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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萍水相逢,孟海棠出城参军

翌日天明,一缕柔和的阳光透过窗户纸,洒在了凤子姝的脸上。

子姝紧了紧眉头,随后缓缓睁开眼,晨曦的微光对于这刚睡醒的少女,似乎还是有些刺眼,于是她懒散地从长椅上爬起来,跪坐在上面,一边揉了揉眼睛。

“哈啊——已经早上啦……”凤子姝打了个哈欠说道,往窗外看去。

“呵呵,你醒啦?”

一个温柔的女子声音将子姝从晨间的“空洞”状态中拉了回来。

“啊!恩人姐姐,早上好!”子姝热情地打了声招呼,昨夜的疲惫全都一扫而空。

谁知孟海棠却捂着嘴笑了,说道:“妹妹,都快过午时,说早安已经太迟了哦!”

“啊?都午时啦?”子姝惊讶中略带一丝尴尬。

“是啊,”孟海棠回答,“我本来是想叫你们来着,不过看两位妹妹睡得那么香,昨晚又被青龙人追了大半宿,就没忍心叫你们啦。”

子姝脸盘有些发烫,挠挠头说道:“是这样么,真不好意思啊……”

说罢,子姝转过头看见了还在椅子上酣睡的栀子,便爬过去摇了摇她的手臂:

“栀子,栀子!快醒醒,中午啦!”

“啊,嗯……什么……大、大小姐,怎么了?”

栀子也在迷迷糊糊中苏醒了过来。

看着两姐妹这滑稽的模样,孟海棠又不禁笑了,说道:

“说起来我还挺佩服你们呢!昨晚碰上那样的事,今天还能这么有元气,真是厉害呀!”

“嘿嘿嘿,恩人姐姐真是会说笑呢!”子姝说着,摆出了一副傻傻的笑容。

随后,孟海棠走到桌边,给子姝她们端上了两碗热腾腾的白粥,说道:

“来来来,早饭都没吃,两位妹妹一定饿了吧!我家里没什么好招待的,就只有一点热粥,你们就将就一些吧!”

“谢谢姐姐!”

谢过孟海棠后,子姝端过碗便狼吞虎咽起来,完全丢了贵族小姐相。

兴许是昨夜的确太累了,如此清淡的白粥现在都变得津津有味起来。

“哎呀小姐,你慢点吃,当心噎着……”栀子端着粥碗,苦笑着劝道。

一阵“大快朵颐”之后,子姝满足地放下了碗,赞叹道:

“多谢恩人姐姐!这是我吃过最香的粥了!”

孟海棠笑道:“果然人有胃口,吃什么都香呢。”

等栀子吃完,孟海棠又收拾碗筷,接着还给栀子查看了一下伤势,给她涂上了一些膏药。

待一切忙完,几人围坐在了一块儿,说起了昨晚的事情。

孟海棠问道:“那么,两位妹妹接下来是要走了吗?”

“啊,这个嘛……”子姝有些为难地说,“我们的确是不能再打扰姐姐了,不过我一时半会还真不知该去哪里好……”

“唉!现在城里肯定是待不下去了,但究竟能跑到哪里去呢?”栀子感慨地叹气道。

听罢,孟海棠又好奇了,说道:

“两位妹妹,你们究竟是犯了什么事?居然闹到这般田地?”

“唔……”

两个少女还是有些扭捏,不肯开口。

而孟海棠思索片刻,对子姝道:

“哎,我刚才好像听到这位受伤的妹妹管你叫什么大小姐?莫非二位是有钱人家里的?”

“啊?”栀子吓得捂住了嘴。

见孟海棠如此细心聪慧,凤子姝也知道事情是瞒不住了,况且从昨晚到现在,这位姐姐对待二人的态度来看,基本能肯定她的确是个好心人,于是她便说道:

“好吧,那我就告诉姐姐吧!”

“小、小姐……”栀子看上去还是有些担忧。

“算了栀子,我相信恩人姐姐是好人!”

随后,凤子姝便将她们的身份以及一路的经历统统告诉了孟海棠。

听子姝说完,孟海棠倒吸一口凉气,脸上露出敬佩的神色,叹道:

“原来,你就是城里大名鼎鼎的凤子姝小姐呀!”

“嘻嘻,没那么夸张啦……”子姝脸颊微红,不好意思地笑道。

“昨天就听说凤家小姐在南市当街教训了夏家的恶少爷,大伙都为两位小姐叫好呢!”

栀子却哀声道:“唉,什么小姐呀,现在就是两个无家可归的野丫头罢了……”

孟海棠也颇为同情,忿忿不平地说:“想不到青龙大使如此心肠歹毒,为了这点小事,竟为难到整个凤家头上!真是小人得志!”

“就是说啊!”

讲起这事,凤子姝也气上心头。

“眼下我和小姐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栀子无奈地说道。

然而孟海棠却似乎灵光一闪,想到了个主意,建议道:

“咦?你们何不去找城相秦烈大人呢?他作为朱雀的二把手,一定会替城主保护好你们的!”

“城相大人?”

子姝二人异口同声地疑惑道。

“是啊,虽然秦大人现在不在城中,但只要找到他,我相信你们一定就能得救了!”

“真的吗?太好了!”栀子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然而,凤子姝却并不高兴,反问道:

“这个什么城相秦烈,真的可信吗?”

“哎呀小姐,咱们朱雀要是没有秦烈大人,恐怕日子要不知难过多少倍呀!”栀子说道。

孟海棠也同意道:“是啊,这个秦烈虽说乃江湖人出身,但的确是个有能力的城相,现在朱雀族保留的很多权力,都是他从青龙族那里争取来的。”

二人这么一说,凤子姝犹豫了半天,想到自己目前的情况,也别无其他选择了,妥协道:

“那好吧,他现在在哪里呀?”

“应该是在凤起城吧。”孟海棠回答道。

“嗯,倒也不远嘛!”

“话虽如此,现在要怎么出城呢?”栀子又问道。

“是啊……”子姝也烦恼起来,“想必各个城门肯定查的非常紧,我俩怎么才能混出去呢?”

“这个嘛,你们就不用担心啦!”

孟海棠突然笑了,看样子已是胸有成竹。

闻言,凤子姝急忙问道:“恩人姐姐,你早就有办法啦?”

“呵呵呵!也不是‘早就’啦,毕竟我正好这几天也要去一趟凤起城!”

“原来姐姐也要去凤起吗?”栀子好奇道。

“是啊,半个月前秦大人在凤起城组建了一支巾帼军,号召全族女子积极参加,我本来准备过几天再动身呢!”

“那、那也就是说,恩人姐姐要跟我们一起喽?”子姝兴奋得两眼直冒光。

“是啊,趁这个机会既帮你们出了城,一路上大家还能有个照应呢!”

“好哎!万岁!”

凤子姝激动地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那姐姐,咱们到底要怎么才能溜出去呀?”栀子问道。

孟海棠微微一笑,从腰间掏出了一块徽章,放在了桌子上:

“就靠这个!”

子姝和栀子瞧了一眼彼此,而后看向桌上的那块徽章:一只展翅的铜朱雀被绣在用红丝编成的火焰之上,做出一副欲直上云霄的姿态。

“嘶——恩人姐姐,这个……是什么呀?”凤子姝不解道。

“是巾帼军的军徽啦。”孟海棠说。

“啊,可姐姐你不是还没参军嘛?这是哪来的?”

“哈哈哈,这当然不是真的啦!是我从征兵榜上临摹下来自己仿造的!”

“仿造?”凤子姝有些惊诧,“干嘛要仿造这个东西呀?”

“别误会别误会,不是什么特别的原因啦,”孟海棠解释道,“你们也知道,现在朱雀境内不太平,我怕此次出城少不了遇上些刁蛮的青龙族人,所以我就准备了这个,以防万一。”

“哦,原来如此!”凤子姝恍然大悟。

“那这徽章真的有用吗?”栀子还是有些怀疑。

孟海棠貌似很是自信,说道:“不用担心,我手工活还挺在行的!那些青龙兵肯定看不出来!”

“啊,不是啦!我不是说这个,”栀子继续说,“我的意思是,这个军徽能躲开青龙兵的搜查吗?”

“哦……哦!你说这个呀,”孟海棠略显尴尬地笑道,“放心,巾帼军是秦城相负责组织的直属城主大人的新军,按结盟约定,不归青龙族管,因此青龙兵无权调查和过问巾帼军的事务。”

凤子姝听罢,愈发迫不及待了,急问道:

“那恩人姐姐,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呀?”

“先别急,光有军徽是没用的,”孟海棠耐心地说道,“我得找身像样的行头,而且你们两个很容易被人认出来,不能就这样跟我出去。”

“啊?那怎么办?”

“这个,我想想……”孟海棠沉思良久,忽然灵光一闪,说道,“诶,有了!我家后面还有一台货车,是爹爹留给我的,应该还能派上用场!”

“好啊,姐姐你安排吧!我和栀子都听你的!”凤子姝说道。

“那我们到时候就这样……”

就这样,三个女孩围在了一起,共同踏上了前往凤起城的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