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南初走近桌子,扫了一眼上面的字,眉尾微微一挑,打趣道:“表哥什么时候对做菜感兴趣了?”
霍北林把纸张反扣在桌上,没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问道:“大明星,怎么有时间来看我了?”
唐南初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摘下墨镜,“表哥,你明知故问。”
“姑姑和清清的事,我爸已经知道了。”
“我这次也是奉他老人家的命令,让我来给你带句话。”
“孰轻孰重,希望你心里有数,不要为了一个外人,寒了亲人的心。”唐南初清了清嗓子,发出一道威严的男声。
霍北林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她,话落,对她竖起了大拇指,“南初,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你这模仿其他人声音的技术,真是愈发娴熟了。”
“刚刚如果不是你就坐在我面前,我还以为说话的人是你爸呢。”
“百分百的像。”
霍北林向来欣赏有实力的人,眼里带着几分赞赏。
唐南初瞪了他一眼,“表哥,现在是打趣我的时候吗?”
“姑姑和清清的事,你到底怎么想的?”
“如今,谁也联系不上清清,恐怕,能联系上的只有你了,你真要这么狠心?”
霍北林眼里的欣赏淡了几分,把纸张重新铺好,一边抄着菜谱,一边不经意的问:“南初也觉得我狠心?”
唐南初是混娱乐圈的人,见识过很多形形色色的大人物,对霍北林这样的人,她也能猜中几分他的心思。
特别是如今,霍北林对纪蕴真是愧疚心最浓烈的时候。
如今,别说是他妈,他妹妹了,就是他自己,只要伤害了纪蕴,他都恨不得把这人千刀万剐。
说好听点是情深,说难听点就是凉薄和自私。
当然,这些话,她不会傻不拉叽的说出来。
“清清和姑姑做错了事,的确该受到惩罚。”
“但是,表哥,你不仅仅代表你自己,你还代表整个霍家,姑姑一直都是爸爸和爷爷奶奶的心头肉,清清又最像姑姑,你也知道的,在我爸眼里,清清可比我重要多了,如果这事处理不好,两家恐怕要出现隔阂。”
“而且,我爸那人最护短了,逼急了,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那时候,你没事,但嫂子就不一样了。”
“好了,我该说的也说了,我还有一个通告,就先走了。”
唐南初戴上墨镜,带着小蓝直接出了病房。
经过纪蕴的门口,唐南初脚步微微一顿,往里面看了几眼。
淡淡的灯光下,只能看到纪蕴的背影。
纪蕴似乎有所察觉,转过身,和唐南初打了一个照面。
唐南初微微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小姐,老爷……”
小蓝话还没有说完,唐南初一个冷眼扫了过去,她立马讪讪闭上了嘴。
“明晚的酒局,霍笙是特邀嘉宾,服装准备好了吗?”
“嗯,都按你的吩咐,准备好了!”
……
纪蕴很烦,在她住院的这几天里,霍北林不知道抽了什么疯,一个劲的往她病房里带吃的。
贺知州醒来后,纪蕴为了避开霍北林,整天都待在贺知州的病房里。
霍北林坐在角落里,看着相谈甚欢的两人,心里一个劲的冒酸水。
纪蕴对谁都和颜悦色。
唯独除了自己。
在霍北林投来第无数次目光后,贺知州抽了抽嘴角,“蕴蕴,我没事,我看你眼底有乌青,要不要回去睡一觉。”
纪蕴刚想拒绝,就看到贺知州无声的说:“他我来解决!”
纪蕴眉眼微微一弯,点了点头,“那好,我先回去睡会。”
纪蕴前脚刚走,霍北林就要跟上。
“霍总!”
身后传来贺知州温润的声音。
霍北林脚步一顿,转过身看向他,“车祸的事,如果和我妈有关,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贺知州抬手打断了他的话,“我找你不是因为这事。”
“霍总,难道你看不出来,蕴蕴不想和你多待吗?”
“大家都是成年人,既然已经离婚,又何必搞的这么难堪。”
“大家体面一点,不行吗?”
霍北林没想到,贺知州说话如此直白,直接扯下他薄薄的遮羞布,尊严碎了一地。
他攥紧拳头,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贺知州,你以什么身份,和我说这样的话?”
贺知州微微一笑,“我以蕴蕴家人的身份让你离她远一点。”
马上,蕴蕴就会成为他的女人,他会带着蕴蕴去一个谁也不认识他们的城市,两人快乐幸福的一起生活,将来还会有属于他们的孩子,他自称一家人有什么不对?
“你带给她的苦难,还不够多吗?”
“而且,你连你妈的事,都没解决好,你有什么脸面,在她面前乱晃,难不成,你觉得,靠着死缠烂打,能让蕴蕴原谅你,甚至是回心转意?”
“霍北林,你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四目相对,火光四溅。
霍北林察觉到贺知州眼底闪过一丝对纪蕴的占有欲,可等自己在细看时,什么都没发现。
他眸光幽深,抿了抿嘴唇,“贺知州,你没权利替蕴蕴做选择。”
“只要她没和其他人在一起,我就有机会。”
……
纪蕴并不知道那天在病房里发生了什么。
只不过,那天后,霍北林就出院了。
霍北林出院这事,在纪蕴心里没有掀起一丝的涟漪。
“蕴蕴,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
何姣姣拿着手机,气呼呼的看着她。
“听着呢,听着呢,你继续。”纪蕴往她嘴里塞了一颗车厘子,讨好道。
“蕴蕴,你看看,你看看,这心机女,和二爷贴得那么近。”
“还穿的这么露,她那,那都快要蹭到二爷的胳膊了。”
“二爷也真是的,怎么一点也不知道避嫌,我一开始还觉得他是个好的,如今看来,天下男人都一个样,吃着碗里的,盯着锅里的。”
何姣姣越看照片,越气得不轻。
“你还笑,纪蕴!”
何姣姣是真的生气了。
男人都被撬走了,她怎么还一点都不急?
纪蕴盘腿坐在沙发上,长长的秀发柔顺的耷在肩上。
“姣姣,如果霍大哥喜欢,我自然为他高兴。”
“你不难过?”
纪蕴一脸不解,“我为什么要难过?”
“你也知道,我从小就是在霍大哥资助下长大的,在我心里,我和霍大哥就是家人,就是亲人。”
“只有这样?”何姣姣不死心,霍笙对纪蕴的态度,不是瞎子都能看出来,这典型的捧在手心里的人。
纪蕴双手一摊,耸了耸肩膀,“不然呢?”
纪蕴眼神真挚,不像说慌的模样。
何姣姣挠了挠后脑勺,郁闷得脸皱巴巴的,不死心的又看了几眼照片。
“不过,蕴蕴,这唐南初跟你长的还有几分像,特别是这张照片,你看看,从侧面看去,是不是很像?二爷一定是觉得她有点像你,才没有拒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