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姬雾月并肩前行，前往宴席之中。
“刚才做的很不错。”
姬雾月说道，以只有姜灿能听见的声音说着。
刚刚的场景直到现在依旧在姬雾月心中循环放映着。
她很少说出这种夸赞的话语，所以当他听见姬雾月的夸赞时，他一度怀疑甚至怀疑这是不是错觉。
“这是我应该做的，况且，那种情况我也不可能让长公主独自面对。”
姜灿如实说出自己心中所想。
听闻姜灿话语，姬雾月的心中内心又生起几分波澜。
他们随意找了一处位置落座。
宴会正式开始。
台上表演的歌姬竭力展现自己的舞姿，希望自己被某个达官贵人看上，从此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歌女声音优雅昂扬，晚宴上一片歌舞升平。
但众人的心思并不在歌舞之上，他们清楚这次宴会并不是让他们来欣赏歌舞，也不是让他们享受晚宴。
这场晚宴的真正目的只有一个，便是打压刚刚回到乾都的姬雾月。
一曲结束，台上舞女纷纷退场，为接下来登台之人提前让出空间。
只见二皇子姬涯起身，朝着高台走去，他今夜并未穿着属于皇子的衣袍，而是穿着玄术宗内门弟子的制服。
“今天是涯儿回到乾都的第二年，他两个月前便已经突破至炼气后期，获得了玄术宗内门弟子身份，此次晚宴便是为庆祝涯儿成为玄术宗内门弟子。”百皇后道。
“不愧是我外甥啊，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成就。”
一位微胖富态中年男子称赞着，他是当朝宰相百兴文。
台下众多官员以及其余皇子纷纷鼓掌，称赞着姬涯。
“不愧是二皇子，修行天赋真是恐怖，年纪轻轻便成为了玄术宗内门弟子。”
“二皇子这么年轻就炼气后期了，未来必定能成就筑基之位。”
“岂止如此，我观二皇子有真龙命，日后必将带领大乾走向巅峰。”
众人不断称赞附和着，只有三人例外。
只见姬淑然不断往自己母后的怀中缩着，注意力全然不在自己皇兄身上，眼神畏惧的望着宴会边缘的姜灿。
“好了，淑然，你皇兄已经上台了，稍待片刻，他便会给姬雾月那身旁少年一个教训。”
百皇后作为真正掌控大乾朝堂将近20年之人，从未有人敢对她如此冒昧放肆。
而姜灿刚刚在公堂上和她对证，她心中已然生起憎恨之意。
除姬淑然外，另外二人便是姜灿和姬雾月。
他们坐在宴席边缘，和周围人群格格不入。
姬雾月表情不为所动，对于她来说，这二皇子没有任何观察的价值。
她只是侧目观察着身旁的姜灿。
而姜灿听闻百皇后的发言后，嘴角已经控制不住的上扬。
玄术宗内门弟子？
玄术宗现在都已经没了，这玄术宗内门弟子的身份究竟还有何作用。
听到百皇后以姬涯玄术宗内门弟子作为夸耀的点，姜灿有些绷不住。
“涯儿，给各位朝中大臣展示一下你在玄术宗的所学。”
“遵命，母后。”
姬涯朝着百皇后行礼，随后便开始施展在玄术宗所学的术法。
他心中满是自信与骄傲。
他从出生后被检测出有修行资质便在皇宫之中接受着玄术宗仙师的指导，在六岁时便离开皇宫前往玄术宗寻仙，十八回到乾都，准备继承大乾的皇位。
他修行资质极高，乃是水木二属性灵根，甚至被宗门的金丹修士，青火长老收为弟子，虽然没有收到青火道人多少关注，但也值得他骄傲。
修行路上一路顺风顺水，从未遇过什么阻碍，也生于皇家，所以他身上这种锋锐的气势从未被打磨过。
在高台之上，姬涯不断驱动着体内的水灵气，顿时，天空之中形成一小片积雨云，随即，台上便下起疾风骤雨。
台下官员惊恐，害怕着雨滴将自己的衣袍染湿，不过姬涯控制这片积雨云极好，台下众人与他滴水未沾。
“不愧是二皇子，有着这等修行天赋被玄术宗收为内门弟子是必然的，他这法术的控制真是精妙啊。”
在台下一人开始称赞姬涯时，其余众人也开始纷纷附和，都是对姬涯的溢美之词。
望着百官这样的场景，百皇后露出欣慰的笑容。
这便是她的皇儿。
另一旁，姜灿如同观马戏的看着姬涯的表演。
“无趣，如果仅仅只是这样还不如镇南城书店卖的那些话本精彩。”
望着宴席百官的奉承之态，姜灿继续感叹道。
“先前听你说这大乾朝堂已经被百家渗透完了，如今看来，还真是这般模样。”
“不必担心，待我称帝后，这大乾朝堂将会彻底清洗一遍。”
他随手拿起宴会所提供的茶，抿了一口，随即面露苦涩。
可能是被姬雾月口味养刁了，他只感觉这茶味道远远不如每次姬雾月亲自准备的茶。
“若是真想喝的话，待我回去再给你泡。”
他随后便听见了姬雾月如此说道，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
“那便多谢长公主了。”
他总觉得自己和姬雾月不算真正意义上的臣子和主君的关系，毕竟，哪有主君天天给臣子泡茶喝的？
他们二人对台上之事都不关注，只关注他们二人所在的这一小片区域。
台上。
雨水逐渐变弱，这小团云层变薄，就在百官以为表演即将结束之际，这台上原先落下的雨滴赫然凝聚成水柱，不断环绕着高台。
宴席中百官在瞟了一眼百皇后的欣喜的面容后，便继续夸赞奉承着。
姬涯此刻内心无比的得意。
对这些凡人来说，他们修行者随便展示的一些法术便会被视为神迹。
所以，他以玄术宗内门弟子的身份自傲。
他想起母后昨日所交代他的事情。
他那同父异母的皇姐据说带回来了一位年轻修士，母后让他今晚给那年轻修士一点教训。
他见到母后所说的那名修士，面相年轻，年纪和自己差不多的样子。
“皇姐，听闻你这次回到皇城带回了一位修士，皇弟希望他能赐教一番，可问皇姐可否允许？”
他朝着姬雾月的方向行礼说道，但语气之中充满傲慢，没有丝毫尊重。
姬雾月望着姜灿，也不用转头，毕竟他们先前本来就在交流着。
“你意向如何？”姬雾月将决定权姜灿。
姜灿笑意吟吟的望向姬涯，再次询问道。
“刀剑无眼，比试中自然无法把控力度，难免会伤到彼此，二皇子确定要和我比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