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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霄不解,拧眉望过去。

“稍后你就晓得了。”

葛神医丢下一句,算是解释,转身对着贾平道:“劳烦贾大人先将萧太傅安置妥当。”

“他若再耽误,怕是萧家自此之后,再无后人。”

萧错闻言,吓得脸色发青,一把拉住葛神医,慌措道:“神医,神医您救救我!”

葛神医随意甩开他的手:“放心,死不了!”

贾平纵是再笨,也知晓此事非同小可,着人将萧太傅好生安置在一处阴凉房间。

葛神医也不耽误,抽出针袋平铺在小案上,冲萧错招手:“过来,脱衣裳,坐下。”

萧错照做。

葛神医找准穴位,抽针、过烈酒、下针,动作行云流水,待萧错后背、双肩施完针,葛神医拍拍手,道:“寻条生鱼来,越腥越好。”

“有有有!”

贾平指使小厮道:“快去!问厨房要条鱼来!”

“是。”

小厮很快拎来一条鱼,葛神医接过,凑近鼻子嗅了嗅,道:“凑合能用,就你了!”

贾平站在不远处,眼神瞬也不瞬盯着看,今日这案子,够他吹一辈子!

本是诬陷朝廷命妇的小案子,闹到此时,没了条人命不说,萧家这小子身上,似乎还有什么秘密。

抽了下鼻子,往前凑两步,好瞧的清楚些。

只见葛神医动作麻利将鱼鳞上面的黏液刮下,又抽出鱼腥线,将其浸泡于黏液中,放置一旁。

快有苍蝇寻着味飞来,在鱼身上飞来飞去,嗡嗡作响。

葛神医却是无心理会什么苍蝇,冲着萧错伸手道:“左手给我。”

萧错老实将左手伸出,下一瞬,寒光闪过,腕间传来一阵冰凉的痛感,随后血液缓缓从伤口流出。

他紧张看向葛神医,却见人神色淡然,将方才备好的东西倒在离伤口约么三指宽的位置。

不过片刻功夫,萧错手臂上的皮肤便凸起杏核大小的包,并且朝着手腕缓缓移动。

“这!这这这!”

贾平就差把眼珠子瞪出来,半晌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活了大半辈子,也没今日长得见识多。

葛神医目光紧锁在萧错手臂上:“来了!”

话音刚落,一只通体墨色,头部带有尖刺的甲虫从萧错腕间伤口处窜出,迅速朝那一团腥臭爬去。

“小子,到你了!”

凤霄会意,袖中匕首瞬间甩出,堪堪掠过萧错皮肤,刺中那虫继续往前飞去。

“噔!”

黑虫被匕首钉在柱子上,挣扎几下便没了动静。

葛神医从怀中掏出医理药丸塞进萧错口中:“一百两,忙完家事记送去北街十字猫耳朵胡同第六户人家。”

萧错吞下药丸不过片刻,只觉得浑身经络畅通无阻,再没有前几日提线木偶般的感觉。

起身冲葛神医一拜:“多谢神医出手相救,只是,在下可否问问,这虫到底因何而来?近日身上总觉得被旁人控制,可是这毒物作祟?”

葛神医晓得这其中还有事,不好直说,道:“这事贾大人审理之后,自会给你个交代,不过眼下,萧公子还是将萧太傅的丧事办好,再顾旁的。”

萧错自然是将萧太傅后事放在头一位,再次拜谢后,带人抬着萧太傅回府去。

这蛊虫一事,贾平实在没有头绪,只得向凤霄求助:“侯爷,这萧公子体内蛊虫,到底从何而来?您可有何线索?”

若荀恩当真从姚静妍下手,难保不会给她什么阴邪之物。

凤霄想到此处,道:“这就要好好问问萧夫人了!”

此话一出,众人视线皆朝姚静妍望过去,姚宏翰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这都是什么事!

姚静妍往后躲了躲,心虚道:“同我有什么干系?”

青云观中,那人给的分明是药丸,怎会是这恶心玩意儿!

“有无干系,端看你给萧错吃过什么来路不明之物!”

姚静妍脸色微不可察僵了瞬间,低头躲开凤霄视线:“我没有!”

凤霄瞳仁微动,果然如此!

这般明显的心虚,贾平就是再笨,也瞧的一清二楚。

“带下去审!”

京兆尹大牢里的刑具落灰已久,也该拿出来见见天日。

宋伊知晓她们母女二人今日再没指望,对诬陷姚静姝的事情供认不讳,对姚静姝的恨意也不藏着掖着,甚至公堂之上破口大骂。

贾平眼看凤霄脸色越来越黑,匆匆定罪,叫人拉下去,并承诺,明日京兆尹会张贴告示,言明此事。

张院判也表示,明日之后,会将回春丸的药方公之于众,也算为百姓做件好事。

葛神医侧目:“这方子就算是药效没有达到十成十,也是世间不可多得之良方,这般轻易送出去,不觉可惜?”

张院判坦然笑道:“赤身裸体来,两袖空空走,那些黄白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又有什么要紧。”

葛神医闻言,半晌不语,在原有药方上稍作调整后,扬长而去。

张院判看了眼,却比之前更为温和,这般做出药丸,起码有回春丹九成功效。

冲葛神医背影深深一拜,英雄不问出身,老神医的确有可敬之处。

事情既已了结,凤霄也没有待下去的必要,起身回府。

姚静姝将事情听了个大概,而后道:“回春丸惹出这么多祸事,如今将药方散出去,也算是功德一件。”

凤霄认同,拿过她手中的书,道:“对岳母和大姨姐处置,你可会觉得过重了些?”

姚静姝早就不是被亲情束缚的人,沉默片刻,淡然道:“母亲这个人,就是今日好生请来家中原谅了,明儿她还是不会记你的好。”

“既如此,又何必浪费自己的一番好意?”

“姝儿说得对!”

郑德音抱着珠儿进来:“你能这般想,再好不过,无论如何,心里别委屈了自己。”

姚静姝接过珠儿放在摇床中,缓缓道:“她生养我一场,却从未将我当做亲女儿对待,母亲放心,我心里知好歹,不会委屈了自己。”

郑德音知道她是个有苦不说的性子,心疼也不知如何安慰,只能用自己的法子多疼她些。

上前道:“你那日不是说想吃醋溜鱼?恰好庄子管事今日来回话时,带了好几条,待会我亲自下厨,做个全鱼宴。”

“这几日闹腾的都没好好用饭,待会,咱娘俩喝上一杯,松快松快筋骨。”

姚静姝晓得郑德音好意,含笑应下:“正好待会同母亲商量给宋家的礼,明日真儿孩子洗三宴,我想去瞧瞧。”

“好好!你且安心等着,今儿叫你瞧瞧我的真本事。”

郑德音风风火火去厨房忙活,姚静姝看着摇床里咿呀出声的女儿,心里最后一点创伤也被抚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