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一甩龙袍衣袖,冲着身旁的太监厉声吼道:“去,即刻传召楚景澜进宫,朕倒要看看,他长了几个胆子,竟敢如此胡作非为!”
苏总管吓得浑身一哆嗦,连忙应了声“遵旨”,随后奔出御书房。
此时的楚景澜正在皇子府中,满心焦虑地在书房内踱步。
他心中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但想到自己用的银子都是没有任何标记的。
暗卫也被他处理了,就算事情败露,也没有任何证据能和他扯上关系。
正胡思乱想之际,管家匆匆入内,神色慌张地禀报:“殿下,宫里来人传旨,皇上召您即刻进宫。”
楚景澜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他定了定神,强装镇定地说道:“知道了,我这就准备进宫。”
待管家退下,他才缓缓起身,双手颤抖着整理衣冠,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无比沉重。
他深知这次进宫,怕是凶多吉少,父皇的雷霆之怒,他如何承受得起?
可事已至此,逃避也无济于事,只得硬着头皮前往皇宫。
一路上,楚景澜坐在马车里,心情沉重得如同压了一块巨石。
他望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街景,思绪万千,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父皇盛怒的模样,以及可能面临的惩罚,懊悔、恐惧交织在心头,让他坐立难安。
马车很快抵达皇宫,他深吸一口气,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走进宫门。
每走一步,他都感觉离那未知的风暴中心更近一步,心跳也愈发急促,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儿。
刚踏入大殿,便感觉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
他抬眼望去,只见父皇怒目圆睁地坐在高高的龙椅之上,那目光犹如实质化的利刃,直直刺向他,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冻结了,弥漫着一股肃杀之气。
楚景澜心中 “咯噔” 一下,暗叫不好,双腿一软,不由自主地跪地求饶。
皇帝坐在龙椅上,手指颤抖地指着他,声嘶力竭地斥责道:“你好大的胆子!”
那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震得楚景澜耳膜生疼。
“你竟敢派人谋害你皇叔的未婚妻,你眼中可还有朕,还有这江山社稷?”
“你可知你这一行为,若是得逞,将会引发多大的动荡?”
“镇北王镇守边疆,为我大楚立下汗马功劳,你这般行径,是要寒了将士们的心呐!”
皇帝越说越气,脸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
楚景澜吓得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浸湿了衣领。
他匍匐在地,磕头如捣蒜,声音带着哭腔:“父皇,儿臣知错了,儿臣只是太想早日成婚,一时糊涂,求父皇饶儿臣这一回。”
“儿臣实在是被相思之苦冲昏了头脑,才会做出这等蠢事,儿臣万死不辞,只求父皇看在儿臣往日的孝心份上,从轻发落。”
他心中懊悔不已,此刻满心都是恐惧,深知自己这次犯的错不可饶恕,但仍存一丝侥幸,希望父皇能念及父子情分网开一面。
皇帝冷哼一声,眼中满是失望与愤怒:“哼,你若真心悔过,便给朕在府中闭门思过两个月,你皇叔大婚期间不得踏出府门一步!”
“若再有下次,朕绝不轻饶!”
皇帝的语气不容置疑,他重新坐回龙椅,疲惫地挥了挥手,示意楚景澜退下。
楚景澜无奈,只得领命回府。
一路上,他失魂落魄。
回府后,他径直走进自己的房间,将房门重重关上,背靠着门缓缓滑坐到地上。
他双手抱头,心中五味杂陈,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变成这样。
他为自己的冲动莽撞后悔不迭,又对未来感到迷茫。
他深知这次的事情之后,在父皇的心中,自己更配不上那个位置了。
在楚景澜闭门思过的日子里,楚宴和顾妍君全身心地投入到婚事的筹备当中。
楚宴召集了都城最好的绣娘齐聚侯府,为顾妍君赶制婚服。
这些绣娘皆是手艺精湛、声名远扬之辈,她们所用的丝线皆是上乘之物,或明艳亮丽,或温润柔和,在她们灵巧的指尖穿梭交织,化作一片片精美绝伦的绣纹。
而顾妍君也在庭院之中召集了侯府上上下下所有的丫鬟仆人。
顾妍君缓缓走到众人面前,她的目光逐一扫过每一张熟悉的面庞,心中感慨万千。
这些人,有的自幼便陪伴在她身边,一同经历风雨,有的是后来进府,却也兢兢业业。
“今日唤大家前来,是有要事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