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她这种说法,霍七夜没有及时回答,反而问了她另一件事。
“茗星,你很爱楚盺吗?”
沈茗星想了想,看着他一脸正色的模样,直截了当。
“我不知道我对他那种特殊的情感,能否称之为爱。
从前,楚盺没来应家时,我跟他没有过多的交集,也就不感兴趣。
后来,每天见面,一起工作,有什么话都对彼此说,一来二去,就产生了依赖的情绪。
跟他在一起,我很快乐,是发自内心的轻松;跟你在一起,我很幸福,是打从心底的安逸。
七夜,你对我的好,我都记得。
曾经对你有过的冷漠,多半是为了时忬跟霍九州,可是到后来,那就成为一种不该有的日常习惯了。
无论如何,我都欠你一句抱歉。
我也希望你跟楚盺之间,不要为了我而产生裂缝,我不值得。”
“谁说的?”
霍七夜大方的笑笑,表示没有关系。
“茗星,你是个好姑娘,你值得世间所有人的青睐。
这是我当年,在霍氏财团众多练习生里,见到你的第一眼,就有的感觉。
我知道是我配不上你,可我也从没想过,你会爱上楚盺。
我承认,时忬说的没错,是我多年来对你的放纵,让你产生了不该有的念头。
但我从不后悔,在你身上付出过的一切。
我爱你,但我更爱时忬。
因为我爱时忬,所以我答应过她,只要你愿意嫁给我,我会一辈子,都拼了命的对你好。
你永远是霍家二房的三少夫人,我会把对她的爱,藏在心底,跟你好好过日子。
可是现在,我做不到了。
茗星,你我之间,若真要说错,也是我最初,不该同时爱上两个女人。
曾经,我知道她迷恋大哥,所以把对她的爱,转移到了你身上。
如今,只要在她面前我还有机会,我就要义无反顾的争取。
希望你能明白,我在说什么。”
霍七夜本以为,他把一切说的这么干脆,按照以沈茗星以往的个性,她必定大发雷霆。
不想,她只是云淡风轻的笑笑。
“七夜,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这件事。我知道你们每个人,都逃不过时忬的魅力,我能够理解。
如果我是个男人,我也会想尽一切办法,把她娶进家门。但至于最后,她究竟会选择谁,我不清楚。
所以七夜,决定了的事,就要放手去做,我不能说我会帮你,因为我帮不了任何人。
我的主子,她是时忬。
或许未来的某一天,我还要帮她想办法,反过来对付你们呢~”
霍七夜真没想到,他跟沈茗星,前后也就不到一个月的功夫,没有好好聊过天。
再见面,她竟变得如此通情达理,以至于他都有点…不太敢相信。
“茗星,你变了。”
沈茗星点头,不置可否。
“的确,人总要学会长大。
正经论起来,时忬她是我妹妹,我不想每次做错事,都要辛苦她去帮我扫尾。
我会不忍心,我想她以后,至少在我这边,能活的稍微清闲点。
所以七夜,你不必觉得亏欠我,因为我们都有错,不如就负负得正,一笑而过?”
沈茗星诚意十足,朝他伸出一只手。
霍七夜见状,非但当场傻眼,还木讷地掐了大腿里子一把,确定这不是在做梦后,疼得嗷嗷直叫。
“哈哈哈!”
沈茗星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他逗的开怀大笑。
天底下怎么会有霍七夜这么傻的男人?
“好,听你的。”
霍七夜好半天才缓过劲来,急忙也伸出一只手,同沈茗星交握。
“茗星,我们以后…还会是朋友吗?”
沈茗星点头。
“当然,如果你愿意,我们会是一辈子的好朋友。”
顿了顿,沈茗星又说。
“你下句话是不是还想问我,‘能不能陪你演一段时间的感情戏,给家里看’?”
诶?
霍七夜被她戳中心事,俊颜一红。
“你怎么知道?”
沈茗星又被他一头雾水的表情逗笑。
“七夜,我们认识4年了。我总不可能,对你一点了解都没有吧?”
霍七夜想想也是,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略显羞涩的询问。
“那…可以吗?”
沈茗星举起左手上,新得的粉玉镯子,凑到他眼前晃了晃。
“可以啊,看在这个漂亮镯子的份上。”
霍七夜:“好,那我下次再多送你几个。”
沈茗星:“成交!”
两人相视一笑,气氛一片和谐。
……
“哎?茗星,你怎么又回来了?”
霍七夜把沈茗星送回兰庭,她人刚踏进9楼长廊,就跟季心月迎面撞个正着。
她还以为,沈茗星既然是跟霍七夜一起走的,那今晚多半,是不会回来了。
沈茗星笑笑。
“很奇怪吗?”
季心月理所应当地点了个头。
“昂!”
沈茗星又笑。
“那也没有你大半夜的不去睡觉,守在大哥房门口这件事,更奇怪吧?”
随即,沈茗星收起笑容,上下打量她一番。
“我说心月,人家大哥已经关灯睡觉了,你在这等啥呢?你是在等他半夜梦游出门,把你抱回屋里去吗?”
言外之意,她要真想陪时央一起睡,早干嘛去了?
啧!
季心月气的一瞪眼睛,没个好气。
“你瞎说什么呢?我这是洗完澡出门,去楼下送脏衣服,结果再回来,就不记得我住哪屋了。
这兰庭别墅的房门奇怪得很,它们都长得一模一样,还没什么特殊的标记,我又是第一次来。
骞辰跟嘉善,楚盺睡一屋去了,夏栀陪着奶奶,这大半夜的,我也不好去搅人清梦。
你又不在,那我总不能去找时忬吧?你信不信霍九州一生气,他都能一巴掌给我扇到楼下去?
除了来找时央,我还能怎么办?这不没等敲门,你就回来了吗?”
“哈哈哈哈哈!”
直到听她满腹牢骚的说完,沈茗星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季心月是个路痴这件事。
她笑的捂着个肚子,起都起不来。
“心月,哈哈哈,我觉得你不记得自己住哪,却能找到时忬跟大哥他们的房间,也挺奇怪的…”
季心月一听,又不高兴了。
“你这不废话吗?出门在外的,你连自己上司住哪都不知道?那不是离死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