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家府邸那座气派非凡的五层别墅堂厅中,气氛压抑得仿佛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前夕。
璀璨的水晶吊灯洒下的光芒,此刻也显得苍白黯淡。一大家人或坐或立,每个人的脸上都笼罩着一层厚厚的忧虑与担心。
骆鸿冲着坐在沙发上眉头紧锁的骆天成说道:“爸,不行,我们真的不能再这样干等着了!”
他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焦急与不安:“到现在爷爷都没有一点音讯,再这么等下去,万一出了什么事那可怎么办?还是赶紧报警吧。”
骆天成整个人深深陷在沙发里,双手不停地在大腿上拍打着,那节奏紊乱的声响,仿佛是他内心焦虑的最好写照。
沉默了好一会儿,他停下了一直拍动的手,无奈长叹一口气,声音沙哑:“好吧,老爷子年岁已高,经不起折腾啊!你打电话吧。”
听到父亲终于松了口,骆鸿一刻也不敢耽搁,迅速掏出手机。
正当他准备按下报警号码时,手机却突然剧烈振动起来,紧接着,清脆的响铃声划破了堂厅内压抑的寂静,让他的手不由一抖。
骆鸿看向屏幕上显示的陌生号码,心里虽然充满了疑惑,但此刻也来不及多想,立刻按下了接听键。
话筒中随即传来一位中年男子沉稳的声音:“喂,请问您是骆老爷子的孙子吗?老爷子现在正在我们京西医院。”
“是、是的,我爷爷他现在还好吗?”骆鸿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声音急促。
“老爷子身体还算好,只是有些虚弱,精神头倒是还不错。这电话也是他让我打的,您看是我们这边安排人将他送回去,还是你们过来接他?”
对方的声音不紧不慢,却让骆鸿更加着急。
“我这就过去,你们帮我照顾好我爷爷,谢谢!”
骆鸿挂断电话后,深吸了一口气,一直紧绷着的神经终于稍稍放松了一些。
他快速和众人说明了情况,便急匆匆转身朝着别墅外大步走去,留下一串急切的脚步声。
车子在公路上疾驰,抵达了京西医院后,骆鸿一下车便小跑着冲进了医院大厅,身后还紧跟着四位保镖。
一位面容和蔼的中年医生很快迎了上来:“您就是骆总吧,请跟我来。”
骆鸿微微颔首,眼神中满是急切,跟着这位中年医生,来到了一间安静的特护病房。
推开门,他一眼就看到爷爷正静静躺在病床上,爷爷的脸色有些苍白,没有了往日的红润。但好在精神看起来还不错。
床边站着一位头发花白、穿着白大褂的老者和一位面容清秀的护士,正给爷爷做着检查。
“爷爷,您怎么样了?”骆鸿心急如焚,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床边,握住骆国邦的手,满是关切。
骆国邦微微睁开眼睛,看到孙子那焦急的模样,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鸿儿,我没事,就是有点累了。别担心。”
骆鸿转过头,目光急切地看向老者:“医生,我爷爷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者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缓缓说道:
“老爷子没什么大碍,就是有点低血糖,加上年纪大了,身体有些虚弱。输点液,好好休息一下就好了。
不过以后要多注意老人的饮食和作息,尽量不要让他一个人外出,这次啊,幸好被人及时发现送了过来。”
骆鸿听了老者的话,点了点头,但心中的疑惑却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分明是昨晚上被人劫走了,怎么说是被人送到医院?
但他没有急着追问,不管如何,爷爷现在安全了,这才是最重要的。
这时,老者又说道:“我是医院的院长,我叫陈良缘,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找我。我们先不打扰你们了。”
说完,便和中年医生以及小护士离开了病房。
骆鸿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道:“爷爷,是谁送您来的医院?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
骆国邦紧蹙着眉头,似乎是在竭力回忆,片刻后才说道:
“我也不太清楚,自己怎么就一个人出了门,也不知道怎么就晕倒了,还被人送到了医院。听他们说是一位路过的年轻人将我送过来的。”
骆鸿心中的疑虑更深了,似乎爷爷失忆了一般,将昨晚发生的事全部忘记了。但他也知道,现在不是急于寻找答案的时候。
于是,他压下心头的疑惑:“爷爷,您没事就好,等这瓶水吊完后,我就带您回去。”
骆国邦微微点头,没有应话,缓缓闭上了眼睛。
……
让我们将镜头转到张楚汐的别墅之中,此时,客厅里胡淼淼和张楚汐正坐在沙发上。
胡淼淼的脑海中一直回响着苏慕瑶此前说过的那些话,她内心挣扎了许久,最终还是没有听从苏慕瑶的建议。
她深知这件事危机四伏,实在不愿将张楚汐也牵扯进来。
回想起过往,因为自己的种种事情,已经让太多无辜的人受到了伤害,甚至有人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苏慕瑶的那声声指责,仿佛一根根尖锐的刺,狠狠地扎在她的心上,让她不由自主想起了曾经与王冬和儿子睿睿共度的美好时光,而如今却物是人非。
往昔的幸福与现在的悲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瞬间涌上心头,将她紧紧笼罩,忧愁与悔恨清晰写在了她的脸上。
坐在对面的张楚汐静静看着胡淼淼,看着她满脸的愁云惨雾,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深深的感叹。
她也在暗自思忖,自己主动接近刘翊来帮助胡淼淼,这一做法究竟是对是错呢?
然而,在她心底深处,有一个声音却异常清晰:如果连自己都不向胡淼淼伸出援手,恐怕真的再也没有人会真心实意帮助她了。
至于胡淼淼那个所谓的父亲,张楚汐只是在心里冷笑一声,那是一种不屑与失望交织的情绪。
在胡淼淼成长的过程中,他这位父亲的角色一直是缺失的,那些权力利益和所谓的家族名望,在他眼中似乎远比自己女儿重要得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