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盛确实是有些饿了,没精力搭理何明远,搪塞两句就下楼了。
“下来了,你们再不回来,何明远都要把家拆了。天天在逮着我一个人薅,每天耳膜都被他唠叨得发疼。”
看着韩盛,宋邺承两眼放光,仿佛看见救星一般。
“习惯了就好。”韩盛有些失笑,不过折磨人确实是何明远经常干的事情。
“习惯他天天炸毛?”对于韩盛的话,宋邺承不敢苟同,即使住在一起四个月了,还是不免被他唠叨烦了。
“他自己会顺。”韩盛了解何明远,就只是皮抽嘴欠而已,理不理他他都不会放在心上的。
坐在客厅沙发上喝茶的宋邺承突然抿嘴停下了饮茶的动作,抑制不住笑了起来。
“噗,哈哈。”
“韩盛,没想到你这副温润的皮囊下,竟还长着一颗惯会拿捏人的心。”宋邺承有些欠妥的轻笑了一下。
“宋公子过奖。”韩盛自是没有理会他的言语。
“也就何明远那个白痴,傻乎乎被你们忽悠。这都五年了你们天天往外面跑,他还日日记挂你们在外面有没有吃饱穿暖,生意顺不顺。”
“嗯,他人很好。”从小一起长大,对方的人品问题韩盛打小就很清楚。
对于这点宋邺承也是完全认同的。
“住这么久了,抛开何明远一点就咋咋呼呼的性子不谈,做人这一块确实没话说。”
“他的酒吧,如何了?”韩盛看了一眼宋邺承,他出国后就没有联系过何明远 也不知道被他经营成那般模样了。
“你们走后一个多月,今朝就解封了,生意不错跟以前一样。对面新开的那家酒吧生意也很火爆,看不出来何明远这小子挺有经营头脑的。”
“今朝对面那家?”
“对啊,就是你给他修建好的那间酒吧,对面的何明远给它起名醉今朝。开业第一天人流就络绎不绝,生意一直火爆到现在。”
面上虽未有过多表态,但是宋邺承还是打心底佩服何明远的,有经营头脑,很会揽客。
“醉今朝?”韩盛低头笑了一下,他还以为依旧叫今朝酒吧,没想到何明远给起个新名字了。“确实是他的性子能起出来的名字。”
“我觉得还挺好听的啊,你不觉得很有诗情画意吗,今朝有酒今朝醉。两家酒吧就给他揽括了这么一句豁达的诗句。”
“嗯。”
何明远拧开卧室房门,大床上的人还在睡觉,压根没有在意他。
“裴肆寒,你打算什么时候起床啊,这都下午了,要不起来吃点饭再睡?”
“嗯。”裴肆寒微微沙哑着嗓子,回了一声。
“你们生意还顺利吗?怎么会谈这么久,对方来头很大?”
床上的人没有再回复他,何明远自顾自又继续说道:“你说说当初咱们俩要是去当兵了,就不用管这些鸡毛蒜皮的事了,多折腾人啊。”
“老爷子不许你离开宁城,你这谈生意都要给他提前申请。我听韩盛说,你每次出去都得老爷子同意,你这次走这么久没回来,我看爷爷好像还挺生气的,你想好怎么应对了吗?”
“他老了该退休了。”耐不住何明远的叽叽喳喳,裴肆寒坐起身子,揉了揉眉宇,随性说了一句。
“但是不也得有人看着你嘛,老爷子估计是怕你在外面受伤,没人护着你,所以才这么圈着你的。”
“你之前受伤把大家魂都吓没了,都不敢让你一个人出去了,把你看这么严也是有道理的。”
“嗯。”裴肆寒轻笑。
“你笑什么?我说的话有这么好笑?”
“走吧,下楼吃饭。”裴肆寒没有过多解释。
倒也不是对方的话有多好笑,完全就是任何事情从何明远嘴里念叨出来,就是另外一种不正经的味道。
“你想好对策了?你都这么大了,爷爷应该不会再把你锁起来了吧?”
“没有对策。”
在何明远的傻愣中 裴肆寒率先穿好衣服离开了卧室,华宁都交由他来接管了,这个家就是他在做主,还需要什么对策?
也就何明远那个傻大乎一条轴,转不过脑筋来。
一前一后走下来楼,裴肆寒四下巡视了一遍,没有看到韩盛的踪影。
韩盛在楼下没坐几分钟,就被裴老爷子喊进了书房。
“爷爷,您找我是谈少爷的事吗?”
“哼,别在我面前跟我装愣。你和肆寒那小子,还有楼下宋家那个宋邺承背地里做了些什么,别以为我查不到。”
“少爷他应该有对策了,爷爷您不用担心。”毕竟事情都是老板规划好的,他做的决定自然别人也插不了手,只能配合老板妥善处理好。
“对策?他能有什么对策?把黎家那丫头弄成那个模样就是他想的法子?”
“现在宁城谁出来不说那个孩子几句,他这样做毁人名声,让人家一个女孩子以后怎么生活!”
裴老爷子越说言语越激动,自己看着长大的孙子,想着也不会干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来,谁知道背地里给他闹了这么一出。
“就算他要报仇,那也是找黎珅昱,把怒气撒在一个无辜女孩子身上,他就风光了,脸都给他丢尽了。”
“爷爷,起初我也一直不懂少爷为何要这样做,但是从少爷这几次的行动来看,黎诗落可能参与了当年的绑架案。”韩盛实话实说,他虽不知全貌,却也了解一些实情,大概幕后之人就是黎诗落指使的。
“是吗?那个女孩看起来文文静静的,之前受伤后一直在国外留学。肆寒出事的时候她也才回国没多久,怎么会和那些人联系上?”
裴老爷子面上很是疑惑,知道是黎家找人绑架的,却从未想过跟黎珅昱的女儿有关。
“嗯,当初少爷出事以后线索都断了。”
“但是有一个人出现了,就是宋正擎的私生子宋瞿。少爷出事那天就是宋瞿动的手,少爷绝对不可能会看错。”
在裴老爷子的蹙眉沉思中,韩盛顿了一下,见裴老爷子没有开口追问,继续说道:“宋瞿在黎诗落出国以前就一直喜欢她,十几年前宁城有一起校园坠楼案闹得沸沸扬扬,当时死的那个男孩就是被宋瞿推下去的。”
“那个男孩是黎诗落的同桌。”
“之后不久黎诗落就出国了,这些事件背后或多或少都跟她有关联,她应该不是表面上看到的这般简单乖巧的模样。”
韩盛想了一下,老板几年前就开始筹划这些事情了,肯定在醒来的时候就一直知道凶手是谁。只是不清楚为何要对他下手,所以才会私底下找人查了那么久。
裴老爷子坐到了书桌前,沉默半晌,缓缓抬头看向韩盛。
“十几年前的事,肆寒你们怎么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