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妖自知拗不过他们,只能妥协地动手帮忙,好在这病房面积够大,勉强容得下几人。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着,由于时忬病重,他们无心掌管公司事务,只顾每天轮番上阵。
跟她说话,给她讲故事,偶尔性情起来,还为她高歌几曲。
封清凝便就亲自上阵,带领沈夏季3家长辈,接替他们的职位,各自忙碌。
时忬陷入昏迷的第6天。
凌晨3点。
彼时,他们还躺在地面的加厚睡袋里,闭目养神。
迷蒙中,似有一阵哽咽的哭声,传进耳膜。
他们倏地睁眼,直起身子,确认这串无比熟悉的哭声,是来自病床上的时忬,不禁喜出望外。
谢弋修打开病房的照明灯,见时忬真的醒了,一只尚且能够自由活动的小手,还委屈地揉着眼睛,欢天喜地。
“忬儿,怎么啦?不哭不哭…哥哥抱抱。”
时央一高兴,抱起幽幽转醒的时忬,“啵啵啵”地亲了好几口,一时间,痒得小女人又哭又笑。
总算醒了。
这些天,他们吃不下睡不着,都快愁成陀螺了。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
时忬缩在时央宽敞的怀抱里,怔愣三秒,打眼看着周身陌生的环境,和围绕她站了一圈儿,几张谙习的面孔。
垂眸,一双乌溜溜的眼球,在看清左手上又粗又长的针头,忍不住“哇”地一声吓哭了。
边哭边用另只小手指着那根,埋进她血管里的银针,小声控诉着。
“痛痛…”
“哈哈哈哈哈!”
这副委屈巴巴,又敢怒不敢言的小模样,当即逗的在场众人哈哈大笑。
怎么这么可爱呀?
时央笑到一半,抬手揉了揉她发丝光滑的小脑瓜。
“这是不想打针,跟你哥耍无赖呢?还学会装哭了?”
时忬瘪着一张小嘴不说话,她才不管那些呢,反正就是痛…
“好,那我们不打了,来,弋修哥给拔针。”
谢弋修见时忬小嘴越撅越高,赶忙配合地取下她手上的针头。
并趁机伸出两指,把了下她跳动的脉搏。
“不错嘛~我们小时忬不但顽强地战胜了病魔,体内的黑色荼靡,也因祸得福的消失殆尽了。”
唯一的美中不足,是人照旧还处在重度抑郁症躯体化的病发期。
“真的?哎呀,我们忬儿真棒~哥哥给奖励好不好?”
时央性感的薄唇,热切地对着时忬绵软的脸蛋,亲了又亲,惹的小女人咯咯直笑。
平安就好。
霍九州几人闻听此言,心底重重松了口气,紧绷多日的神经,彻底得到前所未有的放松。
“阿忬,抱抱好吗?”
霍九州朝她张开双臂,时忬立马乖巧地钻进他怀里,还不忘顺势甩掉右手上,掐的她生疼的监测仪器。
“哈哈哈哈!”
注意到她这点小动作的几个男人,再度笑的忍俊不禁。
“好啦~我们回家吧。”
听闻时忬清醒的消息,应家众人不顾更深夜重,齐刷刷涌进时央8楼的主卧,轮流哄逗着精神百倍的时忬。
“这下她可真是睡饱了,我看今晚,她是不会再乖乖上床睡觉的。”
谢弋修跟时央,双双斜靠在大床边的帷幔栏杆上,看着还在跟沈茗星三人用积木搭建小房子,玩的不亦乐乎的时忬。
时不时,还享受地张开小嘴,吃着霍九州和楚盺投喂过来的品牌零食。
“不睡就不睡吧,再睡下去,家里可真要出事了。”
“哈哈!”
两个男人对着笑起来,气氛一片愉快。
……
他们陪着时忬尽情玩闹,从凌晨到午后,等封清凝忙完,领人回到应家老宅。
刚一进门,只见时忬,沈茗星,夏栀,季心月4人,横七竖八地睡在床上。
霍九州,时央,谢弋修几人则沙发,地板睡成一片,被子不盖,衣服也没脱。
“哎哟我的天呐…央儿,昕儿,宴儿快起来,这睡地上哪能行啊,啊?”
封清凝想要叫醒他们,奈何几人睡的太死,反复尝试,根本叫不起来。
“栀儿,哎呀…”
夏乘风乍一触碰夏栀,还被她一个夸张的把式,差点打个正着。
“哎…老夏,苍天呐,这都是些什么睡相啊?”
白予暄吓了一跳,她扶着夏乘风躲避夏栀无意中的攻击,眉头紧皱。
他们算看出来了,这满屋子的男男女女。
当属时忬,霍九州,时央三人的睡相最好,起码无论侧卧还是平躺,双手都规规矩矩的放着。
“茗星啊…你这。”
沈连溪打眼看着沈茗星,整个人呈“大”字型,睡的酣畅淋漓,头疼的要命。
真是没救了…
“算了,孩子们肯定也累坏了,让他们睡去吧,左右都是自家人,也没有谁嫌弃谁这一说。”
周诗沅跟安云一起,努力半天,实在叫不醒任何一个人来,干脆放任自流,扶着封清凝,退出门外。
季晟凯摇头苦笑。
“这可真够放飞自我的,你看看月儿睡的那样子,丢死人了。”
安云没好气的嗔他一眼。
“老季,自家的女儿你也嫌弃啊?”
长辈们下楼,洗菜做饭,用过晚餐,又聚在一起,谈笑风生。
闲来无事,还去3楼的隔音室里,组了一桌麻将,每家各出一位的玩着,直至夜半。
早上7点。
霍九州睡醒,起身看了眼被季心月搂的紧紧的时忬,见她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无助的看着自己。
男人笑笑,伸手将她解救出来,抱进怀里。
“早安,阿忬,我们去洗漱,嗯?”
时忬点了个头,美滋滋地趴在他领口敞开的白皙胸肉上。
“今天穿这件吧?”
霍九州为时忬选了一条,纯白棉质连衣长裙,罩在身上,又帮她把满头秀发梳成高马尾,插上一朵洁白的蔷薇花。
出门一看,其他人还没睡醒,估计是这段时间,都没休息好的缘故。
霍九州抱着坐在臂弯里的时忬,无声下楼,步入餐厅,准备做饭。
“阿忬乖,喝吧。”
先从储物柜里,找了盒无糖牛奶递给时忬,回眸,见缪曼蓝川几位近身随从,正昏昏欲睡的打着哈欠。
男人不甚在意地勾勾唇角。
“你们也回房补眠吧,这两天,先不用过来伺候了。”
缪曼几人歉意地朝他一鞠躬。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