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找不到他吗?”
一道阴柔嘶哑的声音幽幽响起,像盘踞在黑暗中的眼镜蛇,喷洒着毒液。
身后一个脸上横着疤痕的雌虫睁着暗黄色竖瞳, 抬头看了主虫一眼,低头道:
“主星的势力繁多,鱼龙混杂,还是皇室的地盘……我们的人不敢在虫皇的眼皮子底下放肆。”
索亚摘取下实验体的内脏,把它放进一旁的液体瓶里,黄绿色的浓液浸泡鲜红的内脏,让人感觉诡异又恶心。
索亚苍白阴翳的脸上浮现笑意:
“小虫子真聪明啊,居然知道躲进主星里。”
主星经济繁华,规矩奇多,但是对雄虫的保护是最密不透风的,那里的虫几乎要把雄虫捧到天上。
再加上各大势力和皇室驻扎,他一时还真不敢大张旗鼓地去揪出那只小虫子。
下属说:“这段时间组织里的雄虫死了很多,我们需要补货。”
索亚轻斥道:“下手没轻没重的,都说了弄起来温柔点儿,别给那些娇贵的小家伙玩坏了。”
下属说:“才轮流搞了几次就不行了,放进虫堆里都要尿裤子,有的是被活生生吓死的。”
“底下还有很多雌虫没吃到信息素,急着索要雄虫发泄。”
索亚冷哼一声:“就他们那急色样,多少只雄虫也不够他们玩的。”
说罢,想起跑掉的那只小雄虫,以及那张英朗爱笑的脸,索亚眼底柔了柔,转而可惜道:“还没调教好就让他跑了,真是浪费。”
下属默默低头,不去看主虫扭曲可怖的脸。
索亚把手术刀放下,冷冷看了眼床上的虫,扭头对下属道:
“要定期给那些被囚禁的雄虫洗脑,要让他们忘记恐惧,自以为很幸福,这样才能把信息素释放出来。”
“以后要限时限量让那些雄虫接客,底下那些雌虫得缴纳足够的虫币才能去玩一次,时间不能超过半小时。”
“另外,抓紧时间找到苏歌,把他带到我面前,我的雄虫怎么能在外面流浪那么长时间呢?”
索亚舔舐着手上的血迹,虫瞳呈现惊悚的血红色,像个冷血的杀虫狂魔。
他咧嘴笑起来,原本整齐圆润的牙齿变成尖利的嘴器利牙,在口腔里整齐又螺旋的一圈又一圈。
索亚看向手术台上的虫,割下一块肉吃起来,血水顺着嘴角滑落,染红了削尖的下巴。
他面无表情地吞食同类的肉,血淋淋的嘴让他看起来残酷到毫无虫性。
下属毛骨悚然地看着这一幕,饶是他自认为冷血无情,还是被这恶心变态的一幕吓了一跳。
虫类里确实有以同类为食的冷血种族,但是这种族在外臭名昭着、被喊打喊杀,大多隐居在末尾星里不问世事。
索亚就是以同类为食的冷血种族中的一员,阴差阳错从末尾星里走出来,又跌跌撞撞闯荡到现在。
心底对苏歌升起一丝同情心,下属咽了口唾沫,不敢抬头看索亚。
“找到他……”索亚环形利齿在口腔里蠕动,像是一颗颗小子弹一样。
他捏紧拳头,虫化的拳头很快变成一个有着锋利锯齿的虫臂。
像是螳螂臂那样长而弯曲,表皮有黑色金属质感,还长着不少倒刺。
索亚举起“螳螂臂”,切割起手术台的尸体,血肉横飞,好像在发泄对苏歌的怒气,脸色隐隐扭曲。
“我要改造他,调教他!他是我的小虫子,外面那么危险,他怎么敢离开我?!”
下属跪在地上不敢说话。
发泄了不知道多久,索亚深吸口气,把怨怒压回心底,苍白阴翳的脸是一片平静。
他神色冰冷地走下台阶,向外走去。
下属跪地的方向随着索亚的离去而改变,索亚走到哪儿他跪向哪儿。
他对着门口的位置深深磕了个头。
“是,索亚大人。”
索亚大人下令,要不计后果的搜寻那只逃跑的高阶雄虫。
如果能找到且安全无恙地把人带到大人面前,奖励1.2亿虫币,升到组织内副代理人职位。
代理人在组织里就三位,那三位都是跟了索亚大人近十年的老虫了,深受信任。
所以副代理人就是底下雌虫们能想象到的,至高无上的地位了。
庞大的金钱奖励,还有这样的地位提升,在利益面前没有虫能保持冷静,都跟磕了药一样隐姓埋名往虫星冲去,眼底都是贪欲疯狂。
垃圾星堆积着不少的建筑废材,或高或矮,废墟一样破败不堪。
生锈的斑痕像丑陋的伤疤,像蜈蚣一样攀爬在废材上。
地上流着铜绿的锈水,肮脏的臭气让人作呕。
头顶常年不见阳光,阴霾得看不到澄澈蓝天。
空气重度污染,身体弱的嗅一下就让虫头晕目眩。
八闽刚杀死一只跟他抢身份的虫,随手抹去脸上喷射状的鲜血。
他从地上捡起死虫的衣服,瞳孔竖起,兴奋地要往外冲。
“喂。”一道沙哑磁性的声音从头顶响起。
八闽以为是来抢身份的敌虫,脸色一变,凶狠地瞪过去。
“谁?!”
他乍一见没看到虫,以为自己幻听了,后来才反应过来,凶戾地抬头,顺着电线杆看过去。
交错繁复的电线几乎要掩盖天空,灰尘簌簌抖落,电线交错处有一个高大强壮的雌虫,正盘腿而坐,低头看着他。
雌虫容貌是难得一见的俊美无俦,惊艳到让虫喉头堵塞,说不出赞美的话,只能傻呆呆地沉浸。
雌虫明亮的眼睛带着冷冰冰的锐利,气势全开,像一把恐怖锋利的尖刀。
“索亚在哪儿?”沈烨歪头,竖起的瞳孔一眨不眨地看着八闽。
八闽一愣,以为这只雌虫是来找索亚卖身上位的,惊艳褪去,他讽刺开口:
“卖屁股的烂虫,我们老大喜欢雄虫,你找错虫了。”
沈烨问:“他在哪儿?”
八闽看着他那张浓颜英俊的脸,吞了口唾沫,色胆突然冒出头,他狡猾地转着眼睛。
“这样,你让我搞一次,搞完我就告诉你。”
沈烨看着底下总是答非所问的雌虫,不耐烦地拧起眉头:“浪费时间。”
一分钟后。
八闽死气沉沉地倒在地上,嘴里哇啦喷出带着内脏的血块。
眼珠掉出来,咕噜噜滚到男人脚边,被一脚踩爆。
沈烨扔掉手上刚撕下来的腿,碾住他的脸,笑眯眯的问:
“现在能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