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两个男人还是一左一右。
冒着死的风险,狗腿子般地接下霍九州喝空的酒杯。
架起意兴阑珊的男人,就往床上扛,边扛边劝。
邢嘉善:“对对,自找的~嘿嘿,老大,这个酒,咱就先不喝了哈。”
宋骞辰:“去睡觉吧,等睡醒了,给你的阿忬打通电话,行不行?”
他们左一句右一句,总算哄的霍九州勉强入睡。
确定他是真的睡着了,两个男人各自松脱脖颈的领带,缓了口气。
这一天到晚的,他们真快累死了…
“要不明天,你给时忬打个电话,好歹劝劝她,别跟老大闹的太僵,这人真受不了…”
出了主卧房门,邢嘉善抬手,拍了下宋骞辰健硕的胸口。
后者一听,立马不干了。
“我才不要呢!眼下她人在东城,万一我给她惹生气了,这一时半会的,我又过不去,你让我怎么哄啊?”
啧!
邢嘉善气的一瞪眼睛。
“你不会好好说吗?时忬又不是季心月,哪那么容易生气啊。”
宋骞辰都快听笑了。
“那你怎么不打?”
邢嘉善眼睛瞪的更圆了。
“那我不是没有你会说吗?再者,我这一听见她的声音,我就紧张的不行。
那我还说个屁了?人家说我还差不多。”
宋骞辰听完,眼皮一翻。
“合着我不紧张是吧?”
邢嘉善自知说不过他。
“哎行行…我打就我打。”
……
“七夜,想什么呢?还在生爸妈的气啊?”
凌晨1点。
霍七夜同二房夫妻大吵一架后,独自坐在夜庭别墅外,装点精致的双人长椅上。
忧心忡忡,看着被人从外封起的院门,长吁短叹。
霍亦妍悄无声息,走到他身边坐下,拍了拍他套着呢绒外套的肩膀。
“七夜,别怪爸妈,他们背着我们这么做,说到底,也是为了帮你跟时忬,创造单独相处的机会。
不过下手太重,没把握好分寸而已,相信我,时忬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她不会怪你的。”
霍七夜无精打采地摇摇头,勉为其难,冲她笑笑。
“二姐,我没有生爸妈的气,我知道他们无论做什么,都是为了你我。我只是在想阿忬,我想出去看看她。”
垂眸,霍亦妍盯着手中,迟迟收不到回复的微信对话框。
“七夜,成年人的世界是残酷的,有时,我们要学会适当的放手。
如今的二房,已是强弩之末,我们失去手头现有的人脉资源,等同于断崖式破产。
我们已经没有,能在时忬面前,多做分辩的资格了,起码在爷爷气消之前,二房的经济,都会处在每况愈下的状态。
所以七夜,别再妄想得到时忬了,就算要她彻底原谅我们,那也是以后的事了。”
霍七夜轻勾唇角,自嘲的笑笑。
“从前,我一直很羡慕楚盺哥,他每天都能跟在阿忬身边,看着她笑,陪着她闹。
后来才发现,其实我最羡慕的人,还是大哥跟时央,至少他们,有敢亲近阿忬的勇气。
而我,每次就只会站在旁边,无能为力的看着。二姐,你知道吗?我是真的很喜欢阿忬。
可我却一直不敢对她告白,我怕我说了,最后连‘三哥’这个亲切的称谓,我都会因此失去。
二房落魄,我其实一点都不难过,人生不就是没完没了的大起大落吗?
但我难过的是,阿忬以后,恐怕再也不会理我了…”
有件事,霍亦妍一直想问,眼下看来正合适。
“那茗星呢?你还爱她吗?”
霍七夜想了想,诚实回答。
“如果说阿忬是我的白月光,茗星就是我的朱砂痣。
我不知道她们两个,我究竟更爱谁,我只知道,跟茗星退婚,不是我的本意。
可若要让我从此失去阿忬,我亦生不如死。”
霍亦妍懂了。
这是两个女人,他都深爱到放不下。
说起来,她这个亲弟弟,也真够贪心的。
“七夜,人这一辈子,只会真心爱上一个人,倘若在你名草有主的情况下,还能动情爱上别人。
说明你对她的爱,就不是真心实意的,否则,就不会出现见异思迁的现象。
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要先想办法,改善二房目前的状况,只有先从这道大门迈出去,才有未来可言。”
说完,霍亦妍就起身,有气无力地走了。
独留霍七夜一人,原地静默良久。
……
第二天早上8点。
宋骞辰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撺掇隔壁房间的邢嘉善,去给时忬打电话。
“说准了啊,如果我把时忬惹生气了,你就负责帮我哄好她,不然我肯定跟你翻脸。”
宋骞辰胸脯拍的震天响,就差给他写张保证书了。
邢嘉善这才不情不愿,解锁手机界面,点进通讯录,拨通置顶一个,带有重点标记的号码。
“喂?”
电话接通,那边很快传来时忬一道字正腔圆的悦耳嗓音。
听的邢嘉善一阵没由来的紧张,深吸一口气,他先打了个热情的招呼。
“早啊,宝宝~”
彼时,时忬等人,正坐在应家老宅的饭厅吃早餐。
碍于夏栀在场,时忬不动声色的笑笑。
“早啊,嘉善哥。”
嘉善哥!?
邢嘉善听完,美的差点当场笑出声来。
算算已经有多少年,时忬没这么叫过他了?真是太好听了~
极力平复一颗疯狂跳动的心脏,邢嘉善干咳两声。
“嗯…宝宝吃早饭了吗?”
时忬又笑。
“正在吃,你呢?”
哎呀~这大宝贝儿还学会关心他了!
邢嘉善眉飞色舞,乐不可支。
相比之下,旁听的宋骞辰,简直快要气炸了!
这人什么毛病?怎么上去就问人家叫宝宝,他还叫上瘾了是吧?
早知道时忬这么温柔,这电话说什么都要他来打才行。
宋骞辰气的抬手就给了邢嘉善一巴掌,揍的男人呲牙咧嘴。
“我…跟骞辰刚起,还没吃呢,你感冒好些了吗?”
时忬放下筷子。
“我好多了,别担心。”
顿了顿,时忬又说。
“嘉善哥,你这大早上就给我打电话来,是有事找我说吧?”
邢嘉善收起脸上死不正经的笑容,言归正传。
“好多了就好。
嗯…的确是找你有点事说,是关于老大跟霍家二房的,你现在方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