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边有浅蓝的天空,纯白的云朵,深蓝的大海,金色的沙滩。
海面上漂浮着一只褐色的小船,船里盛放着一束火红的绿叶蔷薇。
画风柔和静谧,自然安逸。
虽说只是一幅再普通不过的简笔画,却能给人一种身临其境,呼之欲出的真实感。
整体神工意匠,跃然纸上,可谓笔底春风,栩栩如生。
最下边的海滩上,还用字迹娟秀的连笔行楷,写了一句话:
‘你爱你的玫瑰,我只臣服于潮汐的蔷薇。’
他们简直惊呆了!
夏栀:“我的妈呀!我一个没病的正常人,都画不出忬忬这样的水平来。”
宋骞辰:“哈哈…别说是你,这比我起草设计图纸的简笔大框时,画的都要仔细。”
楚盺:“她这个动手能力,还真是强的一批啊!”
沈茗星:“弋修哥,你确定时忬真的有病吗?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诊断错了…”
谢弋修听完,眼皮一翻。
“我要是连一个人有病没病,都能整错了,我这个医生还能干到现在?我早被人打死了好吧?”
“哈哈哈!”
邢嘉善捂着个脸,乐得不行。
“时忬病了是真的,但她刻印在骨子里的才气,从未被她弄丢过,也是真的。”
霍九州剑眉紧锁,他欣喜时忬高超画技的同时,也弄不清楚,她写下这句话的意思。
没等开口去问,时央已然先他一步的代劳。
“所以弋修哥,忬儿写下这句话的含义…是什么?”
谢弋修闻言,当场无语。
“我说时央,这么简单的文字,你都读不懂啊?干脆笨死你得了。
时忬如今的心理年龄只有3岁。
这个年纪的孩子,没有太过复杂的心事,她写下的每一句话,只能是表面意思。
结合她绘制的画,翻译出来的含义就是:‘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都偏爱庸俗的玫瑰,而她只喜欢,盛开在潮汐里的蔷薇。’
换句话说,她喜欢蓝天白云,大海沙滩,喜欢坐在小船上吹海风,如果这个时候,能有一束蔷薇在怀,就更好了。”
说完,谢弋修抬手,夺去楚盺还捏在手里欣赏的画作,转身就走。
“哎?”
时央一急,两步追上去,一把将画从谢弋修手里夺回来,抱在怀里。
“这个得留给我,晚点我…还要拿去给奶奶看的。”
谢弋修见状,再度无语。
“我不是要带走它,难道这么好看的画,不需要把它封裱收藏吗?
丙烯马克笔是不会掉色,但纸张如果不及时处理的话,可是会泛黄的啊。”
也是啊。
时央一愣,尴尬的咳嗽两声,又听劝地把画还给谢弋修,冲他心虚的笑笑。
后者彻底无语,他看这人,也真是没救了…
……
“阿忬,这个放这里吧。”
午后闲来无事,霍九州亲自陪时忬一起,动手拼装dIY小屋套件。
男人帮她把卡板上的零件,拆卸分解下来,再由小女人自己做好,按照正确的顺序装上去。
有了喜欢的新玩具,时忬不哭不闹也不吵,只专心致志的坐在书桌旁跟人玩,乖巧的不像话。
“阿忬,亲亲我好吗?”
趁她做到一半,休息片刻的空档,男人一张邪魅俊逸的脸庞,顺势凑了过去。
时忬想了想,配合地撅起粉嫩莹润的小嘴,毫不吝啬的对着霍九州刀凿般的侧颜,“啵儿”地一声,亲了一大口。
“哈哈哈!”
男人被她这副娇俏可人的小模样可爱到,当即发出一串磁性悦耳的笑。
“阿忬乖。”
见她情绪始终稳定,时央放下心来。
带着楚盺跟宋骞辰,开车去往应姠集团,帮助孤身奋战的季心月,处理公司事务。
“心月。”
宋骞辰进入熟悉的总裁办公室,先跟低头忙碌的季心月,打了个不冷不热的招呼。
“诶?你们来啦?忬儿呢?不是说今天带她去买玩具吗?”
时央笑笑。
“都买好回家玩上了。”
说着,就把用手机拍下来的风景画,递给季心月看。
“呀!”
女人不断用两指放大,查看图片的细节。
“忬儿画的?”
时央点头。
“对啊,没想到吧?”
季心月喜出望外,笑的合不拢嘴。
“没想到,她也太厉害了吧?真棒~”
似乎想到什么,季心月从办公桌后起身,把手机还给时央的时候,问了一句。
“听霍尃说,你突然下令,要收购利世集团跟嘉御商企?为什么?”
楚盺提起这事就生气,赶紧把今天几人去商场里,发生过的插曲,一字不落的说给季心月听。
后者听完,气的一拍桌子,咬牙切齿。
“她俩有病吧?这嘴给她俩贱的!收购!必须收购!我亲自带人去!现在就去!”
季心月说着,马不停蹄用办公室座机,叫来几个信得过的心腹下属,揪起楚盺的衣领子,一溜烟就走了。
“哎?”
时央还想嘱咐她些什么,可这十万火急的女人,根本没给他这个机会。
“哈哈哈哈。”
宋骞辰打眼看着时央,僵在半空中的五指,笑的欢声雷动。
“时央哥,你现在知道,我有事不爱跟心月沟通的原因了吧?”
知道,时央十分无奈地点点头,他可太知道了…
做起事来,比怒火攻心的时忬还冲动呢。
“所以你现在对心月,是什么感觉?”
时央给宋骞辰倒了杯,他珍藏多年的外国进口洋酒来,又去总裁办公桌内坐下,开始批阅堆积成山的合同文件。
男人接过酒杯,栖身搭在办公桌边缘,想了半天,实话实说。
“有种看破红尘后的苍白无力感。”
“啊?”
时央从一堆文件里抬起头来,狐疑的上下打量宋骞辰好几圈。
这男人在说什么鬼话?
宋骞辰抿了口酒,一张风流倜傥的俊颜,出其不意,凑到时央跟前。
“那你对她什么感觉?”
时央单手杵起线条流畅的下颌。
“没啥感觉。”
毕竟,他心里无时无刻想着的人,唯有时忬。
“所以啊。”
宋骞辰一歪脑袋。
“我就是这个意思。”
时央无语,白了他一眼。
“那你还耽误人家干嘛?”
宋骞辰嘿嘿一笑。
“因为时忬不希望我亏待她。”
时央听完,更无语了。
“她让你去死,你去不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