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寅带着一股冷漠，“有区别吗？这种废物，脱离了队伍还能活下来吗？”
是的，他也是将其视作废物。
杜寅说完，立马又摇头，“不对，还是死了比较好，不留一点可能。”
他看向江流，好似在商量，“江流，你知道的，悬珠单纯善良，她不适合知道这些龌龊事，有的事我不方便出面，我只能找你了。”
江流颔首，并不为杜寅这种让自己干脏活的行为而生气，反倒好心情道，“我们俩什么关系，这点小事你放心好了，你想我怎么做？”
见江流识时务，杜寅对此满意，他将心中的盘算说出，“我看了地图，明天会经过一个村庄，我们会留下一天收集物资，到时候你和徐正一起，找机会让他不小心落入丧尸堆就行了。”
他们的谋算算不上高明，这是末世，生死就在一瞬，尤其是对徐正这种不自知的废物，更是容易。
第二天，果然到了杜寅所说的村庄。
车辆停下来，大家两两组队去搜寻物资。
江流手揣兜，一副懒散模样，徐正走在他身边，两人没说话。
进入一间屋子，两人翻找了一会，一无所获。
徐正准备继续往下一个屋子去，却见江流弯腰吹吹椅子上的灰，坐了下来。
徐正不喜欢江流，语气也不是很好，“你干什么？”
食物没有多少了，他们再不收集一些食物，队伍里的供给就要不够了。
作为队伍里最没用的一个，徐正不希望队伍落到那个境地，因为那样，最先被他们推出来牺牲的大概率会是自己。
江流对于他的冷脸丝毫不在意。
他扬扬下巴，有些颐指气使，“坐下来，我们聊聊。”
因为他轻视的态度，徐正面色慢慢涨红，他阴着脸坐下，心中已经升起了警惕，“你想聊什么？”
江流不将他的抗拒放在眼中，“你们昨天说了什么？你，和姜悬珠。”
徐正垂眸，也不意外被他看到，他扯扯嘴角，“关你什么事？”
“当然不关我的事。”江流道，“我只是好奇，你说了什么，才让杜寅生了想要解决你的心思。”
徐正一惊，瞳孔睁大看向他，“你说什么？”
江流懒懒道，“你不会以为，杜寅他是什么大好人吧？他会蠢到留下一个隐患吗？”
徐正的脸色白了白。
他的手悄悄摸到背包里，里面放了一把小刀。
江流并不将他的小动作放在眼里，反倒别有深意道，“你猜杜寅让我做什么？”
徐正握着刀的手抖了抖。
别说杜寅了，江流他也是打不过的，异能者的身体素质普遍更高。
只是江流很少出手，在队伍里更多像是一个后勤的位置。
大家都说他的攻击力不强，他的异能在对抗丧尸时没什么作用，只能为队伍提供一些水资源。
可....他为什么要对自己明说这些？
徐正在危机中抓住了重要的问题，他眼睛一亮，“你想干什么，你想让我干什么？”
江流想，这人倒还不算太笨。
他伸手，在徐正的注视中，掌心渐渐凝出一团水。
徐正并不惊奇，他见过江流释放异能，比起杜寅颇具杀伤力的雷系异能，只能说是小打小闹。
可接下来，江流就那么轻飘飘地，不费吹灰之力，将水团运于掌间，水团渐渐冷凝，最后聚成一道冰锥。
江流信手一挥，那道冰锥便飞出，擦过徐正握着刀的右手，穿破了椅背，最后牢牢钉在水泥墙上。
徐正甚至能感受到冰锥上的寒气贴着自己。
他身体僵硬，转头看去，那道冰锥化成水，了无痕迹，原本平整的水泥墙如今裂开，留下一个大坑。
其杀伤力可想而知。
江流他的异能原来有这么强吗？
“你......”
徐正又惊又怕，江流居然一直在隐藏实力。
“你说。”
“我和杜寅，谁更厉害？”江流好整以暇地问他。
徐正没说话，江流笑了一下，“所以，我和杜寅谁更适合当这个队伍的首领？”
徐正还算有脑子，即便已经害怕到身体僵硬，脑子还是飞速运转。
他的目光一下亮了起来，“杜寅他冷心冷肺，公报私仇，排除异己，根本不配再留在队伍。”
“江流，你想我做什么？只要能为我弟弟报仇我干什么都愿意。”
“报仇么？”江流笑，“给你这个机会。”
良久，江流走出了房间。
他慢慢往回走，走回队伍的位置，其他人还没回来。
杨月琳和姜悬珠在车里，杨月琳见有人回来，打开车门下来，“江流，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咦？徐正呢？”
江流看她一眼，道，“死了。”
他这个态度太轻率，杨月琳皱眉，语气不好，“这是能开玩笑的吗？”
江流笑了笑，真诚道，“真死了。”
杨月琳抿唇，有些生气了。
姜悬珠这时候才下车，她来到杨月琳身边，牵着她的手，声音温柔，“怎么了？”
杨月琳刚想说话，江流先开口，语气依旧随意，“没什么，就是徐正死了。”
姜悬珠的表情愣了片刻，倒是没有质疑他话的真假，“怎么会这样......”
她渐渐浮上一抹悲色，甚至轻轻抽泣了一下，“怎么又死人了呜呜......”
杨月琳没心思蹬江流了，她低头安慰悬珠，“悬珠，别怕，我们都会保护你的。”
姜悬珠摇头，声音很弱，“我只是觉得末世好可怕，末世带走了这么多生命，有时候感觉，活着随时面临死亡的恐惧，还不如......”
杨月琳不准她继续说了，捂上她的嘴，将他拉回车上小声安慰。
江流看了这通表演，然后靠在车边等其他人回来。
等其他人回来，就被江流宣布了徐正已死的消息。
怎么死的？
碰到丧尸了。
尸体在哪？
丧尸啃完了。
江流的态度相当随意，一点也没把这条人命当回事的样子。
陈闻皱眉，觉得有些奇怪。
没人开口，杜寅说，“休息一晚，明天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