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忬笑笑,扬起手中的酒瓶,大方地分了他一半。
渡戊收回酒壶,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大口,还不忘意犹未尽的咂咂嘴。
“嗯!这酒清冽可口,味甘醇厚,沁人肺腑,后劲十足,还带有一股淡淡的花香,可谓玉液琼浆,馥郁芬芳。哪来的?”
时忬又笑,这妖还挺厉害,不过才刚浅尝一二,便能觉出它的独到之处。
“从我特助手里抢来的。”
???
此言一出,渡戊似懂非懂。
“啥叫特助?”
时忬闭合乌珠顾盼的美眼,两指穿过温酒瓶的口颈,拎在手里绕了几圈,姿态随意且慵懒。
“类似你宫中,近身随从的掌管者。”
渡戊懂了。
“男的?”
时忬点头。
“嗯。”
渡戊又懂了。
“你的男宠?”
时忬闻言,倏地睁眼。
“滚!”
“哈哈哈哈哈哈!”
渡戊坐在时忬棺前的地面,乐的直拍大腿。
“那他可是富家子弟?”
时忬想了想。
“世家公子。”
哦~
渡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那就是非常有钱咯?”
时忬:“嗯。”
渡戊:“那他是不是喜欢你嘛?”
时忬:“不是。”
渡戊剑眉一挑,显然是不太相信。
“那你有中意的男子吗?”
时忬:“曾经有。”
渡戊黑漆漆的眼球一转。
“霍九州?”
时忬再一点头。
渡戊:“那现在是…不喜欢了?”
时忬:“不知道。”
渡戊:“我说小时忬,你别是个不解风情的女子吧?那不是可惜你这副天生尤物的好皮囊了?”
“连我都看得出来,人家霍九州对你的深情,满的都快溢出来了行吗?他长相如此俊美邪魅,配你正好。”
“日后你二人,若再能生个孩儿出来,无论男女,我都不敢想,他得美成什么样?那面相可不是要逆天了?”
时忬重新闭眼,耐性全无。
“智者死于话多。”
啧!
渡戊气的一瞪眼睛,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小女子还真是不解风情!
可拿她没法,只好转移话题。
“小时忬,这冰晶岩棺凉的很,你个未出阁的小女子,躺在上边,一旦寒气入体,对你身子不好哦~”
渡戊一张剑眉星目的俊颜,凑近时忬秋月寒江的美脸,仔细打量她面上每一寸白皙无瑕的肌肤。
骨节分明的指尖,朝着她眉心的方向,试探性地点了点。
时忬没有所谓的勾勾唇角。
“哦?哪里不好?”
渡戊又凑近她一分,还未来得及收回的指尖,顺着她线条完美的侧颜画圈。
“譬如…你日后产子时,会比其他女人,承受更多的苦楚。”
“哈哈哈哈…”
时忬付之一笑,笑意嗤嘲。
即便如此,照旧也是娇音萦萦,声如百灵,足令渡戊为之动情。
“你想的挺多的。”
渡戊也笑。
“你身边围了这么些个男人,我多思亦在情理之中。可也真的很好奇,你最后,究竟会嫁给哪一个,谁,又会是你们这辈人的赢家呢?”
时忬睁眼,见这张妖娆邪魅的脸,近在面前,欲伸手推开,又想起他不过一缕幽魂,也做不了别的。
“你留下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渡戊撇了撇不服不忿的嘴巴。
“才不是呢!那我当然是为了陪在美人身边,逗她开心了,顺带看场好戏嘛~”
时忬无语,他看个屁!哪来的好戏?
“快点喝吧,喝完走了。”
渡戊收起笑容。
“你这小女子可真无趣!”
时忬秀眉一挑,不置可否。
“没错,所以你现在后悔,想去跟着别人也来得及。”
渡戊气的一蹦老高。
“我不去!我拒绝!我就要跟着你!休想赶我走!”
时忬彻底无语,可也没再多说什么。
喝空酒瓶,小女人本着负责任的态度,将其送回楚盺手里。
后者一愣,痴痴的看着手中带有时忬体香的雕花玉酒瓶,满眼宠溺。
真是个小傻瓜!
他对时忬的深情,怎是一句喜欢可以涵盖的?正确的说法是:爱。
时忬合起棺材,戴上开衫的连帽,飞身而起,领着渡戊原路返回。
众人暗自计算了一下,时忬自‘小天女’族领土回到应家老宅,单程大约三四十分钟左右。
利用‘闪身化雾术’,时忬穿墙回到副墓室内部,落回地面,人刚站稳,没等开口打招呼。
就见时央气鼓鼓地迎上来,摘去她头上的纱帽,脱掉自己的呢绒外套。
捉过时忬的小手,送进袖口,把外衣罩在时忬身上,又裹得紧紧的。
???
时忬被他摆弄地一愣一愣的,她怎么总觉得时央这是在生闷气呢?
谁又惹他不高兴了?
霍九州吗?
“哥,你这是…”
时忬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嘴,都没等说完,就被时央没个好气的打断。
“穿着这么薄的衣服,你也敢往那冰棺里躺?你等着回家的,看我怎么收拾你!”
时忬:……
合着他就为了这点小事,气到现在?
“时央,你知不知道你每次说这种话的时候,真的很像个还没长大的小朋友?你怎么天天想着收拾我?”
嘶!
时央一听,立马不高兴了,他抬手揍了时忬不轻不重的一巴掌。
“我是你哥!什么小朋友?你说谁是小朋友?”
时忬不为所动地伸出一根地俏皮的手指,指尖正对时央怒目圆睁的俊颜。
“你。”
时央气结,转又揍了她小手一巴掌。
“滚蛋!”
时忬故作傲娇的一哼哼。
“滚蛋就滚蛋…”
“噗嗤~”
旁观的渡戊见状,一下没忍住,跟谢弋修凑到一处,窃窃私笑。
他们被兄妹俩间的唇枪舌战,逗得心情愉悦,霍九州却一点都不愉悦。
感到体内醋意横飞,隐隐作祟时,他两步跨上前去,在人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单手抱起时忬,进到更衣室里。
时忬吓了一跳,可也没敢反抗,纵然她如今有‘天女灵力’在手,也未必斗得过所向披靡的霍九州。
谁叫这男人生性暴戾,心狠手毒,他想对付一个人的时候,能派上用场的阴招,实在太多了…
“哎!?”
时央眼见心心念念的美人,被霍九州突然夺走,反应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抬脚去追。
“哎哎,行行…”
谢弋修一惊,急忙先他一步,把人拦住。
他深知,倘若此刻,这两个男人对阵,定会大打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