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张巡和许远都没跟这些个无聊的御史打招呼,不过现在朝堂上的这种群起而攻之的情况并没有让他们感到有什么压力,因为这些御史是个什么德行他们都是知道的。
“陛下啊,这遣唐使制度已经在我大唐实行了多年了,各国对于我大唐的态度那都是相当的恭敬了,这么一变,岂不是逼着他们骂陛下,骂我大唐呢吗?你这厮到底居心何在?”
那礼部侍郎一听这话,差不点没笑出声来,心说这算哪根葱,这个事儿本来就是陛下跟两位宰相提出来的,只不过是借着我的嘴说出来罢了,你说居心何在,那不是说陛下居心何在呢吗?
当时这位侍郎就轻飘飘的站了出来,在朝堂上负手而立,跟他一贯的形象还是有着不少的差别的。
“各位如此说,我们大唐对这些遣唐使不知道付出了多少,光是钱财和美姬就不胜枚举,这些钱财若是用在我大唐的救灾上,不知能拯救多少百姓,难道遣唐使来大唐不过就是为了让他们称赞大唐一番?我不能苟同!”
他说完这话,就那么静静的退了回去,显然是觉得自己占据了相当的道理。
“陛下,臣以为,这话还是有着几分道理的,若是我们真的能如此,就算是这些遣唐使可能会因为不能在长安城享受我大唐的生活而心生怨恨,他们的君主也一定会对我大唐感恩戴德的。”
趁着这个空隙,张巡也适时的站了出来,来了这么一句。
这番话说出来,在道理上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那些御史几乎都是一些个一波流的选手,只能一遍又一遍的表达自己的观点,再加上现在忽然之间多出来了一个宰相站在了他的面前了,敢于说话的人马上就不多了。
“许相,你对于此事怎么看啊?”
李倓并没有急着做出自己的决定,而是再一次抬头问起了许远,许远当时心说这套路就有点太深了,要是自己跟张巡都同意了这件事,那些欺软怕硬的御史自然也就都把嘴给闭上了。
“臣也以为,如此做既是为了我大唐好,也是为了那些派遣了遣唐使的国家好,长此以往,他们是必定会感谢陛下的!”
“臣,附议!”
让李倓没想到的是,一直对于这件事就是一无所知的刘晏竟然来了个附议,这么一来,这个事儿就算是得到了三个宰相的支持了,几乎就没有再敢于提出反对意见的人了。
于是乎,这件事就这么尘埃落定了,至于具体的细节,李倓当时就交代给了许远,而且他的说法是许远一旦确定了这个事儿怎么整,直接上报给他就行,反正等到遣唐使们到到了的时候,李倓就要直接在朝堂上宣布自己的决定。
当然,具体怎么办李倓还得是自己来,而且计划他早就已经制定完了。
在朝堂上统一了这件事之后,李倓就开始静候遣唐使们的到来,并且来了一个地方的,就把他们暂时封闭在驿馆之中,这显然是为了防止一些无脑的官吏把这个消息提前透漏出去,李倓想要达到的,就是出其不意的效果。
终于,等到了几个从海上过来的地方姗姗来迟的遣唐使之后,他们得到了大唐皇帝李倓召见的诏命。
得到诏命的这个夜晚,驿馆里面一片欢腾,他们都以为自己到这里的好生活马上就要开始了,一个个那是整装待发啊。
吐蕃人这一次也不知道是害怕了还是咋了,迟迟没有回信,李倓当然也不打算等着他们了,于是在一个朝堂之后直接就把所有的遣唐使都召集到了自己的面前。
当着他们的面,李倓亲自全部了自己对于大唐遣唐使的一个新政,这个对他们宣读的新政总体来说就是我可以继续给你们钱财,不管你们的私生活,但是你们遣唐使的作用也得发挥出来了。
具体的措施自然就是这个所谓的农桑使,按照李倓的说法,这个农桑使不是为了帮大唐解决多大的问题,而是为了帮他们解决大问题。
不光这件事确定下来了,而且去的地方也是有规定的,那就是大唐哪些个州郡是边缘艰苦的地方,他们就得到那些个地方去。
而且李倓不等他们开始议论呢就已经说明了,这些个事儿都是他们的首领们一致叫好的,谁要是不想干了,那可以现在就提出来,让自己的部族或者国家换人,要不然就直接撵回去,反正一旦不听从大唐的统一指挥的话,大唐是不会留你的,更不会给你一分钱了。
这个事儿一出现,不少的遣唐使都懵逼了,他们为啥能来大唐做这个遣唐使啊,无非就是想要在大唐这个富足的地方享受生活,现在一下子就剥夺了他们享受生活的权力了,他们自然是要懵逼的。
大唐虽然好,但是大唐的那些个贫瘠的地方肯定是不如他们这些个在原本的国家里面的贵族的,所以到了这个时候,不少人都开始打起了退堂鼓了,来享受生活享受不上倒是不要紧,但是你不能让我们遭罪啊!
不过显然他们这些想法早就已经在李倓的心里面了。
“尔等要是想要退回去,倒是也不是不行,但是你们的国度在大唐遣唐使这个职位要是想要保住了,就得等到下一个接替你的人到了,尔等才能回去!何人想要退出,现在可以跟朕说了!”
这么一句话说出去,之前不少在那叫喊着说自己要回去的家伙们一下子就都消停了。
要是因为自己的闹情绪而影响了自己的部族或者国家跟大唐的关系,这个事儿就算他们都是自己部族里面的贵族,那也绝对不是他们随随便便就能够承担得起的。
就这样,在李倓多次询问没有什么回答之后,这件事就算是定下来了。
在这个过程中,李倓注意到那个倭国节度使的脸色虽然有点阴沉,但是却还算是非常能够沉得住气的,一句抱怨的话都没说,几乎是在场的人里面最平静的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