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她被先逃走的朋友叫来的村民们找到,并带回村子。”
“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昏睡了过去,而她那个口袋里的东西也都不见了。”
“后来,她被带到称为葵女官的巫女长那里,而这位巫女知道有关于那个妖怪的详情。”
“那是一个叫做奸奸蛇螺或者生离蛇螺的古老故事。”
“传说有一位非常厉害的巫女,受到了村民们的委托,前来驱除吃人的大蛇。”
“但在争斗的时候,她被大蛇钻了空隙,下半身被吞掉,但即使这样,巫女仍然拼尽全力的和大蛇战斗着。”
“这时发生了一件不可理喻的事情——”
“认为胜算不大的村民们向大蛇提出了让巫女做活祭品,以此来保障村子的安全的提议。”
“大蛇正愁没办法完全吞下巫女,于是欣然答应。”
“就这样,村民们为了苟全自己的性命,将巫女还在挣扎战斗的双手砍了下来,以便于大蛇更方便地将她吃掉……”
“后来才得知,原来巫女的族人们比任何人都畏惧巫着女的强大力量,献上巫女以作为活祭品的主意也是他们提出的。”
“因为这件事,她的诅咒变得非常强大,最终连把自己吞食的大蛇也战胜了。”
“然后,她半身变成了大蛇,将所有村民以及陷害她的族人全部杀掉了。听说在被杀的人中,有六个人没有了左手或者右手。”
“而那个箱子里放的,就是用来超度她的物品,要是动了那个箱子里的东西的话,那么就没有拯救她的希望了……那位葵女官这样说着。”
……
“葵大人,不好了,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一位巫女惊慌的来到屋子里对着葵女官说道。
这让正坐在屋子中的初冈正治吓的一激灵。
而与此同时,水木笠已经带上了自己再次装满的口袋,哼哧哼哧地朝着森林深处走去。
不像上一次。
这一次,她走了没多久,就见到了那个有着粗壮蛇尾的身影。
“很可怕吗?”
“不……你完全不可怕……就算曾经被杀掉也一点都不可怕。”
水木笠喃喃的抚摸着她的脸颊,将手中的肉丸喂到她嘴边。
“她说动了箱子,你就再也无法被拯救,那……就由我就来陪着你吧。”
……
“人们常说那些变成妖怪的人,都是一些很可悲的家伙。”
司机小姐看着窗外的雨,轻声道,“你不这样认为吗?”
安和步咽了口口水,“真的有那么可怕吗?才不是那样的……”
司机小姐的唇角勾了起来,微笑着不置可否。
“就像你的故事里,那个女孩不是最后去寻找她了吗?”安和步道。
司机小姐的眉眼微微弯了弯,接着似乎又很随意地回道。
“可后面就谁也不知道了,说不定有一天,那个妖怪忽然发了狂,吃掉了女孩也说不定呢。”
她轻轻压了压帽檐,低声道,“……人类和异形能够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吗?到底会怎么样呢?谁又能说的准?这恐怕也仅存于民间故事和民间传说里而已。”
安和步深吸了一口气,“那接下来就让我讲一段关于人与异形,甚至与异形一起繁衍生活的故事吧。”
“在人类的视角里,亦或者事实就是如此,妖怪鬼魅并不一定都藏于大山。”
“在如今这样的社会,只要还保持着神秘的地方,无论是鲜有人知的大山,还是即使每天都经过却永远无人踏足的小巷,这些不都正是【可怕的地方】吗?”
“理所当然,久无人居住的成群老宅,也在其中。”
“而这个故事,就要从一片原本家族鼎盛,人丁兴旺的大片家族住宅,最后却没落的大部分变为了空宅废宅说起。”
“在太夏国的古代,有一家人姓耿,原本是官宦世家,宅院宽阔,气势恢宏。然而,随着家势的衰落,接连成片的楼房瓦舍大多都空废着,渐渐地发生了许多奇怪的事情。”
“屋门总是自开自关,家人常常在半夜里惊醒,呼喊着什么。耿家房主对此非常担忧,便搬到本宅之外的其他住所,只留下一个老翁看守着门。”
“自此以后,宅院愈发荒凉败落,有时甚至能听到里面传出说笑、唱歌和吹奏乐器的声音。”
“耿家房主的侄子名叫耿去病,性格狂放不羁。就像上个故事里那个女孩一样,甚至比那个女孩还要大胆。”
“他嘱咐看门的老翁,如果夜里听见或看到什么异样,就赶紧来告诉他。夜深人静时,老翁见到楼上灯光闪烁,就急忙去告知耿去病。耿去病心中好奇,想去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在作怪,老翁劝阻他,但他执意不听。”
“耿去病对院内的房屋门户非常熟悉,便随手拔掉蓬蒿,顺着曲折的小径走进了院子。登上楼房,四下里并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情景。”
“他继续向后走,忽然听见微微的说话声。出于好奇,他悄悄探头一看,只见两只巨大的蜡烛正在燃烧,周围明亮如昼。”
“一位头戴儒冠的老者正朝南坐着,对面是一位老妇人,两人看起来都四十岁以上。朝东坐着一位年轻人,约有二十多岁;而右侧则是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女。”
“酒菜摆满了一桌,四人正围坐在一起说笑。”
“耿去病突然走进房内,笑着喊:有个不速之客来了!”
“这句话引起了屋内众人的大为惊慌,他们纷纷奔逃躲避。只有那位老者走出来,呵斥着。”
”是谁闯进人家的内室来了?”
“耿去病回应:这是我家的内室,却被您占了。美酒自己饮,也不邀请主人,岂不是有些吝啬?”
“老头仔细打量了他一番,说:你可不是这里的主人。”
“耿去病自信地说:我是狂生耿去病,主人的侄子。”
“老头听后立刻拱手致敬:久仰大名!久仰大名!”
“随后请耿去病入座,命家人撤换酒肴。耿去病却不让他们换,老头于是为他斟上酒。”
“耿去病笑着说:咱们是老世交了,刚才酒席上的人不必回避,还请他们一起喝酒吧。”
“于是老头立刻喊:孝儿!”
“不一会儿,刚刚那个年轻人便从外面走了进来。老头对耿去病说:这是我的儿子。”
“孝儿向耿去病行了个拱手礼,随后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