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到温言棠的院子里。
秋莹:“太好了,这样娘娘每天都能见到世子殿下了。”
温言棠一脸忧愁,“每天都能见到又如何,结果还不是一样的。”
“什么?”
“没什么的,你的手好些了吗?”
她拉秋莹的手看,上面那道伤疤已有了结疤的迹象。
“不疼,娘娘你那药真是神奇,竟然一点都不疼。”
那是,现代医学的高科技,自然厉害。
她们在院中等了许久,都不见穆辞骁过来,温言棠好奇地让冬影去打探情况,冬影却道,隔壁院子的灯都熄了,院子里的人全部入睡。
“就这么睡了?”
她拧着眉,羞怒道:“穆辞骁这个畜生,还想抗旨不成!”
等到第二日天微微亮,温言棠就爬了起来。
“秋莹,给我梳妆。”
秋莹被她从睡梦中喊醒,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问道:“啊,小姐您这么早起来,做什么去?”
她一愣,秋莹已经很久没有喊过她“小姐”了,这会儿还没清醒,本能地就喊了出来。
她心底一暖,但还是拍了下她的脑门,“笨秋莹,乱喊什么。”
被拍之后,她清醒了过来,“啊,哦。娘娘这么早起来做什么?”
温言棠坐在梳妆台前,挑着眉坏笑道:“去见皇上。”
秋莹惊得下巴都要掉地上了,“这么早起来就是为了去见皇上?”
这实在不像温言棠的作风。
“是,别墨迹了,快梳妆,不用太隆重,越简单,看起来越憔悴越好。”
“啊?”
秋莹不理解,但听话照做。
往日,穆康时天不亮就要准备早朝,现在虽然到了郦水城,但也有早起批阅奏折的习惯。
晨光熹微,他屋子里的灯已经点起来了,盛新守在门口,不让其他人来打扰他。
见到温言棠来,盛新诧异地问道:“温妃娘娘怎么一大早来这里了?”
“昨夜睡得不安稳,今天就醒来得早些,想着陛下这会儿该忙起来了,本宫来陪陪陛下。”
温言棠面色如常,盛新实在看不出她想做什么,便回道:“娘娘稍候片刻,我去问问。”
不过是喘口气的功夫,盛新就出来了,命她进去,秋莹则和盛新一起守在了门外。
温言棠进去时,穆康时看奏折正认真,她也没有打扰,看到旁边的茶水已经冷掉,默默地为他换上了新茶。
待到穆康时再去喝那茶,已是两个刻钟后了。
端起茶水送到嘴边,发现是热的,他这才想起,温言棠还在。
他将奏折放下,问她:“爱妃这一大早的来朕这里,可是有事?”
温言棠露出一份勉强的笑,回道:“也没什么事,就是想来陪着陛下。”
穆康时心底一暖,伸手想要去牵她的手。
倏地想到了什么,将手转而落在了温言棠的胳膊上,隔着衣服轻轻拍了下她。
“朕这么如此无聊,怎么忽然想来陪朕了?”
温言棠一言不发,心里将他骂了个底朝天。
狗皇帝,老畜生,是你将劳资送给穆辞骁的,现在竟然还敢嫌弃我。
还有那穆辞骁也是个混蛋,皇上都说了让他陪自己一个月,还敢躲!
你就在自己院里躲着吧,看我怎么给你揪出来!
“想当初在宫里时,臣妾的平柔宫就在御书房隔壁,臣妾一个人在屋里闷得慌,走出院子就能看到您。如今这院子,臣妾走出来,甚至看不到您的住处。”
这院子的位置可是穆康时和盛新商量后,精心自己的计划安排的,自己住的自然是远一些的,倒是没想到这一层。
而且有穆辞骁陪着她,原想着她也不会那般无聊。
等等。
穆康时意识到一个问题,温言棠这么早就过来了,那穆辞骁那么废吗?
他回过头细细观察温言棠,温言棠面露无辜,似是不知道他在审视什么。
“昨夜,穆辞骁他?”
温言棠歪着头疑惑地看着他,“世子殿下,怎么了?”
像是完全不知道,穆康时下令让穆辞骁多陪陪他一般。
她无辜的模样成功哄骗住了穆康时,穆康时顿怒:“昨天他可有去找你?”
听到这话,她“羞涩”地低下了头,乖巧道:“没有,世子殿下只有那天陛下带他去的时候在。”
见穆辞骁完全不把他的话放在眼里,穆康时很是不爽,将温言棠打发了回去,就让盛新传唤了穆辞骁。
转过身的温言棠,走出穆康时的书房,懵懂无辜的脸,瞬间被狡诈阴险取代。
得逞之后,她并未走远,而是在穆辞骁的必经之路上,等着他。
穆辞骁刚起来,早膳还没来得及用,就被盛新带走了。
路上他还在想着,穆康时这么早喊他做什么,他昨夜没去找温言棠的事,应该不会这么快就传到他耳朵里吧。
就算他知道了,也不至于这么早将自己喊来问罪吧。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没有温言棠的作妖。
在去见穆康时的路上,迎面碰到笑里藏刀的温言棠,他顿时明白了。
温言棠站在小路旁边,一脸得逞的模样,冲着穆辞骁挥手,送他。
穆辞骁被她气得头疼,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就转过身没再理她,
看他吃瘪,温言棠心情大好。
其他的不说,单是用穆康时皇帝的身份来压他,还是挺爽的。
穆辞骁过去之后,穆康时先是将他痛骂了一番,接着又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地对他潺潺劝导。
让他有种,穆康时上辈子是做拉皮条生意的错觉。
“朕知道你在害怕什么,你是怕待到温妃怀孕之后,朕容不下你,”此刻,穆康时的情绪已经平稳了许多,话语间也满是劝说,
“这你不用担心,你毕竟是朕的亲侄儿,朕怎么会害你,你看你的父亲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朕待他,待你们向来不薄,就是让朕杀你,朕也不忍心啊。”
穆康时说得情真意切,若不是知道他夺嫡时做过的那些事情,穆辞骁差点就要相信了。
不过他不去温言棠的院子,确实跟这些没有什么关系,只是不愿意过自己心底的那道槛。
他是想着,不对温言棠做什么,只要抱着她就好了。
可架不住时间长了,自己控制不住自己,做些什么,之后再面对她,会有愧疚感。
他不想越雷池半步,也不想温言棠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