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叶子心中这样想着,目光看向四周,然而看了一圈她很失望,就像是有人知道这个屋里要发生打斗似的,把凡是能用作武器的东西都给划拉走了,连根木棍都寻不到。
气得花叶子一个劲地用眼睛乜斜着大瓜子,以发泄她那愤懑情绪。
突然,花叶子眼睛一亮,目光落在桌面的瓷盘上,把瓷盘敲碎,手握大块瓷片,瓷片的边缘甚至比刀刃都锐利。
就在花叶子想把双手从桌下抬起时,陡然间手背一阵温热,一双大手掌覆在她的手背上,像是在安慰她,稍安勿躁。
有他在,她不会有事的。
女人转头看看堡主,堡主不动声色,一脸平静,像看猴子杂耍一样看着对面三人。
也是,堡主经历过的血腥事比这凶险多了,每一次不都是化险为夷!
今天这事也不用自己担心,堡主会评估屋子里的凶险程度到底有多大,并制定出破解之法。
“晏惜寒,我知道你有些能耐,而且不怕死,也知道你的来意,那是不可能的事。”
“不过,我很欣赏你的个人胆量,敬重你是个人物,我不想把你怎么样。”
“这样吧,你投降骸骨部落,归我指挥,以前的旧债一笔勾销如何?”
真是大言不惭啊!连这话都敢说?
也不仔细想想,人家手无寸铁就敢入你这酋长府邸,如果不是胸有成竹,谁敢如此狂放?
大瓜子从桌边站起来,满腹思量地审视着晏惜寒那张从容而淡定的脸,其威严和气势完全符合部落酋长的做派。
进来的两个穷凶极恶的家伙,如同护主恶犬,一左一右站在酋长旁边,眼含蔑视地望着晏惜寒和花叶子两人,使都咕哒有了仰仗,他的腰板挺得更直了。
看来,一场纷争在所难免。
晏惜寒一时没有言语,眼睛就那么很专注地盯着对方看,像是看着对方的脸思考问题,脸上并没有明显不悦。
良久,晏惜寒终于慢声慢语开口了。
“酋长阁下,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和花叶子小姐不是来投降的,你趁早把这该死的愚蠢心思丢掉,否则它会害你丢掉自己的性命。”
“还有,你既然知道我的来意,那么你就安排你的手下放了我的人。我给你三分钟时间考虑。”
口气比酋长阁下轻柔多了,但轻柔口气里隐藏的那抹锐利,就像长矛一样,直刺人心。
如果说第一句话语气之中还带有那么一点客气,那么第二句话则完全是命令性的,不存在任何商量余地。
最后一句,则完全击中了对手的骄傲。
隐喻的台词很明确:你看着办,否则我不会客气。
都咕哒和他旁边的那两个家伙口里发出嗤嗤笑声,三人在嘲笑晏惜寒,自不量力的孤狼在威胁大象。
三人那充满了嘲弄的表情和过于轻慢的态度让晏惜寒非常恼火,但他没有立马发作起来,而是依旧那么稳当地坐在椅子上,毫无惧色,甚至身子都没动一动。
大瓜子身边的两个大汉不再嘻笑,用怪异的眼神看着对面之男人,难道他真的一点都不害怕?
不怕骸骨部落的勇士把他剁成碎末?
竟然给酋长大人下最后通牒?
你是找死,还是活够了?
简直要把都咕哒气晕了,一侧嘴唇不停地抽搐。
他跨前一步,再跨前一步,双手撑着桌面,瞪着血红的眼睛盯着晏惜寒看,而后又盯着花叶子看了半天。
女人多少有些紧张,有堡主在身边,她有了底气,黛眉一甩,狠狠地回瞪着都咕哒。
“晏惜寒,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惹火了我?”
都咕哒暴跳如雷,用手指着晏惜寒,指甲几乎触碰到他的鼻尖。
“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们剁成肉泥!”
都咕哒的狂妄简直就像癞蛤蟆的聒噪。
他缩回手,唰地从腰间刀鞘里抽出利刃,只见刀光一闪,乳猪一下被斩成了两半。
看那气势盖天震地,单看那柄砍刀,就令人后背冷气直冒。
约莫比一般砍刀重上两倍还带拐弯的,刀背足足有手掌厚,白晃晃的耀人眼眸。
或许,都咕哒手腕略微一抖动,晏惜寒就身首异处,头都不知道上哪儿去找。
“都咕哒,我已经给你脸了,但你不要脸。你是不是认为凭你们手中那几柄破铁片子就能吓住我?”
晏惜寒那宛若寒星般的眼眸射出一道寒光,直逼对面三人,
“都咕哒,你若信我,就把刀剑收起来,我们坐下来,就像刚才那样谈谈,把我们的人都放出来。”
“放屁!”
那个持剑的下巴长满了肉疙瘩的家伙,横眉立目,没几根毛的灰白头发乱颤,他把手中长剑往前一伸,剑尖戳在桌面上,立马寒光迸射。
嗬!这把长剑的确不轻,重量应该与都咕哒手中砍刀重量不相上下,就凭能耍动这柄长剑,看来眼前三人都膂力过人。
肉疙瘩依然像主人的狗犬吠道。
“晏惜寒,骸骨部落还容不得你放肆!”
“你乖乖地跪在地上求饶,或许酋长会饶你不死,否则我即刻把你剁成肉泥。”
晏惜寒依旧没受狗叫影响,端坐椅子上淡然平静,紧闭的嘴角微微上扬,眼里露出一抹蔑视。
“我听说会叫的狗不咬人,不会咬人的狗,才会汪汪个不停。”
晏惜寒眼里露出冷笑,但眼底却闪过与冷笑毫无任何关联的神色,他用手指指那把寒光闪烁的巨剑。
“这玩意在你手中是把专门用来吓唬人的玩意,就像你同伴手臂上那两条蟒蛇一样,但对我来说却毫无用处。”
“臭小子,你也太狂妄了,明年今天就是你的祭日,我会送你到地狱去与小鬼聊天。”
肉疙瘩终于被激怒,动作如灵猫一样迅捷优雅,口中不停咒骂,双手也没闲着,霍地一个急转身,双手把剑抡圆了隔着饭桌“呼哧”就向晏惜寒砍去。
明晃晃的白光一闪,巨剑带着猎猎风声,向晏惜寒头顶落去,那个快劲无不令目睹之人魂飞魄散,躲都来不及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