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启阳殿内,李崇然坐在桌前批阅奏折,赵德站在一旁伺候着,过了不知多久,李崇然随手将奏折扔在桌上,只见,桌上的奏折已经堆积成山,李崇然看向赵德,赵德立刻弯着腰谄媚地说道:“圣上是有何吩咐?”
“朕乏了,休息一会儿,你带着人去殿外候着吧。”说完,李崇然眼神中带有一丝疲倦随后站起身,慢慢朝龙榻走了过去。
赵德见状,急忙跪在地上行礼说道:“是,圣上。”等李崇然走到龙榻边,赵德这才站起身来,然后对着宫女太监挥了挥手,等赵德带着宫女太监们离开,启阳殿里变得安静起来,只剩下李崇然一人,半卧在龙榻上,一只手撑着头,闭目养神。
然而,在李崇然闭上眼睛没多久,一道声音从阴影处传来:“陛下。”
听见声音,李崇然慢慢睁开双眼看向阴影处,冷声道:“何事?”
阴影处的人犹豫一下,这才小心翼翼地说道:“先前陛下让微臣查的事情,微臣查到了些蛛丝马迹。”
“说。”李崇然语气十分冷漠,他用手揉了揉鼻梁,然后看向他。
“微臣查到....青州受灾....不是天灾而是人为以及这背后有大齐以及.....巴蜀....的影子”阴影处的声音显得十分小心翼翼地说道。
“哦?”李崇然听到大齐二字,不由得回想起,当年大齐已经被王知舟灭国,如今竟然还有余孽在,这让李崇然感到一丝诧异,眼神不由得中闪过一丝寒意,接着说道:“大齐?当年不是已经被灭了。”
“回陛下,当年大齐皇城被攻破时,城破之时大齐太子洛清以身殉国,死在王知舟枪下。然而,当年大齐太子妃所生的女婴与当时的太监总管鱼玄机一起下落不明,不知所踪。”
“所以你查到了他们的下落?”
“回陛下,微臣查到鱼玄机曾在青州出现过,至于那个女婴.....想必应该跟鱼玄机在一起。”
“那青州之事怎么会与巴蜀扯上关系?”李崇然眯着眼睛,若有所思地说道。
“回陛下,据微臣推测,青州蝗灾不是天灾而是......人为.....微臣曾了解巴蜀有一秘术可以操控虫兽,想必鱼玄机与巴蜀暗中达成了某种交易,所以才会酿成如此惨祸。”阴影处的声音显得有些颤抖,似乎对自己所说的话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李崇然听完,冷哼一声,他原本半卧在龙榻上,此时坐直身体,看向阴影处,厉声道:“顾白清!”
顾白清站在阴影中,听到李崇然那冷漠的声音,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梁上升起,瞬间传遍全身。他额头上的冷汗不受控制地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衣领。
“微臣在....”顾白清的声音也在微微发颤,强装镇定。
李崇然低头看着他,怒斥道:“你是不是在太学府,看书看傻了?连幽阁都不管不顾了?”李崇然边说着,眼中的寒意越来越重,顾白清一听,大气都不敢喘,心中越发惶恐起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口中喊道:“微臣!微臣不敢呐!陛下!”
“不敢?”李崇然的声音中夹杂着怒火,他站起身来,紧盯着台下跪在阴影处的顾白清“好好管教你麾下的幽阁,别真跟别人说的一样,你幽阁的消息还不如街口的妇人消息来的灵通!”
顾白清这时已经冷汗直流,甚至头都不敢抬一下。
李崇然看着他,强压怒火,顺了顺气,对顾白清说道:“还有什么事情,要跟朕说的。”
顾白清一听战战兢兢地应道:“还有一事....王希...王尚书身边来了一个太原王氏的后辈,如今人就在青州城衙门里,微臣已经派人去太原调查过底细身世,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叫什么?”李崇然一听来了兴趣。
“回陛下话,王绩。”
“王绩?”李崇然眉毛一挑,来了兴趣:“长什么样?”
顾白清一听,急忙从怀中掏出一份画卷,然后站起身来,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弯着腰双手递给李崇然。
李崇然接过以后,随手展开,仅仅看了一眼就失去兴趣,随手将画卷扔在地上。
接着他看着面前的顾白清说道:“去派人给巴蜀的那个老东西传传话,既然老了就安分点,别逼朕在他颐养天年的时候,灭了巴蜀!至于青州你不必多管,王希自会处理。”
“微臣领旨!”顾白清一听,立刻弯腰行礼。
“滚出去。”李崇然嫌弃地看了他一眼,随着话音落下,顾白清,立刻跪在地上行礼,随后小心翼翼地退出启阳殿。
“顾大家!”
“学生见过,顾大家!”
“顾大家这是去忙啊!”
顾白清此时走在太学府里,迎面的学生见到他,都格外恭敬,纷纷停下脚步,尊称一声“顾大家”。
顾白清笑着回应,这时张晋见到顾白清,立刻站直身体,随后恭敬地朝顾白清行礼喊道:“学生张晋,见过顾大家。”
顾白清抬头看到张晋,礼数周到,相貌堂堂,气质儒雅,于是笑着点点头夸赞道:“张昭真是有个好孙子啊,举止端庄,彬彬有礼素有圣贤之风。”
张晋一听连连说道:“不敢当,不敢当,学生张晋还有许多不足之处。”说着他的头垂的更低了。
“年轻人谦逊有礼,不骄不躁,更难得得是有好学之心,将来必成大器。”顾白清摸着胡须,看着眼前的张晋。
“顾大家这是要去?”张晋,抬起头看着顾白清手中拿着画轴,不由得好奇道。
“老夫,有一画作要去完工。”说着摸了摸自己的胡须。
张晋一听立刻说道:“那学生就不耽误顾大家了,顾大家慢走。”
顾白清点点头,随后朝太学府深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