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说法徐毅还是第一次听闻。
五域的命名都是仙域定下，仔细思索一番，发现仙域对其发源地的圣域命名还算尊敬。
但对其余三域的命名却有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傲慢。
凡域、原始域、荒域……
从名字上就天然的低人一等。
“你们可能想象不到，会有修士为了摆脱这种带有侮辱性质的标签，从而选择飞升仙域……”
仙域的做法让徐毅大开眼界：“为了在五域吸纳强者，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
飞舟被催动，瞬间达到极致速度。
徐毅身处其中，可以清楚看见外界变化，但他却感受不到惯性、加速度的影响。
“这些功能又是用什么方法做到？”
徐毅对这巨大飞舟非常好奇，但现在的他还无法明白其中的运转原理。
“封前辈，我们总共只有十一人，但这飞舟有万丈之大，为何不选择将其缩小一些？想来应该可以减少灵力消耗，减少引起旁人注意。”
徐毅行事不够张扬，不能理解现在这么做的用意。
封不屈盘膝坐在船首甲板。
“飞舟越大，虚空乱流和虚空风暴能造成的影响就越小，至于维持碧落星云渡的灵力损耗，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不愧是天元宗的定海神针。
碧落星云渡在设计之初定然是以众人合力催动。
可是封不屈修为卓绝，他一个人就独自完成。
“道一盟的人喜欢通过衣着、坐骑、法宝等判断一个人的实力。”
“在仙域若是只有强大修为，却无一件贵重之物傍身，往往会被认为是散修，通过见不得光的手段才侥幸抵达仙域。”
“这种人的地位会极度卑贱，无论修为如何，只能在仙域做采矿之类的苦力。”
“见不得光的手段？”
封不屈解释道：“你们有所不知，有一些修士修为并未达到飞升的要求，同时自身财力又有限，但他们有一颗向往仙域之心。”
“他们冒着九死一生的风险，也要横渡虚空前往仙域。”
“乘坐只有几十丈大小，几百万灵石打造的劣质飞舟，挤满数十上百人，在这虚空之中赌一把运气，祈祷不要碰见虚空风暴。”
封不屈是真正到过仙域的人，他知道传言无限美好的仙域，并非真的如传言一般。
“仙域具体如何，等你们到了那里，心中自有判断。”
飞梭往东疾驰，进入一片汪洋大海中。
这里已然是天元宗的势力边界。
碧落星云渡周围的画面原本只是急速掠过，尚在徐毅的目力可视范围内。
此刻飞梭离开天元宗的地界，速度不断提升，周围的画面直接被拉长，直到一切都成为线条。
速度似乎达到某个临界点，周围的线条瞬间消失，整个世界漆黑一片。
徐毅难以置信的看着四周，他如同置身于最深邃的深渊，不见一点光亮。
下一瞬间，一道光芒柔和的球形光罩显现，将碧落星云渡完全笼罩在其中。
飞舟借着这暗淡的光亮照明，再次显现轮廓。
碧落星云渡如同一片微光笼罩的树叶，在这漆黑的世界静止不动。
徐毅对周围的变化猝不及防，除了他以外，还有几名同门也在观察封不屈的反应，想明白这是否在可控范围内。
“不用担心，我们正在横渡虚空，这都是正常现象，这样的状态大概要持续一个月才能抵达仙域。”
这一切实在太过神奇，徐毅对虚空有了直观的认识。
虚空中空无一物，无任何光亮。
徐毅注意到，飞舟外层的光罩偶尔会泛起层层涟漪。
似乎有某些看不见的东西，在对光罩施加干扰。
“那是什么？”
“虚空裂缝，或者空间褶皱。”
元婴境的任庆勇做出回答。
刚才飞舟的光线变化，他是少数几个没有太大反应的弟子之一。
同样是他问封不屈，为何不用跨域传送阵前往仙域。
徐毅朝对方拱了拱手。
“任师兄似乎对虚空和传送了解不少？”
任庆勇苦涩的笑了笑：“这是我第二次参加五域大比，上次参加还是我筑基的时候，对乘坐飞舟横渡虚空有过经历。”
“师兄上次参加的比试结果如何？”
任庆勇神情肃然，他看了一眼周围的八名同门，示意他们也来听讲。
“各位师弟，此次比试地点在仙域，决定胜负的长老是仙域之人……”
“我这么说可能有些直白，你们切记，上了比试场，你们的对手不仅仅在场上，无论是观众，还是判定胜负的长老，都有可能是我们的对手。”
“在这种情况下要想取胜，难如登天。”
众人都是心有戚戚焉，这还怎么比？
封不屈在船首将身后的谈论尽收耳中。
“此次比试你们尽可放心大胆的行事，我保证你们会有一个公平的环境。”
任庆勇对封不屈行了一礼。
“多谢封长老！”
连同徐毅在内的剩下九人，也跟着行了一礼。
任庆勇继续道：“我们参加的比试都是战斗，道一盟定的规矩是只要一方认输，另一方就不能继续出手。”
“或许你们认为这种规矩可以保全自身。”
“但实际上，道一盟的弟子会在战斗一开始就全力出手，若是实力不及对方，根本来不及认输就会被打到肢体残缺，直到身陨。”
“我天元宗的弟子，有不少都是被他们以此法击杀在比试场上，他们称之为不可控的意外，道一盟的杀人者事后根本不会得到任何惩罚。”
徐毅这才明白叶向明和封不屈在见过他的战力后，反复向他强调全力出手的用意。
在场的十名弟子，除了徐毅，其余人都在边界战场经历过厮杀，此刻无人有退缩的迹象。
全都被任庆勇讲述的屈辱过往激起了血性。
在过去，天元宗的家族势力与仙域勾结。
他们不可能选择家族子嗣，也无法号令边界战场的弟子。
只能选择在宗门内没有背景的人参加。
为天元宗参加五域大比的人，都成为了利益交换的筹码。
正反两面全都是敌人，失败的结局早已被写进剧本，怎么赢？
……
任庆勇透露的消息，让徐毅觉得有必要多做一些准备。
他在碧落星云渡上盘膝坐下，抓紧时间修炼的同时，与红色意志进行大量战斗演练，不断完善此行的战斗方案。
时间流逝，封不屈的声音响起。
“都准备好，马上到仙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