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利丝,我们都冷静一下吧,这几天先暂时放下这段感情,好好思考一下彼此的心意和未来的方向。”
菜月昂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终究还是没有勇气说出那个绝情的单词——分手。
他的内心在痛苦地挣扎,一方面,自己那根深蒂固的性取向和对爱情的传统认知,如同坚固的壁垒,横亘在他与菲利克斯之间;另一方面,眼前这个温柔善良、全心全意爱着自己的人,又让他实在狠不下心去伤害。
于是,他选择了一种更为委婉、看似温和的措辞,试图在不特别刺痛菲利克斯的前提下,为这段混乱的感情寻找一丝喘息的空间。
无论如何,在这纠结复杂的情感旋涡中,有一件事菜月昂能够无比笃定,那就是他发自肺腑地不想让菲利克斯太过伤心难过。
即便,对方是个与自己理想伴侣形象截然不同的小男娘。
即便,这段感情的开端充满了戏剧性,可那些共同经历过的点点滴滴,那些菲利克斯望向自己时眼中真挚热烈的爱意,都如同一把把温柔的小刀,一点点割扯着他的心,让他无法漠视对方的感受。
菲利克斯听闻此言,身形明显一僵,原本满含期待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去。
他自然明白菜月昂想表达的意思。
脸上是落寞与失落。
不过,这丝落寞转瞬即逝,随即他便努力挤出一个足以抚慰人心的笑容。
“嗯嗯,只要昂亲没事就好,其他的......”菲利克斯的声音渐渐低落。
他微微垂下头,试图掩盖眼中闪烁的泪花,但那微微颤抖的肩膀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悲伤。
尽管声音中满是失落,可他脸上依旧倔强地挂着那抹微笑,像是在努力维持着最后的体面,不想让菜月昂看到自己的脆弱。
“其他的都不重要......只要昂亲安全就好。”
声音轻柔得仿若微风拂过琴弦,却又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深情,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狠狠地砸在菜月昂的心上。
菜月昂只觉呼吸猛地一滞,仿佛胸腔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
望着菲利克斯那故作坚强的模样,心中的愧疚与痛苦如汹涌潮水般瞬间将他淹没。
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安慰的话,可喉咙却像是被堵住了一般,发不出半点声音。
自己的犹豫不决和优柔寡断,已然给菲利克斯带来了巨大的伤害。
但,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这最起码还有个过程。
房间里的空气仿若凝固了一般,寂静得让人窒息。
窗外,夜色深沉,乌云遮蔽了月光,仿佛也在为这对陷入困境的恋人默哀。
菲利克斯强忍着心中的酸涩与不舍,微微仰头,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如常。
他轻声说道:“昂亲,记得把水喝完,这水对身体好。如果之后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就一定要来找我,千万别硬撑着,好吗?”
说罢,他像是生怕自己会忍不住落泪,亦或是害怕听到菜月昂的回应会让自己更加心碎,未给菜月昂丝毫反应的机会,便匆匆转身,快步走向房门。
背影略显单薄与落寞,脚步也带着一丝沉重,仿佛每一步都踏在菜月昂的心尖上。
菜月昂下意识地伸出手,嘴唇微张,想要唤住菲利克斯,可那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却又被他生生咽了回去。
望着菲利克斯离去的背影,他的手无力地悬在半空,终究还是没有鼓起勇气开口挽留。
紧闭双眼,深吸一大口气,又缓缓呼出,如此反复几次后,才慢慢平复下那波涛汹涌的情绪。
为了转移注意力,让自己不再沉浸于这痛苦纠结的情感泥沼之中,菜月昂开始强迫自己思考起一件至关重要的问题——自己究竟是怎么死的?
思绪仿若陷入了一片迷雾之中,艰难地回溯着上一段记忆。
记忆的画面定格在准备给菲利克斯买生日礼物的路上。
脑海中不断闪过各种猜测。
莫非是在途中遭遇了强盗抢劫,不幸被残忍地杀害了?
还是说,自己不知何时已然被某些心怀不轨之人盯上,成为了他们的目标?
而那个穿着白色单薄衣服,能篡改记忆的白发少女,又到底是谁?
菜月昂只觉得脑袋愈发疼痛,仿佛有千万根针在不断刺扎着。
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将杯子里剩余的温水一饮而尽,试图让自己混乱的思绪冷静下来。
片刻后,他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猛地站起身来,打算去找优特商量此事。
在这个陌生而充满危险的异世界里,历经种种波折后,自己目前唯一能够毫无保留地信任的人。
便是挚友优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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