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鬓发松散的少女扑倒在地,手臂、膝盖顷刻间添了数处擦伤,青紫色的淤青,粉红色的嫩肉,鲜红的血珠子不断冒出头,看着甚是可怖。寝衣领口处的几颗琵琶扣都松开了,露出清凉的锁骨,蔷薇粉的寝衣,愈加衬得她面色惊惶而苍白,仿佛清晨时绿叶上的那一滴晶莹剔透的露珠,即将消散。

“姑娘。”

“小姐。”

房中服侍的丫鬟,嬷嬷几乎是同时冲过去扶起她,“姑娘没事吧,膝盖流血了,手臂也有血迹,快去拿东西,给姑娘包扎。”

“好好的,蕙姐儿怎么会梦魇呢?”嬷嬷心疼的擦去她头上的薄汗,冰凉无骨的小手被紧紧贴在自己的心口处,“冒了这么多汗,手也这么凉。”

“还不是那个野丫头要回来,惹得老爷夫人天天担心,把我们姑娘也搅得日日不得安宁。怪不得要将她放在庄子上养大,还未回府,路上就遭人追杀,一看就是个灾星!”

“闭嘴!”头疼欲裂的姜雪蕙根本无暇看清楚眼前的景象,一把将聒噪的源头推开。这一下似乎用尽了她全身的气力,身子一软,晕死过去。

“小姐!姑娘!蕙姐儿!”

床上昏迷的少女不过十四五的模样,肤色白皙,眉目清雅秀美,周身气度得体而端庄,但脸庞上却笼罩着一层病气,就连嘴唇也没多少血色。

“怎么就你回来了?夫人呢?郎中呢?”嬷嬷俯身掖好被子,粗糙的手指轻轻贴在她的额头处,滚烫,高热反应。

“不好了,嬷嬷。府中不知何时戒严了,不准进出。老爷和夫人的院子更是重兵把守着,还好守着咱们院子的侍卫是熟人,不然我连院子都出不去。”步伐凌乱的玫儿冲进来,胸口起伏,又气又急。

“你没和侍卫说大姑娘生病昏迷不醒?”嬷嬷有些不悦的看了她一眼,“你的意思是你没有见到夫人?”

“对,那些侍卫看着眼生,不像是府上的侍卫,冷着一张脸根本不理我,我们该怎么办啊!”

“一定是那灾星惹什么麻烦了。”一旁的侍女低着头嘀嘀咕咕,“自从有了她的消息,这府上就没一日太平过。”

窗外翠竹轻摇,月光如水,洒满厢房,增添几分清幽与淡泊。厢房内幽深静谧,窗棂雕花,轻纱曼舞,透出几分柔美与雅致。

“你说什么?蕙丫头高热晕厥了?”房中衣着华贵的夫人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大变,勉强维持的笑容瞬间被担忧和不安取代,“老爷,我要去看蕙丫头,这孩子身子骨弱,不比姜,她在庄子里长大,身强体壮。”

面容苍白的青年脸上从容不起波澜,一双平静如死水般的眼眸似乎并未聚焦,身上毫无金玉的白布衣服难掩其风华,身姿挺拔的坐在主位上。

“蕙丫头就是娘的,婉娘的。”容貌艳丽的少女带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冒失,就要当着外人的面点破家宅中不堪的错事。

“蕙丫头是我的女儿,是你的姐姐!”

满怀憧憬回家的姜雪宁,历尽磨难回家的姜雪宁,被第一次见面的亲生母亲怒斥,为了那个顶替她十四年的仇人之女。

满眶的眼泪摇摇欲坠,姜雪宁的倔劲儿上来了,眼中的委屈被她死死压下,“我知道啊,要不是这个姐姐,我也不会被送到庄上长大!”

“好了,宁丫头,你先出去,我们有要事商量。”姜伯游疲惫的摆手,“来人,带二小姐下去,送她回房。”

本欲转身离开的姜雪宁无意瞥见母亲嫌弃的眼神,冲动之下,冲到父母面前,高声喊道,“她身娇体贵,发个热都要来报,那我呢,我一路被人追杀,无处躲避,还拖着一个快要病死的废人,我可有受伤?我可有害怕?这些,你们为何不问!”

“放肆!”姜伯游飞速瞄了一眼那位青年男子的脸色,声音染上了怒意,“你就是这么和长辈说话的!从今日开始,你就留在府中好好学规矩,何时学的像你姐姐一般了,再出门!”

“姐姐,她也配当我姐姐,要不是她娘,我怎么会!”

曼妙的身姿在月下拉出一道修长的影,伴随着一个清脆的巴掌声中重重的跌落在地,溅起满目尘埃。男子捂着口鼻,眉头一皱,咳得撕心裂肺,羸弱不堪。眼神不着痕迹的从那一抹红上移开,礼貌的起身退避。

“蕙丫头!”

自己匆忙系好的外衣腰带已然松动,锁骨之下,肌肤如雪,那曲线优雅地勾一片令人心动的风景,仿佛是画家精心布置的留白。

姜父赶忙往前大跨步挡在男子身前,孟氏则是立马将女儿搂在怀中,严严实实的遮住。她可怜的女儿啊,被外男看了身子,这可怎么办啊,呜咽着拍打着姜雪蕙的后背。

眼前的突发情况让姜雪宁手足无措,她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只能愣愣地站在原地,眉头紧锁,眼神迷茫的盯着地上昏迷不醒的‘仇人’。

“姜大人,今夜谢某并未到访姜府,自然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

闻言大喜的姜伯游眼中满是感激,双手握住谢危的手,不住的道谢,“谢大人深明大义,实乃当世之楷模啊。”

谢危按住姜伯游的手,“姜大人冒险送谢某回京城,甚至不惜以嫡女性命为掩护,不愧为殿下的得力臂膀。”

姜雪宁神色复杂的看着被母亲紧紧搂在怀中的女子,那是她名义上的姐姐,也是她一切不幸的来源。但她为什么要帮我挡巴掌,看着也不是个端庄的性子啊,和嬷嬷说得一点都不一样,连衣服都穿不好,万一这事被人传出去,岂不是死定了。

姜雪宁自以为隐晦的瞪了谢危一眼,是生气责怪的眼神。你要是不在这,不就没有这种隐患了,都怪你。

“那谢某先告辞了。”瞥见门外的人影幢幢,谢危微抬眉毛,是时候该走了。

“谢大人慢走。”一府荣辱都系于此,姜伯游长舒一口气,目前来说还算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