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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含月神色一滞,沉默不语。

云珩见她不说话,温声道:“我听说姑姑现在精神有些问题,什么都不记得了。你还不能放下?”

梁含月垂下眼帘,云初带给她的阴影是一辈子都不可能磨灭的。

“我不想见她。”

“好,不想见就不见。”云珩轻叹了一声,宠溺的语气道:“只要你开心就好。”

梁含月掠眸,牵唇道:“谢谢云珩哥。”

云珩冲她笑了笑,没再说话。

梁含月送他到别墅门口没有进去,而是站在门口道:“云珩哥,你要多注意身体,早点休息。”

云珩点头,吩咐保镖:“你送小姐回去。”

“不用……”

梁含月拒绝的话没说完,云珩温声道:“听话。”

“谢谢云珩哥。”梁含月说完便上车了。

等车子驶入主路,消失在月色之中,云珩嘴角的弧度瞬间沉了下去。

“先生。”金发蓝瞳的保镖走出来,低声道:“靳言臣将您的血液送去做 dNA检测了。”

云珩面色沉冷,“知道该怎么做了!”

保镖垂首:“我现在就去。”

云珩低头看着手掌的伤口,血液已经凝固了,破掉的皮下隐约可见肌肉组织。

嘴角扬起弧度,淡淡道:“言臣,你真的长大了……”

*

梁含月回到栖云里时,靳言臣已经洗过澡穿着睡袍坐在沙发上,洗过澡的头发没有擦干,头发柔软的垂落下来,遮挡住英俊的眉目,发尖的水滴一滴滴往下掉。

梁含月没说话先是去浴室拿了一条干净的毛巾回来站在他身边动作粗鲁的擦拭他头发上的水。

靳言臣伸手抱住她的细腰,像是一条体积庞大却粘人的大型犬类,“别生我的气了。”

梁含月动作一顿,低头问:“你今晚怎么回事?”

“我不是故意的,腿疼……”

话没说完,梁含月就把毛巾丢在沙发上,脸色越发清冷。

“你觉得我是傻子吗?”

这么拙劣的借口他也说的出来。

靳言臣沉默不言。

梁含月有些生气:“靳言臣……”

靳言臣见瞒不下去,缓缓开口,“你还记得我说过,我的母亲和大哥去世了。”

梁含月不明白这跟他母亲大哥有什么关系,“你是说过,这有什么关系吗?”

“云珩跟我大哥靳言庭很像。”不能说一模一样,但已经有 8、9分的像了。

“你说云珩哥跟你哥长的很像?”梁含月黛眉紧蹙,疑惑道:“你该不是怀疑云珩哥是你大哥靳言庭??”

靳言臣没说话,但是认真的点了点头。

“这怎么可能?”梁含月第一个念头就是荒诞,“你不是说他死了?”

“当年的车祸,他们被撞下悬崖掉进海里,靳诺活了下来,但是我母亲和靳言庭的尸体从未找到,是靳诺一口咬定他们已经死了。”

梁含月心尖一颤,“你妈妈和靳言庭都掉进了海里。”

靳言臣眼神里一闪即逝的伤痛。

这是他心里多年的伤疤,极少人知道,也鲜少会提起。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除夕夜靳诺没有像杀武德那样杀我,而是当着你的面将我扔下海。”

他就是要让靳言臣记住他的母亲哥哥,甚至是喜欢的人是如何死的。

那样的话他一辈子都活在阴影里走不出来。

靳诺真的……太残忍了。

“可是我认识云珩哥的时候他已经在国外很多年,而且季鸢不可能不认识自己的儿子。”

梁含月仔细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可能,“云适也不可能养别人的孩子。”

“我知道,但是——”靳言臣话音一转多了几分锋利,“我派去国外调查的人都莫名失踪了,你觉得这会是巧合吗?”

分明是有人不想要自己调查到云珩的信息。

梁含月垂眸沉默,不知道这究竟怎么一回事。

靳言臣的手机突然响起,他看了一眼电显,是燕川打过来的。

直接按了免提,燕川声音紧绷,“标本被毁了,实验室差点被烧了。”

靳言臣黑眸一紧,“有伤亡吗?”

“没有,只有一个技术员被打晕了。”燕川回答。

“损失回头打你账户上。”

靳言臣挂断电话,眸光看向梁含月。

梁含月反应过来,“你是拿云珩哥的血液去做 dNA检测了!”

“你这位云珩哥不简单。”靳言臣丢下手机,意味深长道。

靳言臣派去调查的人消失了,标本刚送去做检测,实验室差点被烧……

就算她想骗自己是巧合也做不到。

“我只知道他在 A国英国都有过产业,但具体做什么的,我不知道。”

顿了下,又道:“不过陆闻洲应该知道,我可以去问问他。”

“别去。”靳言臣握紧她的手,“我已经打草惊蛇了,你再去试探陆闻洲,他们一定会察觉到。”

“你的意思是,陆闻洲也……”

梁含月话音顿住,有些不敢置信。

“他常年坐在轮椅上需要几个信任的人,陆闻洲的才能……应该早就知道了。”靳言臣猜测道。

梁含月还是有些不能接受,“云珩哥真的会是你大哥吗?”

靳言臣:“不能百分百确认,但百分之八十是有的。”

他不相信世界上会有长如此像的两个人,甚至口味都一样。

梁含月沉默没说话了。

靳言臣摸了摸她的头,“你以后面对他小心点。”

梁含月不明白他要自己小心云珩哥什么,但还是点了点头。

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眼泪汪汪。

“困了就睡吧。”靳言臣拉着她的手走向大床。

梁含月的眸光落在他的右腿上,“你的腿……还没好?”

靳言臣搂着她的动作僵硬了几秒,随即解释:“当时来回奔波,所以好的慢。”

梁含月知道他的腿好不了,心里很难受,但又不敢说怕惹他难受。

“要不然再去看看医生,多看几个医生,说不定好的快点。”

她不希望他就这样放弃,至少再努力坚持做做康复。

靳言臣低头亲了亲她的眉心,“好,听你的。”

梁含月还想说什么,但实在是太困了,上眼皮和下眼皮在打架,靠在他怀里没两分钟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