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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有人假扮劫匪,想杀思元大哥

因为叶迦南的话,霖王妃和李继仁面色更加哀恸。

韩青云和吕彦彦也陷入沉思。

在洛城的时候,他们就听李继仁与李继信说过,梧平县的事情不是霖王下的命令。

两人虽然也想相信他们的话。

可无论是原文的描述,还是他们对去年梧平县之事的复盘,霖王都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但如今叶迦南却证实,霖王在那段时间,没有下过屠城的命令,他甚至都没有醒来过。

叶迦南医者仁心,是个略有些孤僻却极其善良的老人,他不会骗人。

那这背后到底是怎么回事?

蓟阳十万大军的异动,就没有人察觉吗?

吕彦彦突然问道:“季思元公子是在去洛城路上遇到的流匪,还是返程时遇到的?”

“去时。”

当日,季思元一路疾驰赶至锦程县,被流匪拦住。

一行人奋力搏杀,才保住了季思元一命。

季思元本想继续赶往洛城,可他重伤难起,被亲卫送到锦程县的医馆。

等他勉强止住血,又急急赶往洛城,在洛城城外听到惠仁帝去世的消息。

季思元是霖王的义子,惠仁帝对他也十分疼爱。

听到惠仁帝过世的消息,他从马上摔落下来。

然后被仅剩的亲卫一路护着,回了蓟阳。

“当日季公子遇到普录山的流匪时,他身边带了多少人?”

李继仁不理解吕彦彦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如实回答。

“三十个亲卫军。”

韩青云脸色变了,他已经知道吕彦彦问话的目的。

“功夫如何?”

李继仁察觉到韩青云脸色变化,猜到吕彦彦一定是察觉到什么问题。

“有一个亲卫,功夫跟韦青差不多。其余人都跟继信的其他亲卫差不多。”

韩青云听吕长平点评过,韦青是李继信亲卫中功夫最高的,与吕良不相上下。

其他人都比韩东辰还要略高一些,都是难得的高手。

“季公子功夫如何?”

“思元大哥长于谋略,功夫……跟韩先生身边的赵兴武差不多。”

“季公子一行与流匪战况如何?”

“流匪尽数歼灭,思元大哥身边只有两个亲卫活了下来,把他带了回来。”

李继仁提起往事,时隔四年仍是不免心疼。

那三十个亲卫军都是他八岁那年,父王为他挑的,与他一起练功,一起长大,关系极好。

吕彦彦和韩青云彼此看了一眼,这件事有问题。

普录山是兰娘的噩梦,吕彦彦从来没问过她关于普录山的事情。

但是她还是从兰娘的只言片语中,猜出不少事情。

再加上之前流匪的自述,他们对那些流匪的情况,了解的要比李继仁知道的多。

吕富贵四年前遇到流匪时,将近两百人的匪徒,被李继信的五十亲卫军杀了一大半。

山寨里功夫最高的梁大鹰,也被李继信一剑射死。

那一战之后,普录山的匪徒只剩下七八十个。

而且那个时候,他们就如惊弓之鸟,轻易不敢下山。

季思元受伤的时间与匪徒被杀大半的时间,只隔了不到三个月。

据兰娘和匪徒自己说的,梁大鹰死后,普录山余下的匪徒,至少有小半年时间没敢下山。

而且,那些人抢劫都是为了财物。

季思元一行是为了接人去的,身上除了一些干粮,什么都没带。

山匪除非是自己找死,才会去抢劫什么都没有的一队高手。

另外,这帮流匪之间没什么交情,对彼此都有深深的戒心,也不可能再从外面招收山匪。

这些年流匪前后两次大损伤,以及平常的一些小损伤,人数上都是能对得上的。

季思元带了三十个功夫不错的亲卫军,遇到的又是哪里来的流匪?

但无论如何,季思元遇到的,跟普录山上的绝不是同一批人。

听吕彦彦说完,李继仁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他最初听到他亲手培养的亲卫军都死了的时候,心疼不已。

又忧心义兄的伤势,很多细节没考虑到。

可如今想来,的确处处可疑。

普录山的流匪,他交过手。

除了那个叫梁大鹰的身手诡异之外,其他人也只是普通高手罢了。

三十个亲卫,就是对上一百多个的流匪,也不会损失那么惨重。

可思元大哥说,他们遇上的是“六七十个悍匪”。

那帮匪徒之间交情不深,不会为了同伴留下死磕。

他遇到流匪时,那些流匪见势不妙,就都要跑。

思元大哥他们却将所有的匪徒全部歼灭,那些匪徒难道没想逃走吗?

若说是思元大哥让人拦下他们,更说不过去。

当日他身受重伤,又着急赶往洛城,怎么可能在那种情况下追赶匪徒?

“是有人假扮普录山的劫匪,想要杀了思元大哥。”

李继仁表情沉痛,拳头紧握。

季思元是他父王收养的遗孤,从小与他一同长大,两人感情极好。

那时候季思元被抬回来的时候,全身上下都是伤,养了很久才养好。

“世子,不知当日那两个送季公子回来的两个亲卫,是否还在?”

“他们两个一路不眠不休,护着思元大哥回来,刚到王府,就力竭而死。”

李继仁忍不住,留下两行清泪。

吕彦彦与韩青云看了彼此一眼,事出反常必有因。

沉默片刻,韩青云又问道:“世子,那块通行令牌还在吗?”

李继仁从怀里掏出来,递给了韩青云。

“这是皇祖父留给我的最后一样东西,我一直随身带着。”

那是一块精钢制成的牌子,镀了一层金,看上去十分结实。

令牌上有几道凌乱的划痕,正中间还有一道被利剑穿破的一道口子,里面还残留着几丝血迹,足见当日战况之惨烈。

韩青云摸着令牌的上的口子,若有所思。

“韩先生,有什么不对吗?”

谢柠听吕彦彦与李继仁的谈话,也听出了不对劲,此刻见韩青云脸色略有些古怪,忍不住问道。

韩青云抬头看向李继仁,他不懂功夫,也不太懂兵器,只是觉得令牌上的口子有些奇怪。

“这令牌是精钢所制,能穿透它的剑,应该也是把十分锋利的兵器。”

李继仁点头。

韩青云继续说:“这个剑孔很平滑,似乎是被直直刺进去的。”

李继仁脚下一顿,拿过令牌仔细打量。

遇到危险,正常人都会努力躲开。

这牌子放在季思元怀里,无论多巧,都不能直直刺进去。

哪怕只有一点偏差,一把能穿透精钢的利剑,都会在剑孔的周边留下痕迹。

除非季思元那个时候完全动不了,被人直直刺了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