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流墨被几位心腹大臣和护卫们催促着离开,他最后不甘心地看了一眼周岁安,咬牙切齿地命令着自己人尽快撤退,“撤。”
“踏踏踏踏。”一阵阵马蹄声传来,西流墨被护卫们簇拥着翻身上马,丞相也哆嗦着抓住缰绳。
他们留了一部分护卫殿后,西流墨则是带着一大部分主力军朝着密林方向逃去。
周岁安被自然不可能轻易放他们离开,让身后的人搭弓射箭。
“死生不论。”周岁安面无表情地吐出四个字,听她的语气,分明是想要把西流国的所有人都留下来。
箭矢不断从西流墨等人的耳边擦过,西流墨眼睁睁地看着身边的一个个护卫被箭射中,却无能为力,只能恶狠狠地看向周岁安,心里恨不得立马杀了她。
可他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只能暗自忍耐,然而就在西流墨等人即将冲进树林的那一瞬间,一支黑羽箭破空而至。
\"噗!\"
第一箭直接穿透了丞相后心,丞相顿时吐出一口血,从马上摔了下去。
西流墨冷汗直流,试图躲过剩下的箭矢,可惜,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逃过周岁安的手掌心。
只见,第二支和第三支箭接踵而至,第二箭扎进马匹脖颈。
受惊的马儿直立而起,西流墨被重重甩落在地,他挣扎着摸向腰间佩剑,第三支箭却是精准地钉入了他的心脏。
“你……”西流墨瞪着款款走来的红衣身影,血沫不断地从从口中涌出。
那支刻着杏花纹的箭矢微微颤动着,箭尾坠着的红缨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另一边,北城国小皇帝踹开脚边的尸体,又抹了把溅到脸上的血,大快人心地说道:“死得好!”
南桑国女帝微微抬手示意,数十名护卫立即封住了西流国残兵的退路。
夜清安则是带人将最后几个反抗者押了起来,金属碰撞声也渐渐消失。
周岁安踩着满地狼藉走到西流墨面前,眼神一凛,用脚踢开西流墨攥着的暗器匣子。
只见五枚淬着毒的银针正泛着幽蓝色的冷光,针尖所对准的正是自己方才站立的位置。
她用脚碾碎毒针,施施然地看向面白如纸的西流墨。
西流墨抑制不住地吐出一口血,心里却依旧不服,他不愿意相信自己就这样败给了一个小姑娘。
周岁安自然从西流墨的眼神里看出了他的想法,冷哼一声,“知道您为什么失败吗?陛下?”
西流墨不禁抬起头,平静地说着:“是我太过自负,低估了你的能力。”
西流墨感受着自己逐渐变得僵冷的身体,目光缓缓落在北城国小皇帝和南桑国女帝身上,突然大声笑了出来。
“你们以为她周岁安是什么好东西,我的今天就是你们的明天,我在下面等着你们。”
说完,西流墨便吐出了一大口血,身体一歪,躺在了地上,显然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
周岁安仿佛没有听到西流墨的挑拨,安静地垂眸盯着西流墨濒死的惨状。
心念间,一缕无形的精神力如毒蛇一般钻入对方的身体,瞬息绞碎了他的最后一丝生机。
西流墨喉间“嗬嗬”的喘息声戛然而止,像是被利刃凭空截断似的,连眼皮都来不及颤动,便已经失去了气息。
“断气了!”北城国小皇帝屁颠屁颠地跑过来,用剑戳了戳西流墨的尸体,连靴子上蹭到了血迹也顾不上,崇拜得看着周岁安。
“这箭法真是了不得啊。”南桑国女帝若有所思地瞥了一眼那支带着杏花纹的箭矢。
“哈哈,都是皇兄教得好。”周岁安谦虚地说道,同时也不忘给了夜清安一个“你懂得”的眼神。
夜清安无奈一笑,宠溺地看了一眼周岁安,轻咳两声,算是承认了这件事,并心有灵犀地问道:“既然西流国等人已经伏诛,那我们是不是应该商讨一下接下来的事情。”
北城国小皇帝准备和周岁安套近乎,就听到了这么一句话,他疑惑地看向夜清安,“西流国剩下的人都已经投降了,还要商量什么事啊?”
旁边的闲王无语凝噎,微微退后几步,装作不认识眼前这蠢蛋的样子。
南桑国女帝看着小皇帝这副傻傻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循循善诱地问道:“西流国可是还有不少领土呢,当然要好好商量一下了。”
北城国小皇帝恍然大悟,刚想说些什么,就被自家皇叔给捂住了嘴。
小皇帝怎么也扒拉不开自家皇叔的大手,只能用眼神询问他是什么意思。
闲王狠狠捂住自家小侄子的嘴,一刻也不敢放松,尴尬地看向夜清安,眼神却落在了周岁安身上。
“这一次我们也没帮上什么大忙,东河国皇帝陛下自行决定即可。”
南桑国女帝隐晦地看了一眼闲王,也跟着点点头,“王爷说得没错,我们没帮上什么忙,自然不敢托大,一切都由东河国皇帝陛下决定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