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往北方之地,在立春雨水之后,就会解冻,但是在这个极端的气候里。
恐怕少说也要到惊蛰春分时期,也就是说李俊业至少要坚持两个多月,建奴才有可能退兵。
“那你的意思,我们岂不是要坚守两个多月。”宋学朱只觉得头皮发麻。
李俊业道:“少说两月个多月,至于到底需要守到什么时候,那只得看天意了。”
“今天的天气格外的寒冷,只怕到惊蛰春分之时,依旧不能解冻。”
“啊……”
宋学朱等一众官员犹如被雷击了一般,呆若木鸡。
“而今之计,迅速征发青壮,日夜打造武器,将训练之后及时武装起来,此时方为重要。”
“守城防具、军资耗品也都需要及时补充,今日募捐到粮饷,我们胜算就多了一分。”
“我现在就和大伙下去安排,明日便能为征发五千青壮,至于武器军资之物,李将军也不必过于担心,现在都在按部就班的准备。”
李俊业满意的点了点头,宋学朱等人便下去忙。
其实按照李俊业的想法,直接一次征发三万青壮,及早投入训练,为他们打造武器。
但无奈藩库存银就这么一点,无论是征发青壮还是打造武器,制造箭矢等防城兵备,都需要采购物资,聘请民夫,哪一样都需要钱。
此时的济南城内,却是一无所有。
为数不多的银两必须要花在刀刃上,排在优先序列的自然是先制造守城器具,帮助李俊业他们补充箭矢弹药,毕竟守城他们才是绝对的主力。
相对于城内的守军而言,城外的建奴也好不到哪里去。
多尔衮东行的速度对于大军来说已经足够快了,他也提前派多铎带领轻骑去拿下临清。
可曾想到,如此缜密的计划,还是出了纰漏,因为李俊业的速度比他更快。
得到了临清这个空城之后,多尔衮当即怒火冲天,他已经预感到自己的计划被人识破,便急切的领着兵马向济南赶来。
对于多尔衮来说,为了顺利进入齐鲁之地,他已经发出了大代价了。
而今临清有失,济南再也不能有失了,不然,自己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日后自己还怎么混。
不过让他欣慰的是多铎已经看出了门道,领军已经急行济南。
若多铎能够快速到达济南,那么济南就会与外界彻底隔绝,明军一支苍蝇也休想再飞进去,如此自己后面的攻城任务就轻松多了。
多尔衮对济南志在必得,当即放弃了在临清附近掳掠,带着兵马直扑济南而来。
孰料在半路上多尔衮却听到了,多铎战败,李军入城的消息,多尔衮暴跳如雷。
“多铎呢?现在正在何处?”
路上多尔衮遇见了建奴的一支散兵,由一个牛录引着,正是他们告诉了多尔衮济南发生的最新情况。
多铎毕竟是自己一母同胞的兄弟,多尔衮对他格外的关心。
“回主子的话,豫亲王在济南城下被明军追击,奴才们和他一起被打散。”
“只知道他往南走了,也不知道究竟去了何处,不过主子爷请放心,豫亲王骑的是千里名驹,又有精锐护卫,想必逃脱明军追击,乃是易如反掌。”
多尔衮心有余悸的点了点头,多铎也是建奴这边的少年英才,对于多铎的能力,他丝毫不怀疑。
不过他究竟还是太年轻,心高气傲,以至于轻敌,才致使大败。
如果放在往日,多尔衮对多铎的战败根本不会放在心上,反而还认为是个好事,挫折一下他的傲气,打磨一下他的心性,未必不是好事。
但今日就不同了,多铎的失败,致使李军顺利进城,意味着自己将不能以速战速决的方式拿下济南,这对他的打击将会是致命的。
因为高起潜关宁军主力的牵制,多尔衮左翼一直放不开大手脚。
入塞以来,劫掠甚为不理想,多尔衮酝酿这个计划一直很久,本想在山东打开局面,但又却被李俊业破坏了他整个完美的计划。
临清已经扑空,济南再也不能有失了,偏偏这个时候,多铎战不利,又让李俊业入了城,多尔衮想到这里怒火中烧。
多尔衮虽然火冒三丈,但是他并不急躁,依旧决定还是按照原计划,先到达济南。
多铎的确是往南走了,但并未走远,他轻松的逃脱了明军的追击之后,就在附近收集军队打算对扫荡的明军发起反击。
可大部分建奴都分散到各处劫掠去了,一时便将他们汇集谈何容易。
多铎好不容易收集了两千余骑,正打算寻找一股明军扫荡部队来围歼的时间,明军又像是算好了时间一样,已经全部回城。
多铎只好收集全部兵马再次封锁济南城,光这一战就让多铎损失了一千余骑,将多铎打出了心理阴影,自是不敢与明军交战。
可是轻骑行动如云,对于城外的轻骑,明军也一时没有办法,将他们歼灭,所以李俊业干脆不必理他,任由在带着人在济南城外晃荡。
“阿哥,你终于来了。”
多尔衮终于来了,多铎如盼星星、盼月亮一般终于盼到了自己的救星。
多尔衮怒火中烧,脸色铁青,任凭多铎如何献殷勤,甚至连正眼都没瞧过他一眼过。
多铎自知理亏,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伫立在多尔衮的面前,低着头,不发一言。
“我叫你先行去临清,结果临清被人一把火,烧了个一干二净,你虽然睿智,知道立马来济南,可你到了济南,却被明军击溃,以至于明军援兵大摇大摆的入城。
我屡次告诫你,军戎之事,万不可轻敌,可你却每次都将我的话当做耳边风,以至于兵败身辱,坏我大事。”
沉默了许久之后,多尔衮恼羞成怒地说道。
“阿哥,我错了,还请二哥治罪。”
多铎眼眶中露出一丝晶莹的光芒,或许这一次他是真的知道错。
这一次完全是败在自己的轻敌上,如果不是自己在敌情未明的时候,盲目轻敌,再怎么打,他也不会输得如此的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