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盛之本来睡得好好的,忽然感觉胸前一阵发痒,好像有人拿着一根羽毛在他胸前轻飘飘地划来划去。
可他实在太困了,睡得正香便不愿睁开眼睛,心想着兴许忍一忍就不痒了。
没想到的是,一会儿的工夫胸前是不痒了,可那根羽毛却顺着他的腰线一路往下滑,若有似无地从他肌肤上划过,让他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
那片刻的清醒让他忽然意识到,在他身上滑来滑去的根本不是什么羽毛,而是那个女鬼微凉的手指。
这已经不是祁盛之第一次梦到与女鬼有肌肤之亲了,而他也在一次次午夜梦回中逐渐变得游刃有余,甚至开始占据主导地位。
他忽然想起刚才泡澡时就被女鬼吓了一跳,还以为今晚接下来能睡个安稳觉,没想到她又爬上了他的床!
祁盛之决定给她一点厉害瞧瞧,省得她一次次得寸进尺,如今已经一晚上出现两次了,再往后次数再频繁些,他还要不要睡觉了?!
他想也不想,一抬手便扣住“女鬼”的后脖颈,另一只手箍住她的腰肢,毫不客气地俯身而上,下一秒便将唇凑了上去。
两人的唇瓣紧贴在一起,由浅入深。
祁盛之吻得格外霸道,仿佛想要攻城略地般地具有侵略性。
可他略显生疏的技巧亲疼了越飞萤,还堵得她喘不过气来,忍不住伸手推向祁盛之结实的胸膛。
谁料下一秒却被他反手握住压在耳边,十指紧扣。
祁盛之那双醉意朦胧的桃花眼里泛起挑衅的笑意,因激吻更加艳红的唇瓣向上勾着,神情很是餍足:
“知道怕了?”
漆黑寂静的密闭空间里荷尔蒙蔓延得肆无忌惮,祁盛之渐渐忘记了他一开始只是想“教训”一下她的初衷。
这次出现的女鬼和以往每一次都不同,他刚一靠近就闻到她身上传来一阵令人沉醉的幽香,她的身体带着微微暖意迎上他,柔软丝滑的肌肤摸着犹如一块上好的绸缎,让他爱不释手。
更令他忘乎所以的是今晚这一记深吻,不同于往日的冰冷,那温暖香甜的感觉让他根本无法自拔,就快忘记了呼吸。
不等越飞萤开口回话,迫不及待的祁盛之又是一记霸道亲吻落下来。
只是这一次,他炙热的唇瓣不满足地挪到了耳际,一点点大胆地往下移,小巧精致的耳垂,光滑细腻的脖颈全成了他所占据的领地,任他肆意掠夺。
祁盛之的吻越来越炙热,一个个火热的吻痕落在她的唇间,她的耳畔,她的脖颈,她的锁骨......
越飞萤微喘着本能地闭上了眼睛,他生涩的吻技却出乎意料地刺激着她,一时间竟不能言语,周身的血液似乎都沸腾了起来,连神经末梢都在难以自抑地颤抖。
她不自觉地头颅后仰,抬起下巴,修长的脖颈向后弯出一道优雅的弧度,另一只手抓向枕头,将原本光滑平整的真丝枕套攥得皱成一团。
正当她意乱情迷之际,祁盛之忽然将头埋进了她的脖颈间,整个身躯也重重地压在了她身上。
越飞萤一阵脸红心跳,那身紧贴着自己的健硕肌肉烫得都快把她点燃了,她已经做好了准备,他怎么偏偏这时候害羞了起来?
等着等着,越飞萤发觉有些不对劲——
埋在她颈间的祁盛之喘着粗气,听着却更像是呼吸不畅有些难受,压在她身上的身体似乎也完全失去了支撑力,压迫得连她的呼吸都困难起来,身体更是烫得有些过火。
越飞萤没费力气就将手从他五指间抽了出来,也不见他像刚才那样攥得死死的,恨不得把她揉进身体里一样。
她狐疑地碰了碰他壮硕的肱二头肌:
“祁盛之?”
没有回应。
她又不死心地捅了捅他劲瘦的腰肢:
“祁盛之?”
还是没有回应。
越飞萤陷入沉默,热血沸腾的身体还没来得及冷却,心却先凉了下来——
这狗东西好像发烧了。
越飞萤无语地抬头望天,却只看见一片黑漆漆的天花板,她欲哭无泪,这是上辈子造了多少孽,才要在新婚之夜三番两次受到如此折磨?!
她恼羞成怒地奋力将已陷入沉睡的祁盛之从身上推了下去,只见他没有丝毫反抗便被推得翻了个身,顺势便一动不动地闭眼躺着,呼吸间却仍旧滚烫又急促。
屡遭打击的越飞萤再也维持不了表面的冷静,抓狂地一阵手舞足蹈之后——
冷着一张脸翻身下床去给祁盛之找药。
这是她第一天住进这幢二层小楼,对家里的物品摆放毫无头绪,只能一脸哀怨地满屋子翻箱倒柜,却意外发现这个房子里的摆设只有外表光鲜,除了酒柜里有酒,其他柜子里好多都是空空荡荡,一点儿都不像有人长期居住的模样。
她在寒冷的秋夜里穿着一条单薄的睡裙,耐着性子找了半天,终于从一个斗柜的抽屉里翻出了一盒药,看了看生产日期,好险没过期。
正准备倒杯水喂他吃药,忽然想起他今天喝了酒,这时候吃药怕是容易引起过敏反应,只能作罢。
既然不能吃药,那就只剩物理降温的方法。
越飞萤记得刚才洗漱完还特意剩了几瓶热水留着明早用,便准备去倒来给祁盛之擦拭身体降降温。
没想到刚走进厕所,还没来得及开灯,脚趾头先踢到了一块木板上,痛得她立马弯腰握着脚趾倒吸了好几口凉气。
好不容易缓过劲儿来开灯一看,明明睡前还空空荡荡的厕所中央,此时却摆了一个泡澡用的大木桶,她刚才就是不小心踢到了木桶边上。
她心疼地揉搓着自己的脚趾,最是娇嫩的小趾头已经红肿了起来。
可想到祁盛之还呼吸粗重,烫得吓人地躺在床上,她便忍着痛,一瘸一拐地去提墙边的热水瓶,谁料一提一个空——
三个装得满满的热水瓶,全空了!
这一刻,越飞萤感觉自己简直要裂开了,这一晚上都什么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