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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归慈背着江应巧走进金府时,陈蓁儿帕子半掩着惊讶的脸,掐紧了旁边丈夫的胳膊肉。

“夫人,疼疼疼!”金施矢咧着嘴,扭着身体躲避。

“这么好看一张脸,你小时候是怎么下得了手的?”

陈蓁儿愤愤不平,觉得他往宋归慈脸上挥拳头,着实是暴殄天物,怎么就这么能耐呢?!

“金夫人。”

“嗯嗯,宋大人您说。”陈蓁儿转头立马换了张笑脸。

宋归慈朝她颔首,“有劳叨扰几日。”

陈蓁儿笑呵呵道:“不会不会,家翁吩咐过了,宋大人就安心住下,我给您在江姑娘旁边收拾间房,有什么需要尽管说。”

她眼神揶揄地看了眼江应巧,接二连三地有人追来借宿,这下府里可热闹了。

江应巧搂着宋归慈脖子,神色自若地抬手给他指路回房。

将人轻轻放回床上,宋归慈先去铜盆里净了手,拿着湿帕子回来,就见江应巧已经解开鞋袜,从枕边摸出一盒药膏打开。

宋归慈目光在那白皙透粉的脚背上停留片刻,上前将她的手腕拉了过来,拿走药膏先给她擦手。

“脏兮兮的怎么上药。”

江应巧知道他洁癖,也柔顺地任由擦拭,托着她的手仔仔细细擦干净每个手指和指缝,时不时还被轻捏一下指尖。

江应巧噙着笑,看破不戳破。

宋归慈来回将一双手擦了三遍,也不显山露水地把玩了三回。

“大人,再擦下去就秃噜皮了。”

“嗯。”

宋归慈淡淡放下巾帕,解下她脚踝上的夹板,看到高高肿起的踝部时拧起了眉。

药柄挖出一小块药膏涂在患处,用掌心轻缓揉开。

冰凉的膏体融化,丝丝凉意沁入皮肤,又在手掌的摩擦下渐渐生热,散发出淡淡的药香。

宋归慈坐在床缘托着她的小腿,一丝不苟地揉按吸收,涂药按摩的手法早已在自己左腿上做过千百次,对他来说此事再熟悉不过。

但此刻手下陌生纤细的踝骨,令掌心有些微微发烫,他下意识绷起了嘴角,低垂着眉眼放轻力度,小心动作。

江应巧两手往后撑着床,盯着他的手问道:“大人不是应该在京城吗,怎么会突然来到湖安?”

“我前日在宛州祭拜爹娘,得到地动的消息便与提督率兵赶到陵县,居风留在那边帮忙,我担心湖安有异便带来一支部队防范。”

宋归慈抬眼看她,眼睫轻颤了颤,“幸好,让我救下了你。”

江应巧看着他眼底流露的后怕,心缩了一下。

故作轻松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用大大的笑容为他驱散惶恐不安的情绪。

“是啊,你救下我了,坏事没有发生,所以也不要再去想那些不好。”

宋归慈僵硬的肩膀慢慢放松下来,继续为她揉脚,声音有些低沉。

“过两日伤势好转,你随我回京。”

“好啊!”

“郡主府早已被查封,回去住在我府邸,别想着另寻他处。”

“没问题!”

“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往外跑。”

“谨遵大人命!”

宋归慈狐疑瞥她一眼,只看到了欢喜俏丽的一张脸。

“你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

江应巧摊手,歪头道:“京城地界寸土寸金,我身无分文又没地方住,这副样子谁也不识,当然只能抱紧你的大腿,哪儿也不去,以后大人指东我不敢往西,身家性命全在大人之手。”

宋归慈点点头,表示满意,“你倒识时务,身家我收了,小命给我捂严实了,若再有丝毫差池,唯你是问。”

江应巧笑眯眯看他,放轻声音道:“我要实在捂不严实,得罪了达官贵人小命不保,你不护着我啊?”

“自然要护着。”

药膏吸收的差不多了,宋归慈收回手替她把夹板重新固定好,语气淡淡。

“相位空缺,中书令致仕,现在满朝文武,有几个官比我大。”

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她。

“说来太子和陛下压在我上头,你要是这么能惹事,我怕只能去谋个皇位坐坐。”

江应巧惊地跪起来捂住他的嘴,暗骂自己口嗨玩脱了。

人本来本分为臣没那个意思,怎么就被自己引出夺江山的念头了,要是真受怂恿去破坏男主的he线,那她可不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宋归慈被她温热的手心忽然封了嘴,目光幽深看着她张合的红唇,听她低声急唤:

“贺安,可别坐那位子!小女子就是个普通良民,你若当了皇帝我要见你一面岂不是难如登天,说好日日夜夜陪着,到时候你三千佳丽在怀,我被扔在哪个角落了你都瞧不见!”

宋归慈听她叽里咕噜,眼尾含笑拿下她的手。

“有你说得这么夸张?”

“怎会危言耸听!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且这条路险,一招不慎满盘皆输,多得是人拦你,你已经受了这么多累,怎么还要为难自己杀出血路,当然,我不是说你提不动刀了,你还是很行的,这一点我没有质疑第二次……”

指腹压住说个不停的小嘴,宋归慈无奈道:“行了,你要是不想就算了。”

他轻轻在上面碾了碾,唇角微微上扬。

“放心吧巧巧,我现在与人为善,不随便杀人了。”

江应巧眨了眨眼,真的假的?他为何愿意收杀心了?

她愣了半天,温吞道:“你父母的仇已经报完了?”

“就快了。”宋归慈垂下眼,遮住了眼底的暗色,“该以命偿还的,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他放下手,拿起巾帕再次去净手。

江应巧还欲说什么,却被唇上残余的药膏苦得皱起了鼻子。

宋归慈撩着盆中的凉水,淡淡想,她不喜皇位,那回去该把升职做相的事提上日程了。

傍晚时分,陈蓁儿亲自给这院里送晚膳,其实就是按耐不住好奇心,想看看里面那两人气氛如何,究竟是哪位公子更有机会。

她先是按礼数敲了敲门,里面很快让人请进,陈蓁儿推开门一时没看到人,将食盒放到桌上,才听见里间传来说话的声音。

“一定要扎起来吗?那就挡不住了啊。”

“这是别人府里,披头散发成何体统,在我府中随你爱哪样自在。”

“可大人你手法好像不对,这也挽不起来啊,你看,又松了。”

“……是你头发太短了,怎么糟蹋的,回去好好蓄长。”

“什么叫糟蹋,这叫高层次中长发!轻盈又舒畅,凌乱却有型。”

“遭狗啃似的。”

“你!”

陈蓁儿清了清嗓子,以示存在感,江应巧看到她宛如有了底气,反手夺过宋归慈手里的木簪,故作神气道:

“算了,让夫人替我挽,麻烦大人靠边腾个位置。”

陈蓁儿笑着上前接过江应巧手里的簪子,替她理顺后面的头发,灵巧地缠绕在木簪上挽起。

“你这头发确实难办,宋大人生疏也是常理之中,你何必赌气。”

宋归慈抱着手臂站在旁边,仔细看她的手法在心中记下来,神色平静道:

“不是赌气,她这是恃宠而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