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刀重甲骑如同一排铁塔一样井然有序的向前推进。
铁骑踩踏敌人的尸体,骨骼破碎的咔嚓声不绝于耳。
血腥与暴力便是战场上的风景。
楚羽嘉在此刻也开始带着亲兵队去冲击皇宫守卫的防线。
敌军主将也知道,只要西北军大军冲破防线就算是彻底完蛋。
也因为这样,他几乎将自己的亲信部下都安排在了皇宫当中。
皇宫当中此时聚集的联军足有四五万之众,哪怕西北军方面有近十万人一时半会还真就拿人家没办法。
而这支联军的战斗力也让楚羽嘉刮目相看。
联军竟然与以骁勇着称的西北军打了个旗鼓相当。
在双方士卒搅动在一起后,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发出愤怒的咆哮,就算是身体受到重创,却依旧奋战不惜,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在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前,依旧是在和敌人搏杀。
这就是战争,天下两支最精锐军团的战争。
他们都是人,但在此刻却变成了生死仇敌。
每当看见这样场景时,哪怕楚羽嘉都不免有些痛心。
但没有办法,他们都是楚人,世人眼中的叛国之贼。
自己不杀他们,那还能杀谁?
固然这支皇宫守卫的战斗力让楚羽嘉刮目相看,但是他们却在横刀营与陌刀重甲骑的冲击下,一丝一毫的上风都没有占到,反而已经落入了颓势,开始朝着皇宫大殿的方向退去。
而他们退一步,西北军就会进一步。
现场留下的只有满地的尸体以及那触目惊心的血痕。
当然绝大多数,都是联军士卒的。
血水已经汇聚成了一条条河流,顺着低洼处流淌向排水系统。
由此便不难看出这场战争的惨烈程度。
联军的局面越来越不利,但依旧是在拼死奋战。
固然西北军已经占据了绝对优势,但面对着对方这样以命搏命的打法,西北军想在短时间内解决也是不可能的。
在血战当中,西北军和联军的士卒一个接一个在双方交战的地点倒下就再也没有站起来。
战争就是一台无情的绞肉机,让双方士卒在其中陨落或者是重生。
战争对于这个年代的人们来说,稀松平常。
和平对于这个年代的人们来说,就是奢望。
在褚浩杰的指挥下,陌刀重甲骑如同一道黑色的铁墙一样的向前不断推进,不断地冲击着敌人的方向。
此刻他们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崩断敌人的神经。
陌刀重甲骑此刻就像是一台计算精密的战争机器,随着陌刀扬起在落下,无数的联军士卒在其中陨落丧命。
皇宫守卫的战斗力确实要强于外面守城的那些普通的联军士卒,但是他们也是人,而不是神。
虽然表现得强悍,但在西北军绝对的精锐面前,他们的表现给人的感觉更带着一种悲壮。
但这种悲壮是不值得的。
因为一个士兵,首先要效忠的不是某个人,而是祖国。
不是说,将军叛变,军队当中的每个人就要跟着叛变。
渐渐地,楚羽嘉的眼中只剩下了嘲笑。
背叛明武帝国的军队将不再是军队。
背叛国家的军人,不配称之为军人。
陌刀重甲骑踩踏着鲜血与尸体不断地向前推进。
随着陌刀重甲骑推进的步伐,皇宫守卫则开始不断地后退,并且人数也越来越少,最后他们已经开始退到了阶梯上。
阶梯狭小,不可能让大批人在其中作战,陌刀重甲骑也不可能推进上阶梯。
此刻,百名横刀营士卒在前方为己方士卒开路,就算是皇宫守卫有心要去阻挡横刀营的推进步伐,但也没有那个力气了。
此刻,就连他们这些在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身死准备的人,更难免生出惧意。
惧意一出,将不可抑制,五百名横刀营士卒在阶梯上与敌军厮杀,撕扯着敌人的防线,将他们向逼压。
广场到皇宫大殿只有一个阶梯,不到一百步的距离,但在这段距离中,双方士卒都付出了非常惨重的代价,连以强悍着称的横刀营都不免出现了损伤。
正所谓,一寸山河一寸血,在后方观战的百姓们也深刻体会到了这句话其中的含义。
终于一名横刀营士卒率先冲上了阶梯上方的高台,站在高台上就像是一尊铁塔一样镇守着防线,将手中的横刀抡圆了横扫敌军的阵营。
锋利的横刀挥出,铁器破甲入肉的咔嚓声不绝于耳。
第二名横刀营士卒也冲了上来,与第一个人站在一起,两人合力将敌人的反击顶住,第三名,第四名,到最后几百名横刀营士卒都已经冲上了皇宫大殿前的高台。
他们冲上来之后,在阶梯上就再无能够阻挡西北军步卒的联军了,西北军步卒也顺势冲击上了高台,将敌人的防线撕裂,而后推门冲进了大殿当中。
此时大殿当中都是一些颤颤巍巍的文官,当见到这些浑身是血的士卒冲杀进来,许多人都被吓得瘫软在了地上。
楚羽嘉并没有下令处决这些人,所以这些西北军士卒倒也没有动他们,只是与那些皇宫守卫厮杀,在付出了一定代价之后,便控制了皇宫大殿。
当皇宫大殿被控制了之后,楚羽嘉也走了进来,记得上一次来这里的时候,还是在半年前。
也是自己带着西北军扬名天下的时候。
记得那时候,天子姬昊高高的坐在龙椅上,而现在上面也只有一个龙椅了。
望着那一个个颤颤巍巍的大臣,楚羽嘉仰面笑出了声,走到前方之后直径开口说道:“做了明武帝国的大臣,又做了西楚诸侯国的大臣,感觉如何啊?”
满场众人谁敢接他的话?
一个个都低垂着脑袋,连楚羽嘉的脸都不敢看。
不用问,他们就知道这个浑身充满杀气身上不着铠甲穿着一袭染血白袍的人,肯定就是那位叱咤西北的楚羽嘉了。
不过在那都有那么几个死忠。
虽然他们背叛了明武帝国加入西楚,但也没有例外。
其中一个年轻的书生缓缓地站起身来,看着楚羽嘉说道:“楚羽嘉,你以下犯上,公然领军进入皇庭,这是造反。”
“造反?”
楚羽嘉都快要被气笑了:“究竟是谁再造反?”
“天子昏庸,我军举兵清君侧,难道有错吗?”那人质问楚羽嘉。
楚羽嘉觉得这个人还挺有意思的,缓步朝他走了过去:“难道说,作为皇庭大臣,天子昏庸,你就可以临阵倒戈向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