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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错了什么?有什么罪恶深重?

卢嗣辉低头沉思良久,苦笑之后又是蹲在地上埋头痛哭,他是真的很爱这座城区的所有人,因为爱所以痛,所以关心则乱,所以不知所措。

休整片刻后,赵文尧也走在他的面前,和他一样弯腰屈膝蹲在一起,像是安慰一个爱而不得内心受伤的孩子;“我想这个问题,只能你自己想明白。”

“我错在什么地方?”

“真的有做错吗?”

“是哪一步错了?对了,我不是很爱大家吗?为什么要放弃大家的生活,抵制大家的笑容,眼睁睁看着他们受难受苦?在一次次『轮回』的悲剧与战争中死去?”卢嗣辉在没有酒精的麻痹下,终于开始面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可是,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本能的想要逃避现实,逃避因为卢嗣辉自己的私心而铸成的大错 ;“酒!给我酒呀!!好痛!好痛呀!给我酒呀!没有酒,我的头快要裂开了!!”

卢嗣辉慌忙去摸索腰间挂着的酒壶, 想再次借助酒精的力量去伤害自己的大脑,用痛苦迎击痛苦,去强制性的遗忘这段回忆。

“懦夫!”赵文尧站起气愤的将卢嗣辉挂在腰间的酒葫芦抽了出来,霸气外露的将酒葫芦丢向两人的视野之外。

卢嗣辉还想抢救一下他视为命根子的宝贝酒葫芦,却被赵文尧一把按倒在地上。

“你还要逃避到什么时候!一辈子吗?!逃避到『轮回』结束的时候?逃避的世界末日?!为什么就不能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你之前不是做的很好吗?却要将主动权送出去!?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把自己视为家人的同类从人变成了鬼!?你这个自私自利的家伙!?”赵文尧揪住卢嗣辉的脖子,肘部和上臂齐上用半个身躯的重量和力道锁住了卢嗣辉的上半身,使其不得动弹 ,空出来的手攥拳猛的一下打在他的脸上,鼻血飞溅眼泪迸出。

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屈辱和委屈比头上有刺痛更加剧烈,这样的疼觉让堵在卢嗣辉的大脑内的一股气,在拳头猛烈一击的作用下融会贯通的一般,卢嗣辉整个人的眼神都变得清澈许多。

“我?自私自利?”缓缓道来口心中所想,卢嗣辉下半身的双腿并没有受到太多压制,反而让他连踢几下学会兔子蹬鹰,借助地面的力道,卷了起来打了一个圈,将赵文尧按在他的身下;“或许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是个自私的家伙…”

“总以为这座城区能够有今天繁华的建设全部都是我的成就,却忽略了大家的辛勤劳动,我作为上位者与下位的百姓应该是相辅相成!但是我却霸占了大家微笑!夺走他们应有的权力,他们是我一个人的!是我的所有物!是我带领这座城区走出了困境,做出了好的结果!所以当我得知有『轮回』这件事后,我才会觉得,原来都是命中注定!逃不掉的、一无所有!我什么都不是!这些都是虚假的结局!”

“不接受!我不接受我的能力!我和大家的努力化作虚假的泡沫!”卢嗣辉宣泄的将愤怒化作力量,颤抖的话身体和无力的拳头已经在提醒到体力到了极限。

一拳向着赵文尧的面门全力打下去,卢嗣辉并没有收手。 这一拳打空了被赵文尧一个偏头躲了过去, 那就对准脑袋再补上一拳。

卢嗣辉大意的将锁住赵文尧脖颈处的那只手抬起,只要再补上这沉重的一击,赵文尧的整个脸部就无法在避开这一拳,可他没想到自从他将揪住赵文尧上衣的手松开后,就自动解除了对赵文尧身体的压制。

抬手想要向下挥去的拳头被赵文尧很轻易的拦截了下来,没有了卢嗣辉两只手臂对上半身肌肉的封锁,腰部乃至双臂得到解放,赵文尧直接在卢嗣辉的身下半坐了起来,往后用力那么一推,对准他的额头磕了上去。

“唔啊啊啊啊。”踉跄的退后了几步,卢嗣辉红着双眼,大口的喘息着粗气,精神状态越加癫狂;“不明白!哈哈……哈哈哈……”

“看不清楚哈哈哈……眼睛花了哈哈哈……”

摇摇晃晃的身体,卢嗣辉不顾额头被磕破的头皮还在哗啦的往外流出鲜血,血液流入他的眼里 ,模糊了视野。用尽全力想要再次掐住赵文尧的脖子,执着的想要问清,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我说过这件事还是你自己想明白最好,可是你似乎太过于顽固。”

“那么就让我来提醒你一下吧。”赵文尧不知道什么时候捡起了『冥道兵刃』的刀鞘将他从身后拿出,跪在卢嗣辉的面前情景再现了当年的场景。

双膝跪地的卢嗣辉低着头颅,完全舍弃了作为一个城区,作为地皇王者的尊严,跪在司马轩的面前卑贱的恳求,哪怕献上『北境三皇』同盟誓约的法器——『冥道兵刃』也要改变十年前那座虚假之城的状况。

卢嗣辉被赵文尧这一举动刺激到了敏感的神经,他的回忆再次被来回的十年前。曾经的确这样做过,也是如此跪倒在地上双手恭敬的送上『冥道兵刃』。

“小四,既然你执意要改变现状,我也不好拒绝,但是我还是提醒一句,太过于固执会害了你。”司马轩拒绝了卢嗣辉献上的『战争遗礼』却答应了他所提的要求;“你确定要按照你所想的要求将地皇城区的『轮回』内容改变?”

“是。”那个时候已经长出满脸络腮胡的卢嗣辉斩钉截铁的说道。

“算我欺骗你的补偿吧,我从另一个位面带回来的科技和技术,你可以交给这个城区一部分人使用。”司马轩摸着跪地求情的卢嗣辉脑袋说着;“既然你想把这个城区变成有血有肉、有哭有笑有着强烈色彩对比的世界,那我就满足你的愿望。”

“不过,我们可说好,有时候让人类自己来选择未来,人性掌握太多的权力,可是很痛苦的决断。”司马轩走了过去,背着卢嗣辉感叹道。

此时太阳悄然西下,光线不再明亮,黑暗从东边袭来,将司马轩整个身形罩于阴暗之中,而卢嗣辉则完全没入司马轩的影子之下。

“已经无所谓了,让大家自己来发展,来选择未来的道路吧……”卢嗣辉低声说道,他的内心痛苦卑微到了极致,再也没有当初那番积极向上书生的精神和骨气,眼神变得浑浊变得黯淡无光。

转眼间,已是没了司马轩的身影,卢嗣辉只记得司马轩走后,他在城区内随便找了一个名为钱力的路人,在大家的注视中将代表城主权力象征的『冥道兵刃』交给了钱力,并草草完成了城主职位的交接仪式。

那一时刻,他听不见城中百姓对他的呼唤和留念,也听不见大家对他卸任的哭泣和不舍,只感觉那份虚假的笑容,如同心魔一般雕刻在他脑海之中,缠绵悱恻不得释怀。

几天过后,日新月异。

地皇城区有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钱力在城区内有了一番作为,开始欺行霸市,强抢资源,草菅人命的将人划分为三六九等。自己组建了起了一番势力,开始自称城主代理,在城中作威作福,有人不听他的命令,反抗他一人独大的独裁就会被抓起来猝死或者丢入河道下流区自行等死。

趁着钱力在地皇城区为所欲为的时间段,卢嗣辉迷恋上的酒精,司马轩则重新改写了地皇城区的『轮回』规则和内容,修改了大家原本美好的记忆,故意淡化了卢嗣辉的存在,只为在幸福和痛苦、富有和贫瘠,生与死碰撞之间撞出更多人类的情感和人性的色彩。

七天过后,一个极端而又精彩的世界展现在卢嗣辉的面前。

他终于能够什么都不做,每天只需要喝酒就能体验到最真实的人间悲欢离合,一个会哭、会笑、会有悲剧、会有好事。能和平相处能爆发战乱的人类群体,最真实的人类社会。

“所以…我并没有错,我给大家带来了想要的真实,难道不对吗?!”

面对卢嗣辉的冥顽不灵,赵文尧也头疼的捂脸没有了办法,现在也不能不留情报的说怕点出他的错误;

“怎么没有错!你觉得大家的笑容是虚假的!你就剥夺了大家有更多选择的权利?还口口声声说道让大家来对未来做出选择?甚至说交出自己城主的位置让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路人,代替大家做出选择?!”

“凭什么?!告诉我!你有问过大家要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吗?!完全就是你一个人的独断专行!!你代替了所有人把大家囚禁在水深火热之中!你尊重过每一个人吗?大家就算在『轮回』之中也会有拥有独立的思想!!”

“就算大家在七天后会忘记这件事!像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一样重复做这七天内的事情!难道,他们的话真的在你眼里一文不值吗?你还配说你爱大家吗?”

“你爱的只有你理想中的那群人!只要满足你私欲的那群人!”赵文尧愤怒的咆哮着,就差揪着耳朵将卢嗣辉骂醒;“看看你干的那些事吧!看看你在意的要点吧!!”

“难道说你要为了你心中的那份自认为的真实情感,而背叛和抛弃相处已久的大家?!”

“你最大的错误就是本末倒置的认为,只要存在『轮回』就得不到人类真实的感情和笑容,却忽略了他们陪伴在你身边和你一起度过的时光,与你在辛勤中留下的汗水与记忆才是展露笑容最真实的感情!”

“他们从来的不是假的!虚伪的人是你啊!!”

“咳咳咳,呕……”从口中喷出一大片血迹的卢嗣辉强撑着身体站了起来,不解的问着;“为什么要这么说……大家真的都是真实的存在吗?”

“是,是你告诉我的呀,地皇大人。”赵文尧握住那双沾满黑色血块的手,激动的说道;“我曾经也和你一样犯过同样的错误,联盟不是我一个人的联盟,城区不是地皇一个人的城区,大家有各种的想法这很正常,人不能过于强求,也不能只看一面。”

“同样,历史也不能只看一面!历史只不过是周期较长的『轮回』,但重点不在于『轮回』,而在于眼前。”

“当年,你的眼前看见了什么?你的耳朵又听见了什么?”

卢嗣辉的眼中闪出希望的光点,回忆起十年前在没有揭露『轮回』真相之前,在还没有目睹那场屠杀之前,他最珍惜的东西,他看见了。

白发苍苍的老人杵着拐杖亲自出来迎接他的到来,年轻的小伙子抱着家里刚刚丰收的玉米满脸幸福的笑着和她炫耀今年收成的粮食成果,体态丰腴的中年女人拿着刚烤好的烧饼热情的请他品尝,男孩女孩高兴的围着他转着,就连天上的喜鹊都为他送上了花环。

曾经的地皇卢嗣辉是如此受人敬重和爱戴,他还留意在自己走后,大家这副热情洋溢的模样都不是装出来的表象,所有人都相敬如宾。

小孩子会蹦蹦跳跳的过去主动搀扶年迈的老人,白发的老人会敬爱后背递给小孩最爱的糖果,年轻小伙和中年女人会商讨着等价交换的原则,自由自愿换取对方手中的食物。

可现在……毁了,变了,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一切都是他固执的脾气像小孩一样闹别扭的性格丢掉了他本来该拥有的全部幸福。

大地满目疮痍,城区千疮百孔破碎不堪,人民死伤无数惨叫连连,战火延续不断,残酷残忍如同人间地狱,这与十年前的那场屠杀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想清楚是自己任性和自己导致的这番地狱绘图,卢嗣辉亲手再次塑造了那场让他伤心欲绝的景色,他一直在重复同一个错误,现在幡然醒悟也只能以发遮面,懊恼痛苦;“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大家!”

“是我一心追求完美!才让大家煎熬了这么久的悲剧『轮回』!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赵文尧露出欣慰的笑容,他很高兴卢嗣辉能够脱离酒精的麻痹想明白所有事情的缘由,就算现在不能立马改变『轮回』,但是一旦有了思想上的萌芽,总有一天会悄然改变『轮回』的内容。

可赵文尧不能说出『原谅』这二字,因为他不是这座城区的居民,虽说深有体会,但是地皇最后的结果要怎么样决对,是否值得被原谅,需要由这座城区的民意来决定。

“都过去了…还有半个时辰,等这次『轮回』之后,看大家做出什么样的审判吧。”宽慰着眼前哭成泪人的卢嗣辉,赵文尧为其真心悔改和意识上的觉醒而感到由衷的开心。

正当他以为所有糟心的事情都尘埃落定时,一个黑影的身影出现他的面前,来者正是那邪恶、黑暗,扭曲的化身,正义的敌人——戴浩。

“等等,事情还没有结束。”

戴浩从某个方向走来,潇洒的来的赵文尧和卢嗣辉的面前,狂笑邪魅的抿着嘴,指着卢嗣辉说道;“哎呀呀呀,我尊敬的盟主呀,要怎么说你不愧是有慈父一样的善良心肠。”

“作为一城之主,犯了如此大罪你居然想要宽恕他?!难道这座城区所有条文法例都如同虚设了吗?”

“住嘴吧你,戴浩!不需要你在这里煽风点火,卢嗣辉会定下什么罪得到什么惩罚不是你我两个外人能够决定的了!具体还有看城中的百姓怎么定夺!”赵文尧双手环抱在胸口,头向朝着45度角的天空望去。

“嚯啦嚯啦,盟主在为人处世上的确有所进步,但是思想上还是有所欠缺呀。”戴浩说着迈着小碎步向两人的位置缓慢移动;“若等待下个『轮回』,下一个『轮回』都会是一样的结果,大家会在战场上拼个你死我活,就算在『轮回』的一开始,第一时间内告诉精英圈和平民圈真相,也改变不了人类相互残杀的本性……”

“过程也许行会大同小异,但结果还是不会改变。”

“要我说……”戴浩悄悄地靠近二人的位置已经到了一定的距离。

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让赵文尧自然防备起了戴浩的第二异能。

故意快步凑了上去,挡住了戴浩的视线和身形,堵住了他前进的步伐,迫使戴浩走在这个位置后便只能停下脚步,不能继续前进。

“你说怎么办…?!”赵文尧向前踏上一步将脸贴了上去,咬牙切齿的说着。

二人刹那间对上了视野,仇敌见面分外眼红,针锋相对间一股即将爆发的火药味自两人身上从四周散发出来。

“不用说了,『轮回』总有机会改变,只要他还在这个世上。”卢嗣辉叫住了二人之间的争吵,并表示;“无论怎么样的惩罚,哪怕是我的子民会念及过去的感情而徇私枉法,我也会按照有关法律法规来付出,应有的代价。”

一个坚毅的眼神,就让戴浩感到害怕的后退几步,他最怕这种意志坚定之人,那会让的能力失去大部分效果,因此而影响他作恶的计划。赵文尧反而庆幸地皇卢嗣辉在此刻是个一旦认定了内心所想就会非常固执的家伙,这样戴浩再有什么阴谋诡计就不会轻易得逞。

“好,好不愧是地皇大人,有思想上的觉悟,难怪你在你的带领下,那些人民群众都会感到幸福,也会在无数次『轮回』的磨损中保留善良的本性。”戴浩笑着说;“很意外吧…当我第一次进入平民圈的时候,收留我的那对夫妇已经年过半百,垂垂老矣,却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和关怀。”

“就连家中来年要种下的稻种也会熬成米粥来喂养昏迷的我,这是我第一次体会到来自人类的善意,多么的温暖啊。”

“可是,我不能原谅你!地皇卢嗣辉!!当我打碎那碗米粥,每次『轮回』在昏迷中醒来都不能得到那种善意时,我只会更加仇恨一次又一次的『轮回』。”

“69次,我感受到了69人类的善良和谅解,两位老人原谅我的鲁莽和浪费,他们的话语和笑容足以让我放下心中想要破坏的欲望,可是你呢?”

“你在结局处,给我留下了什么!!”

“为什么好人就该死!为什么两个老人的结局会被活活饿死?!是因为我的出现让他们失去了唯一的粮食,还是说……”戴浩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他们在『轮回』中的设定本就命该如此?!”

戴浩的回忆里,那天夜里他只是出去了一趟,回来时抱着烧饼和烤玉米,但在他高兴地打开房门的那一刻。

只看见地上静静地躺着两具尸体,两个老人身体呈卷曲状,双臂肘部弯曲,双手护着腹部,手指变为白色,双鬓凌散脸上发白,脸色青紫,嘴唇没了血色,眼白向上翻去,嘴角挂着一根根像是棉絮的东西,没有呼吸,没有心跳,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在了家里。

戴浩丢掉怀中食物,跑过去过去查明了死因,他们是坚持了很久之后,将家里唯一的粮食让了出来。随后,在那一夜身体严重的饥饿和营养不良让两个老人饿到啃食床上的棉絮,最后在囫囵吞枣和极度饥饿的交叉感中被棉絮堵住咽喉,窒息而亡。

“所以,我不能原谅你,地皇卢嗣辉,更不能原谅自己!”

“所以,我要打破这个惨无人道的『轮回』让两位老人活下去颐养天年!!”

说时迟那时快,戴浩展开了第一异能【体术】,提供了速度和攻击力量,越过赵文尧向着卢嗣辉使出鹰爪般的攻击方式;“只要杀了你!一定能够停止这座城区的『轮回』!!”

“在太阳完全升起之前!”

“为此你不惜在整个『轮回』中扮演一个推动战争的角色,孙家一家三口的事情都是你做对吧!戴浩?!”反应过来的赵文一个回首掏,抓住了戴浩的一只脚就将他的身体往后方扯去。

跳跃在半空中的戴浩本来没有落脚点和着力点,反而是赵文尧这么一拉给他一个向外的力,另一只脚朝下向赵文尧的身体登去,赵文尧下意识的松开手来双手在胸前交叉成十字回防护住胸口。

借此机会的蹬腿的力度,戴浩如同一个发射出来的箭矢。直线向着卢嗣辉的位置射了过去。

但此刻恢复大部分体力和力量的卢嗣辉并不是任人宰割刀板上的鱼肉,只见卢嗣辉再次发动异能『金属操控』。

在他异能的范围内,那些留在战场上的长枪和士兵手中,平民圈手中的菜刀都被分解成一粒粒金属元素,形成无数把锋利的铁器将戴浩的招式挡了回去。

同时,在戴浩身后的赵文尧也随机应变,释放『雷电』的异能对准戴浩疏于防范的后背打出全力一击。

【雷电闪——】

【金属风暴!】

“呵——!!”戴浩呵斥着大吼一声,体内爆出一股黑色的真气,环绕着将二人的从不同方向发射出的能量抵消过后,还将二人在同一时间震飞了出去。

“这家伙什么时候这么强了……”就在赵文尧稳定了身型,调节好自身重心的时候,他与地皇卢嗣辉相互对视了一眼,分别点头示意,决定祭出自己异能的最强杀招。

卢嗣辉腾空而起,悬浮在半空之中张开双手,汇聚力量重新召唤回被丢在地上的『冥道兵刃』,随着『冥道兵刃』一同而来的还有铺天盖地数不清楚的刀锋利刃,这些兵器盘旋在戴浩头顶上一节一节的相互吸引在了一起,最后以『冥道兵刃』为中心连接的力量点形成了一把巨大无比的剑刃。

悬着的剑刃在戴浩头顶不断产生『威压』压着戴浩的气运,削弱着戴浩头上汇聚天道能量的顶上三花。

赵文尧也完成了力量的蓄爆,只见他手中能量向天空发射而去,电闪雷鸣的天气夺走了戴浩的视觉和听力,在雷电的干扰之下,空气开始变得焦躁不安,大地变得狂躁,风卷起来龙卷伴着暴雨和绝对的力量碾压着地面上的所有一切。

轰——

暴雷劈向地面的一瞬间,只听见三个不同的声音,在瞬间共同响起——

『九天雷霆!』

『万剑归一!』

『八极拳——体术——极限!!』

就在这三股巨大的能量相互撞击着要毁天灭地,天地倒悬的时候。一股来自外界的力量突然从地下破土而出,一个畸形且布满红色鳞片,带着一声怪物的嘶吼,坚硬如铁的恶魔之手冲破三人战斗时形成恶能量磁场。

“找到了……”从恶魔之手的手中传来一个陌生稚嫩的孩童声。

随后,这双红色的巨大双手彻底撕裂了地面。

呼之欲出的是来自地狱,那恶鬼般的真容,停不下来是撕裂大地时产生的地震以及赵文尧三人全力释放的异能量使得空间的承受能力达到了极限。

咔嚓咔嚓——

像是镜面破碎玻璃被什么东西砸碎的声音,北境孤城地皇城区的空间在四种力量的冲击之下,破了一个圆形的缺口,这个缺口像是水中的鱼一样,上了岸之后就会因缺氧将嘴一张一合。

空间缺口在一张一合之间,气流的极速流动让地皇城区的内的所有东西都在向这个缺口坠入,就连刚从地下闯进来的恶魔之手也一样受到了这个空间缺口的影响,变得极其不稳定。

“真是该死,居然在这个时候……!!”只听见操控着恶魔之兽的那人骂了几句后,就操控着这双奇形怪状的恶魔之手钻回了地下。

留下赵文尧几人在破碎的空间内挣扎。

“快拉住我的手……!!”正当卢嗣辉说完这句话时

只见距离空间缺口最近的赵文尧已经因为刚才的战斗耗尽了所有的体力,现在只能随波逐流,任由自己的身体落入这无尽的黑暗空间。

与此同时,太阳完全升起,外界被明媚的阳光照亮,天空逐渐变得明亮,光明驱散了黑暗,『轮回』在关键时刻再次开启,天空中出现一个吞噬的巨口,阳光却再也无法照射到赵文尧的身影。

只留下在黑暗诡异的空间缝隙中,从赵文尧脸上剥离下来一滴晶莹剔透的汗水和从他身后打过来的一道诡异光束。

地震的冲击感还在持续,一直到了『北境孤城』内城的城堡这才有了衰败的趋势。

城堡内摇晃的烛火和水杯中荡漾起的波纹都让猫猫察觉到了不对劲,强烈的震感使得猫猫变回了动物的原型,抱起监视用的水晶球,依靠动物的本能率先逃走;“喵~不对劲喵!为什么我没有察觉到最近会发生地震喵?!”

“难道不是自然灾害喵?是人为的力量喵喵?”

同样也被地震震醒的司马轩,朦胧间张开双眼,枕在蓝茹幻的膝盖上,享受着新生太阳投下来的温暖,做好万全之策的他当然不担心发生了什么。

“地震?”蓝茹幻东张西望的看着四周,几秒后地震停了下来;“呼,还好感觉不强。”这才安定下了紧张的心。

“不用担心,小蓝。”司马轩伸手闲情逸致的把玩着蓝茹幻的头发;“我做了防护措施,一旦出现意外,『轮回』和『结界』的力量就会将赵文尧传送到安全地域。”

“越接近『北境孤城』内城 的区域,这两股力量就会越强,这样一来即便是万俟玄烛也无法强行夺取这一把钥匙。”

“一把?”蓝茹幻倒不关心赵文尧的死活问题,她现在只想和司马轩过着没人打扰的二人世界。

“恩,两把钥匙是骗人的谎言,为了就是让谣言迷惑像万俟玄烛这种别有用心之人,让他忙于夺取两把钥匙,在两把钥匙间疲于奔波。”司马轩解释道;“真正的钥匙从始至终只有一把。”

“这可是我们两个的秘密,你不能让外人哟。”司马轩趁机起身坐在蓝茹幻腿上,用手指轻轻的点住她的嘴唇。

“嗯。”蓝茹幻红着脸,对于她的恋爱脑来说能与暗恋之人有着共同的秘密是一件多么荣幸和高兴的事情。

她自然不会将这个秘密告诉她的上级『百鬼义军』的首领,也不会告诉她的同事兼好友——万俟玄烛。

就在二人神情凝视着盯住对方双眸,看出彼此爱意入神,暧昧的气息弄的二人脸红心跳时 ,猫猫忽然跨越城堡顶部的围栏,黑色毛茸茸的身影一跃跳进了蓝茹幻的怀里。

“哇啊啊啊啊喵喵!突然地震吓死猫了喵!”

猫猫的屁股更是一下把司马轩从蓝茹幻的怀中顶了出去, 要不是这个城堡栏杆外建造的向外延伸的天台够大够宽阔,司马轩差点就被猫猫一下,顶出城堡外的这万丈深渊。

蓝茹幻接住猫猫,将其抱在怀中顺着猫猫的毛,低头摸着它的下巴安抚道;“乖咪咪,不要害怕,我在这里呢……不要怕,乖……”

她没有抬头看见,司马轩那有些吃醋的表情,等蓝茹幻抬头看去时,司马轩已经戴好了面具准备离开了;“我去查查到底怎么回事,小蓝你和猫猫就安心在城堡里等我回来。”

就在司马轩要离开时,蓝茹幻不舍的抓住了他的手,却害羞的说不出话来,只有埋头将爱慕的目光藏于刘海之下。

司马轩也顺着蓝茹幻的要求没有立刻甩袖子走人 ,只是站在她的身前,和她一样无法说出这种奇怪的感觉,闭嘴不谈一句话。

两人的心中的那份感情始终没有传递,又似乎早已心意相通,相互之间察觉到对方的心意,只是缺乏深入交流的勇气。

就在二人僵持不下时,『北境孤城』的上空,天台突然出现了一条数字乱码般的裂缝。

而从裂缝中传出了一个陌生的声音,回荡在半空中的声音只是念了一首诗就让司马轩喜极而泣。

那诗这样念道;

天下丛林饭似山,钵盂到处为君餐。

黄金白玉非为贵,唯有袈裟披最难。

来时糊涂去时迷,来去昏迷总不知

未曾生我我是谁, 生我之时我是谁。

半空中缝隙渐渐扩大成了一道悬停在空中的大门 ,大门在浮现的那刻向外敞开迎接司马轩的道理。

“太好了,二哥,你终于愿意见我了。”说话间,司马轩从天台上一跃而起, 脚踏虚空行走在半空之中,走到门口还依依不舍的回头看蓝茹幻一眼;

“小蓝,我一会儿就会回来。”

“啊。”蓝茹幻抬头望去这个与她渐行渐远的男人,留不住的男人不是爱情,强行留住的男人也不是爱情。

脸上没有了笑容也没有难过,平淡的和他短暂离别之后,抱住怀里的猫猫久久的坐着,在天台上的风中一人呆看远方。

进入半空中出现的大门,司马轩走过一段隧道,忽然豁然开朗,这个小空间内阳光明媚,鸟语花香,春意盎然。

草木青葱翠绿,兔子活泼好动,蛇盘树枝而走,鸟停绿叶枝头,树木抽出嫩芽,小鹿低头饮水,猫狗结伴同行,鱼儿越出水面,溪流清澈见底,宛如一条明带缓缓流淌。柳树成群花朵成簇,只存在于画作中的自然风光让司马轩沉浸其中,一时间竟出了神。

“三弟,别来无恙。”来者一身朴实极致的打扮,一身闲云野鹤的气息,一副无欲无求的模样,双手合十对着天地万物虔诚膜拜。

“二哥,我想你了。”司马轩在哥哥面前永远是个小孩子,即便他早就是大人了,也会在最亲近之人面前用小孩子的语气和脾气撒娇。

“三弟,我已经不是昔日『金国』的二皇子——司马恒了。”但司马恒不为所动,归隐山林不参与红尘事已是他最大的心愿;“现如今只是隐于山林,游玩尘世的一个闲人罢了。”

司马轩明白司马恒不再愿意睁眼看世界,他过去帮助司马轩的事情太多了,加上原本司马恒的性格就是那种与世无争的性格,本意上更想隐居于此。

“恩,找我来何事?不会单纯想见我一面吧……”司马轩心中有一丝难过,但也尊重司马恒对生活态度上的选择,只是不解平时难道悠闲,不涉足凡尘的司马恒为什么会突然找到他。

一定有非常重要的事情,促使司马恒动用异能找到他。

司马恒没有明说,只是将司马轩带入一个亭子内,亭内泡着两杯热茶,摆好了一盘围棋,黑白二子各方一侧,司马恒邀请他坐下品茶下棋,二人来一场以棋会友。

两人陆续入座, 司马轩拿起黑色的棋子,司马恒手握白色棋子,按照规矩黑子先行,司马轩先走黑棋,在棋盘的天元处落下一黑子。

“我虽精通各位面的妙音佛法,但难去大哥体内的暴虐之气。”几轮黑白棋子交替落子过后,司马恒告知此次找他前来的目的;“大哥虽不老不死,灵魂不灭,在『封印”中也孤寂难耐啊……”

“你忍心让他可怜一人吗?”

“……”司马轩没有说话,还在为刚刚司马恒不承认二者血浓于水的血脉关系而耍小脾气,动手吃掉对手一个白子之后,这才在等对方白子重新落下棋盘的间隔期间,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司马恒也察觉到司马轩心中的不满,可是以他不愿意介入外界琐事的性格,为了大局也只能服软,在对方倔脾气的逼迫下,司马恒长舒了一口气,不得不以世俗家人的口吻再说一次;

“轩啊,豪哥他…真的很可怜。”

直接戳到司马轩作为人内心深处最脆弱的部分,他最敬爱的家人,最能直观感受到的亲情,特别是在无情的帝王家中,那为数不多的情感,让司马轩当场破防。

无论经历多少次失败,无论结局的答案他就知道是怎么样的痛苦,曾经在绝望与希望中来回挣扎过,他都没有哭。

只有这次,听着司马恒那接近哀求的声音,司马轩流出来热泪,转过头去又不想让人看到他难过都模样,在哽咽中关心道;“大哥他,过得还好吗?”

不死不灭的异能躯体,永不消散的灵魂意味着这个人要面对『陨石病毒』不止不休的折磨,每一天每一分钟每一秒,他的身体,他的神智,他的灵魂都在承受着锥心刺骨的痛处。

可是他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被固定在永恒封印之中,灵魂被永久的囚禁在孤独之中。

“豪哥。”

穿过司马恒建造的特殊区域,『北境孤城』内城城堡的地下监狱。

这里堆满了水晶,用水晶修建的墙面,用水晶搭建的房梁,但这里除了水晶表面的一层反光外,剩下的只有孤寂。

“大哥。”

司马轩走了进来,来到这一水晶监狱最内层的位置,制作这个牢笼是单纯能量形成的结界以及能量凝固而成的一根根监狱栅栏。

隔着这层隔绝世间一切温度和情感的结界,司马轩明知道将心意传递不了的情况下,依旧压抑不住自己喷涌出来的人类感情,理性告诉他要隐忍要克制,在亲情面前绝对不能冲动以免坏了大事; “…我绝对会救你出来证明你的清白呀。”

“司马豪。”

嘶哑着扯开嗓子叫着亲哥的名字!司马轩跪在他哥的封印面前,以司马皇族的血脉,落下血泪写下曾经的誓言。

『北境孤城』城堡的天台上,蓝茹幻感到一阵心悸,察觉到外界有些异样,正准备丢下猫猫离开时,被猫猫叫住了去路。

“等会儿喵~你不等司马轩大人了?”

蓝茹幻害羞的回过头,不知道如何解释,只能挤出一个笑容说;“我感觉到有一段异常的能量从外城传来,似乎有人在动用『异能』进行时空穿梭,外城的异能者就那么几个人,万俟还在后面穷追不舍,我得去外面看看。”

“你要是走了,我拿什么女人赔给司马轩大人喵?!”猫猫机智的用司马轩的名字留住了她;

“无非是担心赵文尧和他几个同伙逃走了嘛,放心,出不了『北境孤城』的『结界』,不信的话,你可以看水晶球的监控嘛。”猫猫递过水晶球给蓝茹幻,这才使蓝茹幻重新坐了回来。

水晶球内,赵文尧出现在了天皇的城区,一身古代宫殿带刀侍卫的铠甲骑着马行走在乡间小路上,身后还跟着七八两马车,领头的马车来到一所驿站,驿站的管事正笑脸相迎喊着领头之人『赵将军』。

这份熟悉的场景,看的蓝茹幻浑身上下不自在; “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他,好像记得…很久很久,在百年前…”

“喵?两人只是长得像而已你是不是记混了?你的记忆可不能出差错呀,毕竟都提取出来构造整个『北境孤城』轮回故事背景的蓝本了。”猫猫打断她说道;“那人口中的赵将军应该就是赵文尧,又是你现在的盟主,你记混了,所以觉得两人长得像……”

“是嘛。”蓝茹幻打消了心中的疑虑,在城堡的天台上欣赏着蔚蓝天空的美色,静静地等待着司马轩回到她的身边。

不过一会儿,一个期盼已久的身影悄悄地站在了她的身后。

半个时辰前,『北境孤城』的外城,第四城区,天道使者所在的区域内,从空间缺口传送来了一位命定的天命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