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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之而来的是络腮胡的吸气声,只见武娘子将一块软肉拎起,死命的扭着。

“老娘叫让你嘴硬!”

话音刚落武娘子纤细的手腕便被粗糙大掌捉住,但力道却是不重,络腮胡低声道:“当心老子明儿叫你下不来床!”

随即便将人一拽搂入怀中,见状武娘子媚眼如丝盯着他:“你这大胡子什么时候剃了去,怪扎人的!”

后者则是眼神爬上一抹炙热,转瞬便将喋喋不休的红唇堵上。

城西小院儿内。

不算宽敞的屋子此刻正坐着二人,桌上摆放的酒菜不算奢华,烛火晃晃悠悠照亮室内。

景少轩举起酒杯朝赵文州道:“来,这杯我敬世子,感谢世子今日肯赏脸来寒舍。”

说罢他率先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对此,赵文州却是不屑道:“说说看,你这回又是想做什么,总不能平白无故只为着请本世子吃饭吧?这可不像你的作风!”

景少轩是个什么性子,赵文州早已摸清,这人就是个无利不起早的。这一桌酒菜可不便宜,他如今能掏出这些钱置办,定是有事求自己。

赵文州冷眼瞥着装腔作势的景少轩,对于桌上的酒水却是碰都懒得碰。谁知道都是些什么劣质东西?

见赵文州丝毫不给面子,景少轩面上划过一丝难堪,但想到二妹妹嘱咐自己的,面色变换强撑着笑脸道:“世子说的哪里话,如今我父母皆被景洛害得被判流放,少轩也成了罪人之子无缘科考,近来实在心中烦闷,这才想着寻世子前来,倒倒苦水罢了!”

他唇角溢出一丝苦涩,双眸垂下黯然神伤,看着似乎是对未来无比迷茫。

见状赵文州不仅没有宽慰,反倒是嘲笑起来。

“你如今说这些有何用?怪只怪你们一家子都是些废物!本世子都已给人给钱,你还能将事办砸!”

一说起这事他便来气,当日给出去的一袋金裸子可是他整月的零花钱,本是让他过去亲眼看着将景洛弄死!

谁知道这蠢才居然让人将景洛带出去卖了?

若是当时便将人杀了,哪儿还有后头这些事?

随即他越想越窝囊,当即站起身道:“若是无事本世子便回了!往后也别再来寻本世子,与你这等蠢人多说无益!”

见人要走,景少轩也顾不得被辱骂的那些话,也急急站起身追了出去。

“世子,您等等,先前是我做错了,您何必如此急着走?”

对于景少轩的挽留,赵文州充耳不闻,自顾自便来到院子里,随即便与独坐于石桌处的景柔对上视线。

只见女子娇娇弱弱的坐在石凳上,纤细白嫩的玉手托着粉腮,发丝柔顺的披散于肩上,在月光下映出柔和的光。

听见他的声音后,女子回头,来不及收回的泪珠要掉不掉的挂在眼角,乌黑圆润的眸子里此刻全然是他。

赵文州的心在一瞬间不受控制的跳动,一直隐藏在心底的情愫在此破土而出,他想也没想便来到景柔身前。

眸光温柔的能滴出水来,鬼使神差的探出手,将她眼角的泪珠拭去。

“你...怎么了?”

他脑子里全是景柔委屈的神色,只得结结巴巴问道。

闻言,景柔垂下眸子叹息一声,撇过脸似乎不欲多说。发丝随着动作垂落,露出雪白的脖颈。

赵文州呼吸一滞,想移开视线,眸光却像是被黏住般移动不了分毫。

对此,追出来的景少轩眼神闪烁,蹑手蹑脚便退了回去!

见美人迟迟不说话,赵文州鼓起勇气坐下,借着月光看向景柔道:“你可是为了三哥这才...”

说罢他自己都未觉察到话里的苦涩。

景柔唇角勾起,心下十分满意。

她今夜可是好好准备了一番,雪白的丝质薄衫穿在身上,更衬得她若如无骨几分,尤其是她将一头青丝散落,在月光下徒增了清冷感。

而故意露出脖颈后,果然听见赵文州的喘气声。如此,计划便已成了一半!

随即,她望着赵文州眸子里露出些许迷茫之色。

语调轻缓道:“三皇子已是姐姐的夫君,柔儿岂能觊觎?”

随即她将话题岔开道:“只是思念父亲母亲,也不知他们如今可还好。”说罢她再度偏过头。

见她这样,赵文州心底的保护欲爆棚,顿时凑近了身子,想伸手安慰对方,但一想自己的身份随即悻悻收回手,嗓音沉闷。

“若是为此事伤神,本世子可派人一路护送,直至伯父伯母到达将人安顿好!”

随即二人之间一阵沉默,景柔心里急得要死,你倒是继续说啊?

但赵文州却像个毛头小子般,只痴痴的盯着她侧脸,丝毫不觉尴尬。

终于,景柔忍不住打破沉默道:“也不知姐姐如今在皇子府内过得可好?”

她只能借由姐姐将话题引到三皇子身上,否则她该怎么解释?

听到她的话,赵文州回过神顿觉景柔心中定是还想着三哥,他佯装开怀道:“放心吧,你姐姐如今是三哥侧妃,日子定然是过得不差!

只是,你...”

说到一半,赵文州慌忙止住话头,担忧的看向景柔。

她先前与三哥都那样了,自己偏偏还如此戳她的心窝子,他简直该死!

岂料景柔却是强撑着看向赵文州,嘴角扯出一丝牵强的笑来。

赵文州看着她,只觉景柔此刻实在惹人怜惜。

景柔站起身,摸向石桌边的树干,她仰着头看向树上抽出的嫩芽,笑着道:“世子是不是也觉得我定然会为此神伤?”

不等赵文州答话,她又道:“其实往日我也是迫不得已罢了,当初被国公府赶出来时,我与母亲姐姐被丢在城外,当时恰巧遇到一伙贼人调戏。

若不是三皇子偶遇将我们母女救下,只怕,柔儿早已不知流落至何处了。”

说到伤心处,她声音已带上几分哽咽,听的赵文州是心疼不已。

他还不知道柔儿居然还有此番遭遇。

刚被赶出国公府就遭遇贼人,若说不是景洛干的,他都不信。

思及此,心底对景洛的杀意更甚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