉接着分析,问出的问题让人不容反驳:“你好好想一想,昨天林钰仙假意安排我们几人分工,却让姓程的单独去见刘天龙,回来的时候,姓程的手里多了一百根金条。刘天龙是什么样的人物?他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地将金条白白送给程汤?”
“玉姐,那你说是为什么?”景标没有附和她,而是将问题再次抛了回去。
霍锦玉斩钉截铁:“这就是他把我们出卖给刘天龙所得到的报酬!”
“啊?这!?”此话一出,景标万分诧异。
“现在你应该明白了吧,他们几人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说是要给我手下的弟兄治病和为我大哥报仇,其实最终目的就是想迷惑我们,最后独吞这批货!”说着,霍锦玉有些气急败坏。
随后,她顿了顿,接着道:“他们先借刘天龙之手除掉我们,然后再骗刘天龙到龙王祠堂去取货,其实,他们早已将货暗中转移。待刘天龙察觉受骗,他们已经逃之夭夭了!待风声过后,再将货物起出,卖个好价钱!”
“玉姐,程大哥他们几人,对我们恩重如山,你说,他们真的会这么做吗?”景标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哼,如今,我们都已经成为刘天龙的阶下囚了,你还不相信我说的话么?”霍锦玉觉得景标就是个猪脑子,这么明显的骗局都看不出来。
这时,屋内的灯突然亮了起来,刘天龙带着方五桥和另一个小弟走进来,笑嘻嘻地向霍锦玉打招呼:“哈哈哈哈,小玉,你好啊。”
霍锦玉与景标见到来人是刘天龙,皆是一愣。
随后,霍锦玉扬了扬下巴,话里满是不屑:“哼,有什么好?在这儿,就是不好!”
刘天龙尬笑两声,转向一旁的方五桥命令道:“还不给玉姐和景标兄弟松绑?”
“是。”说罢,方五桥和另一个小弟上前将绑着两人的绳索利落解开。
接着,霍锦玉站起身,揉了揉自己被勒痛的手腕。
她向前走两步,略过刘天龙身侧,阴阳怪气道:“天龙哥,你可真有股子狠劲儿。我大哥待你亲如弟兄,你竟然下这种毒手!”
霍锦玉这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即使再恨刘天龙,也不得不违心地对他喊声哥。
刘天龙倒也是很有耐心地凑到她身边解释道:“那是因为他私藏雇主的货,这才引来杀身之祸,希望你不要学他。”
“哼!”霍锦玉只能冷哼一声,并不能做些什么。
接着,刘天龙好声好气道:“小玉,如果能够帮助我找回那批货物,我刘天龙在此保证,非但不会伤害你们,还会给你一大笔酬劳。”
“哦?怎么帮?”霍锦玉转过去看他。
“你一定知道货物藏在什么地方···”刘天龙的最终目的,还是为了货物。
霍锦玉饶有兴趣地望着他,反问:“你不知道吗?”
刘天龙叹了口气,照实说道:“唉,不瞒你说,我得到消息,货物藏在龙王祠堂地下,可弟兄们挖了一夜,却连影子也没有找到。你知道,货藏在哪对么?”
霍锦玉不答反道:“哼,看起来你被姓程的耍了。”
霍锦玉虽然对程汤出卖自己的行为嗤之以鼻。但是这会儿,刘天龙没能得到货物,也算是一大喜事了。
霍锦玉腹诽:你这就叫,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听见这几个字,刘天龙一脸疑惑:“姓程的?”
“就是猎鹰。”
听罢,刘天龙“啊”了一声,随后幽幽道:“直到今天,我才知道他姓程。”
“看来这次,你要失望了,我也不知道货物藏在哪儿。”虽然霍锦玉不想告诉他,但这也的确是实话。
刘天龙眯了眯他那本就不大的眼睛,语气里满是威胁:“这世界上有两种酒,一种叫做敬酒,一种叫做罚酒,我希望你是个吃劲酒的聪明人。”
“姓刘的我告诉你,老娘从小就是吓大的,不要说我不知道,就是知道也不告诉你!”霍锦玉倒也来了脾气,朝他吼了起来,丝毫不怂。
听完霍锦玉的话,刘天龙竟笑了起来,眼睛里流露出一丝狠毒:“哼哼,好,好极了。”
话音刚落,方五桥和那弟兄就拔出枪抵在了二人的脑袋上。
“给你一晚上的时间好好想想,如果明天早上还想不起来,我就只好替你们两位收尸了。别忘了,两种酒你自己选!”说着,刘天龙便带着两名手下离开。
见刘天龙走了,景标连忙凑到霍锦玉跟前:“他···”
霍锦玉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现在相信我说的话了吧,他们果然将货物转移了。”
如今,事实摆在眼前,景标也不得不相信霍锦玉的话,他有些着急道:“事到如今,我们怎么办啊?”
“还能怎么办,听天由命吧。”霍锦玉也别无他法。
她只盼望着,自家侄子如常,不要落在刘天龙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