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清晨,天还未亮,太医署就已经灯火通明。林棠梨正在查看从南方送来的急报。
\"夫人。\"方师爷快步走来,\"大人那边也收到消息了。\"
林棠梨放下手中的公文：\"可是西南边境的事？\"
\"正是。\"方师爷压低声音,\"边境连续出现怪病,症状和当年齐王用的毒药很像。\"
林棠梨眉头紧皱：\"我就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
\"大人已经派人去查了。\"方师爷说,\"不过...\"
\"不过什么？\"
\"据说那些中毒的人里,有不少是军中将士。\"
林棠梨豁然起身：\"军中将士？\"
\"是。\"方师爷说,\"而且都是驻守要地的。\"
林棠梨立刻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如果军中将士大规模中毒,边境防务必定受影响。
\"去告诉夫君,我这就进宫。\"
\"不用去了。\"宋墨寒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我已经来了。\"
林棠梨转身,就见丈夫一身朝服走进来。
\"什么时候发现的？\"她问。
\"三天前就有征兆。\"宋墨寒说,\"但直到昨晚,情况才突然恶化。\"
\"可是...\"林棠梨有些不解,\"齐王的党羽不是都抓住了吗？\"
\"显然还有漏网之鱼。\"宋墨寒冷声道,\"而且据探子回报,背后似乎牵扯到南疆。\"
\"南疆？\"林棠梨一惊,\"是那个...\"
宋墨寒点头：\"没错,就是当年和齐王有来往的南疆王。\"
林棠梨沉思片刻：\"所以他们是想...\"
\"借机生事。\"宋墨寒说,\"如果边境空虚,他们就可以趁虚而入。\"
正说着,又有急报传来：边境各地的药材市场突然涨价,很多药铺无法进货。
\"好狠的计策。\"林棠梨咬牙,\"他们这是要断我们的药源。\"
\"不止如此。\"宋墨寒说,\"他们真正的目的,是要控制边境的命脉。\"
林棠梨明白了。无论是下毒还是操控药材,都是为了一个目的：削弱边境防务。
\"不能再等了。\"她站起来,\"我得亲自去一趟。\"
\"不行!\"宋墨寒拦住她,\"太危险。\"
\"可是那些将士...\"
\"我明白你的心情。\"宋墨寒说,\"但这次不一样。对方是蓄谋已久,我们得从长计议。\"
正说着,方师爷匆匆进来：\"大人,陛下宣您二位即刻入宫。\"
两人对视一眼,立刻动身进宫。
大殿内,文武百官已经聚集。气氛凝重。
\"陛下。\"林棠梨上前,\"臣女以为,当务之急是要查明毒源。\"
\"说下去。\"
\"这种毒和齐王的手法相似,但又有不同。\"林棠梨说,\"似乎经过了改良。而且...\"
她看了宋墨寒一眼：\"投毒的方式也很特别。不是直接下毒,而是通过日常用品。\"
\"什么意思？\"有大臣问。
\"就是说。\"宋墨寒接话,\"他们在普通物品上做手脚。比如衣物、器具,甚至食材。\"
\"这...\"众人倒吸一口冷气。
这种下毒方式太过隐蔽。人们根本想不到,平常用的东西会有问题。
\"还有一点很奇怪。\"林棠梨说,\"中毒的症状虽然相似,但毒发的时间不一样。有的很快,有的却要几个月才显现。\"
\"这是要...\"有人恍然大悟,\"让我们找不到规律！\"
\"不止。\"宋墨寒说,\"他们是要让我们疲于奔命。等我们发现一批,另一批就开始发作。\"
皇帝脸色阴沉：\"好个借刀杀人！南疆王这是要...\"
话未说完,又有奏报传来：西南几个城池已经乱了。百姓害怕中毒,纷纷逃离。
\"陛下!\"林棠梨跪下,\"请让臣女去一趟边境。\"
\"不可。\"皇帝断然拒绝,\"太危险。\"
\"可是...\"
\"陛下。\"宋墨寒突然开口,\"臣有个建议。\"
\"说。\"
\"不如让棠梨先去查探虚实。\"宋墨寒说,\"但不是去边境,而是去南方各地的药材产地。\"
林棠梨立刻明白了丈夫的用意。既然毒药来自南疆,那药材产地必定有线索。
\"此计甚好。\"皇帝点头,\"不过...\"他看向林棠梨,\"你一个人去不安全。\"
\"陛下放心。\"宋墨寒说,\"臣会亲自护送。\"
\"这...\"皇帝迟疑,\"你们两个都离开,朝中这些事...\"
\"臣已经安排好了。\"宋墨寒说,\"太医署有棠梨的徒弟们坐镇,兵部也有方师爷处理日常事务。\"
皇帝思索片刻：\"也好。不过要小心行事。这次的对手,很不简单。\"
\"臣等明白。\"两人应道。
退朝后,林棠梨拉住丈夫：\"为什么要和我一起去？\"
\"因为我放心不下你。\"宋墨寒说,\"而且这次的事,没那么简单。\"
\"你是说...\"
\"敌人的目标不只是边境。\"宋墨寒压低声音,\"他们真正想要的,是动摇朝廷根基。\"
林棠梨恍然大悟。难怪对方要用这种方式。一旦边境动荡、军心不稳,整个朝廷都会受影响。
\"所以我们要...\"
\"要从源头查起。\"宋墨寒说,\"找出他们的药材来源,就能顺藤摸瓜。\"
正说着,方师爷匆匆赶来：\"大人,夫人,探子来报。南疆似乎有异动。\"
\"什么异动？\"
\"他们在集结兵马。\"方师爷说,\"而且...\"他压低声音,\"有人看见南疆王在秘密会见西域商人。\"
林棠梨和宋墨寒对视一眼。西域商人,那就说得通了。
\"准备一下。\"宋墨寒说,\"三日后启程。\"
\"这么快？\"
\"不能再等了。\"宋墨寒说,\"敌人已经布局多时,我们得抢在他们之前。\"
林棠梨点头。她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
这一次,不仅关系到边境安危,更关系到天下苍生。
\"我去安排一下太医署的事。\"她说。
\"好。\"宋墨寒说,\"我也要布置兵部的防务。记住,一切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