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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莫以宁在这里,定会认为他二人是八字不合。

好在华七鹤终于是等来了莫以宁,暂时没有心思理会他。

华七鹤看见哑姑低着头跟在莫以宁的身后。

他满怀期待的站了起来,只见那哑姑望了望莫以宁,这才走上前来,双手将布帛递给了他。

华七鹤大喜,顿觉这世上便没有世子夫人办不了的事啊!

他急忙忙的打开查验了一遍,总算是安了心,视若珍宝的收到了药箱里。

又想了一想,拿出另外一套银针道:“我听人说你是通药理的,这便赠与你罢,你好生学习医术,若有不通之处,这几日可来请教于我。”

他想来想去,便觉着这哑姑定是想学针灸之术,又买不起银针才抢他的。

如今老先生的遗物既已收回,他也安了心,那便赠她一套结个善缘。

莫以宁笑了笑,别人抢了他的东西,他还想着体谅旁人。

这华七鹤当真是个良善之人,陆续之这传人选的不错。

哑姑怔怔的接过这套银针,心内酸楚,原来这位医者真是爷爷的传人,有爷爷仁医的风范。

她跪了下来,伏地行了大礼。

心中道,谢谢你照顾我的爷爷,谢谢你替我陆家子孙为爷爷送终。

这般大礼将华七鹤吓的不轻,他退了几步,揪着凤鸣川的衣袖小声问道:“我、我没说收她作徒弟吧,何、何至于此啊……”

凤鸣川则是半眯着眼重新的打量着莫以宁。

这臭丫头怎地这般厉害,东西叫人亲自送回来也就罢了,这劝人回头是岸的功夫竟不输大和尚!

“师父啊,今日针可曾扎了,药可曾喝了?”莫以宁幽幽道,就晓得他们会胡思乱想。

华七鹤精神一振道:“不曾呢!凤师父快过来,把衣裳脱一脱……”

凤鸣川眉头一皱,他冥思苦想,究竟是哪里得罪这臭丫头了,简直跟他那个姐姐一般难缠。

想当年,他年幼时逃课,刚从窗子里跳出去,便被楚语禾逮个正着,挨了好一顿打。

唉,往事已矣……

莫以宁将哑姑带到了自个院子里,暂时将她安置到了西厢房。

既晓得了她的身份,那便不能放到外面,且这事还要报给宋晓笙。

她派人将谢明矅与宋晓笙立时请了回来。

待两人回来之后,便得知莫以宁在庄子里找着了陆家后人。

谢明矅听得呆了呆,他都不敢信,又觑了眼他的兄长。

宋晓笙这些年费了多大的力气,愣没查出个一星半点的,谁料这陆家后人竟在他的庄子里。

怎地这线索扎了堆的往莫以宁那里跑。

这灯下黑可当真厉害,宋晓笙苦笑之后,便是若有所思的问道:“虚若那厮指她是福星来着?”

莫以宁过于聪慧了些,可他查过许久也没查出异样,难不成她真是天降福星?

谢明矅有些犹豫,他总不好连兄长也骗吧。

“这……那毒妇应是使了银子……不过,虚若怎地没点旁的人,偏生就点了她呢?”

宋晓笙眼睛望向了远处,点了点头叹谓道:“是啊,怎地就点了她呢?

虚若可不是收钱办事的人,他这人吧,素来是只收钱不办事的……”

“啊!”谢明矅震惊,还有这样的人啊,竟还没被人打死。

等两人见了哑姑,便问的一清二楚。

哑姑真名陆青莞,当年事发之时年方十四。

碰巧那几日里,她犯了个大错,与人攀比时将祖上传下来的医书掉进了水里。

被她父亲罚到庄子上去了,竟逃过了一劫。

陆家一出事,她便晓得另有文章。

她的祖父断不会误诊医死人的,还医死宫里的娘娘,她一点都不信。

陆青莞自小于医术上极有天赋,可因着她是女孩,她的父亲并不准她学医。

幸而祖父待她却是一视同仁,她便时常偷偷跑去祖父的药房里,跟着祖父学医。

宫里的脉案原是不准带出宫的,但有时要斟酌药方,陆续之偶尔会带出来参考,带出来后他亦是极其小心的藏匿。

藏匿之处偏叫陆青莞发现了,那祖传的医书便是叫她从那处抱出去的。

家里出了事,下人也都散了,只乳母带着她东躲西藏,她想带走祖传的医书,便偷偷跑回了被查抄的陆家。

祖父的药房里有块方砖,撬开之后便是用来藏物之所。

所藏之物也并非金银宝器,而是医书脉案,她去的时候,正巧发现了那位娘娘的脉案。

最上面那张纸上爷爷写着疑为中毒之相。

她当时便吓个半死,对这灭门之祸也有了猜测。

可惜她终究年幼,以为取了这些东西跑掉了,便不会叫人发觉了。

终究是叫人发觉楚妃的脉案消失了,自有人查到这处藏物之所。

那些人扑了个空,便猜到有漏网之鱼,一路追查下来,陆青莞还是叫人发现了。

这才引来了杀手一路追杀。

乳母为护她叫人一刀杀,她的脸也是那时叫人划破的。

快死的时候,竟有人救了她,是楚夫人救了她,还将她带到了此处藏匿。

起初她并不信任楚夫人,装聋作哑并不愿将手上的东西交出来。

楚夫人温柔可亲也并不逼她,只令她安心养伤。

待到她的心慢慢安定下来以后,她再想去找楚夫人,却只听到了她的死讯。

她怕极了,生恐是自个连累了楚夫人,又害怕被人找到,从此之后,便再也不曾开口说话。

直到今日,她看到了祖父的布帛,她崩溃了。

那是她的东西,是祖父手把手教她医术时的东西呢!

她一家子都没有了,她要把祖父的东西抢回来!

这些话陆青莞似是憋了许久,他们问了的,没问的,她一股脑的倒了个干净。

当年的脉案,她藏了这么些年的脉案,不用他们问便交了出来。

之后便如卸掉一个大包袱一般,这事在她心里压了太久,说出来便不用再怕了,是福是祸她也不想再挣扎了。

宋晓笙和谢明矅也不好过。

接过母亲近半年的脉案,宋晓笙仿佛看到了母亲一日日的病入膏肓,几次都是泣不成声。

谢明矅眼睛也是红红的,原来母亲做了那么事,他竟一点也不知情。

他们并未叫陆青莞回避,说起来,他们三人皆是同病相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