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相对陌生的驾驶舱,时忬正欲在操作平面,输入马来西亚的坐标地点。
就被霍九州旁斜而出的玉手拦下。
“我已命人跟迈斯打过招呼,你此次无需额外回程,递交任务卡片,他那边自会帮你代劳。”
“啊?”
时忬一愣。
霍九州几时,也变得这么贴心了?
男人轻勾唇角,温柔一笑,大掌攥着时忬柔软的小手捂热。
“你来例假,人不舒服,我不愿让你劳心伤神。
瓦鹭生病的事情,我亦命人与他事无巨细的说过了。
待他身体好转,自会抽空去到东城,看望瓦鹭。”
时忬有时候想不通,眼前这样温文尔雅的霍九州,跟那个霸道起来,势不可挡的霍九州。
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
正如她想不通,为何在男人的世界里,主动和占有欲,始终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是一样的道理。
“我知道了,辛苦你。”
霍九州轮廓分明的薄唇,情不自禁,吻上时忬皓齿青蛾的小嘴。
“阿忬,你我之间,无需客气。
我既夺走了你的第一次,你做了我的女人,那我就该对你负责,不是吗?”
他不提这件事还好,他这么没头没脑的一说,时忬顿时羞的面红耳赤。
“哎呀…你胡说八道什么啊?”
“哈哈哈哈!”
霍九州被时忬这含羞带怯的模样,逗得心情大好,把人揽进怀里抱了抱。
或许吧。
时央是嫉妒霍九州的。
躲在驾驶舱门外,暗中盯着一男一女,一举一动的时央,经常这么想。
他嫉妒那男人,在一次又一次的伤害时忬过后,依然能够得到她的顾及和青睐。
她甚至连自己的初夜,都能毫无保留的交给他。
而他应时央,这29年来,兢兢业业,全心全意,守在她身边的日日夜夜。
终究是敌不过霍九州,三言两语的讨好跟偏爱。
……
“时央,你怎么会有这种荒唐的想法呢?你不会觉得,时忬迄今为止,依然还深爱着霍九州吧?”
飞机平稳驶入万里无云的晴空后。
谢弋修从楚盺那边,听闻兄妹俩闹了不愉快的事情,找到时央时,男人还独自站在次卧的窗前,一根接一根地抽烟。
“不然呢?如果不爱,就不会把第一次都给弄丢了,不是吗?”
伸手夺下时央夹在长指间的彼岸之巅,谢弋修没个好气的嗔他一眼。
“好,那我们就按照你现有的说法,接着往下分析,如你所言,如果让出第一次就是深爱一个人的表现。
那你当年睡了季心月,把你的第一次,心甘情愿地交给她,是不是证明,你爱季心月,要比爱时忬更多?”
“才不是呢!”
时央不假思索,几乎是脱口而出。
“时央爱时忬,整个应家都知道。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在我心里的地位,能高过时忬,包括我女儿!”
“所以啊…”
谢弋修苦笑。
“时忬被霍九州夺走第一次这件事,并不代表什么,那不是她主动的。
嘉善不也说了,她当时下体,都是反抗过后的应激伤吗?这表示她已经尽力了。
时央,你有没有想过?
倘若时忬当日,硬要从霍九州身下逃走,那么她的后果,就不光只是下体撕裂这么简单了。
换句话说,时忬不是没想给过你,是你自己没珍惜啊。”
“我没有!”
时央都快急哭了。
“我珍惜了,真的。但可能…每次要的都不是好时候吧,反正没有成功过…
我介意的,不是她失身于霍九州这件事,而是我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非要是霍九州?
换作楚盺、邢嘉善、宋骞辰,甚至是跟你,我都能接受。
可我唯独不想,让她跟霍九州之间,产生这种‘鱼水之欢’的交集,我怕她会上瘾。”
???
谢弋修简直惊呆了!
他惊愕失色的看着面前颜如冠玉,目若朗星的男人。
这还是他认识了20多年,那个心胸宽阔,气度不凡的时央吗?
“时央,你是不是疯了?你听听你自己说的这是什么话?你到底把时忬当成什么了?
还跟谁都行,跟我也行,唯独跟霍九州不行,你有病啊?
时忬她是你妹妹,是整个东城最尊贵的女人,她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她有她自己的思想,不是我们这群男人的玩物!
你与其说,你接受不了时忬被霍九州玷污这件事,你不妨直接告诉她,你就是嫌弃她已经不干净了得了。”
“我没有嫌弃她!我也没有拿她当玩物!”
时央急于否认,谢弋修从他言语中得出的结论,以至于他先前漆黑如夜的瞳眸,都激动的斥满猩红。
“弋修哥,你别这么误解我,一旦被忬儿听到,她会难过的。”
谢弋修当场气笑。
“你也知道她会难过?知道你还这么想?时央,你知道你自己对她的重要性吗?
一个人的心思跟想法,是藏不住的,尤其是你这种胸无城府的性格。
你真以为不说,时忬她就不知道了吗?她比那些你见过的一般女人,都要更加见微知着。
你嫌弃她不干净,这是既定的事实,她不会看错,我也不会冤枉你。
再换句话说,这天下任何一个男人,都可以觉得她不干净。
我、霍九州、楚盺、邢嘉善、宋骞辰,甚至迈斯、瓦鹭,都可以这么认为。
唯独当有一天,你也这么看她的时候,就会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我没跟你开玩笑。
时央,时忬在你面前,已经尽量把一切都做到最好了,因为她知道她只有你了。
如果这样你还是嫌弃她的话,那我只能说,你比霍九州更没资格,陪在她身边。”
话落,谢弋修转身要走,却被时央一把拉回。
他此刻,有些后悔自己这两日的口不择言,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他只知道,他每次看到时忬讨好霍九州,心里都是一阵,没由来的不爽。
“弋修哥,你别生气啊,我…我知道我不该这么想,更不该这么说,我知道我错了。
好吧,我承认,我的确是在吃霍九州的醋。
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忬儿面前,我就是控制不住我自己的脾气。
总想跟她找架吵,或者是说两句难听话刺激她一下,提醒她要把握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