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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卿被他哄的喜笑颜开,张开热情的双臂,拥住他伟岸的身躯。

“渡戊,你最好了!”

他轻轻回抱她,满面知足。

“只要你欢喜,我为你做什么都行。”

同年冬至,翊都下了一场大雪。

“渡戊!你新送来的头冠,我不喜欢!这镌花璎珞披面多丑啊?你就不能用心点嘛!亏我有什么事都跟你说,你一点都不了解我!”

玉卿怒形于色,连通报都没有,径直闯进渡戊的私人寝殿。

彼时,渡戊还正在奴仆的服侍下用膳,毫无防范,被从天而降的翠钿头冠,砸了个正着。

头冠锋利的边角,划破他领口处,裸出的肌肤,印上两道清晰的血痕。

奴仆生怕渡戊发脾气,先行跪了一地,见自己伤到他了,玉卿亦是追悔莫及。

“对不起…”

渡戊却未动怒,抬手挥退满屋的奴仆,把头冠放到一边,来到玉卿面前,将人搂进怀里哄。

“没关系,一点小伤而已,倒是你,今日可是不开心?你甚少发这么大的脾气。”

被猜中心事的玉卿点头承认。

“是啊,都怪洵一和淮熙,他们欺负我。”

“哦?”

渡戊略感意外。

“怎么会呢?他们平日宠你还来不及,王宫里的人,不都对你很好吗?”

玉卿摇摇头。

“才不是呢!他们…强迫我做了那事。”

渡戊剑眉一挑,纵然她表达含蓄,他还是听得懂其中的意义。

“你没反抗?”

玉卿瘪了瘪无辜的嘴巴。

“我哪里打得过他们啊?反抗有什么用?”

想想也是,玉卿不过一介女流之辈,即便有神力傍身,也未必是他们的对手。

渡戊没由来的心情低落。

“我累了,你先出去吧。”

“什么?”

玉卿蓦地一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向来待她有礼有节,温柔成性的渡戊,居然会主动赶她走?

“为何?”

半晌,她像是反应过来什么,气急败坏。

“渡戊,你嫌弃我了是吧?可我有什么办法?我也不想这样!”

看他不为所动,玉卿狠狠推了他一把。

“渡戊,你最讨厌了!我再也不理你了!”

玉卿的一推,夹带了些许神力,导致不忍心动用妖法格挡,生怕伤到她的渡戊,重重摔坐在地。

3天后的夜里,像是为了回应玉卿当日的无礼之举。

渡戊独自喝到烂醉后,闯进玉卿的寝宫,撕碎她玉体的里衣,强行与她颠鸾倒凤。

那晚,玉卿合辙押韵的喘息声,富有节奏地响了一夜。

后续,当渡戊得知玉卿,在初霁的西都,身怀有孕的消息,他并无预期中的激愤。

反而每天坚持翻阅医书,亲自为玉卿配备上好的补品跟安胎药,命人送去。

哪怕最初,玉卿并不领情,他也从未停歇,对她的关爱。

直到最后,玉卿死了。

渡戊哭的痛不欲生,肝肠寸断,他身在南都王宫,大醉七天七夜,又哭又笑,活像个失了魂的躯壳。

重新振作起来,南都已是初春,他为玉卿在宫外,建了座华丽的衣冠冢,日日去她坟前小坐,为她扫清四周的杂草落叶。

……

回顾完渡戊可悲可叹的一生,时忬虽未共情到流泪,也是满腹心酸,替他觉得难过。

抬头,她乌珠顾盼的美眼,看向从始至终,都没去打断她追忆,只是安静等待的渡戊。

“你不觉得,在玉卿面前,你把自己的位置放的太低了吗?她并非性情乖张的女人,是你的放纵,让她忘了本该尊重你的初衷。”

渡戊似乎也明白,在时忬不曾言语,只偶尔变换神情的期间,是她在回顾与他有关的记忆。

随即苦涩一笑。

“大约是我已经习惯,在她面前,自降身价,迎合讨好了吧?我觉得唯有如此,才算真正爱过一个人。”

时忬摇头。

“其实爱人有很多种方式,只要选择一种,自己跟对方都感到舒适的就好,既不需要趋附取悦,也别误了对方的真心,足矣。”

“如果一个人在你面前,始终保持高高在上的模样,不曾珍视过你的付出,我不能说,她真的不爱你。”

“毕竟每个人性格不同,但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就是她没有那么爱你。”

对啊!

时忬一番入情入理的话,不光点醒了一错再错的渡戊,也点醒了会客厅外的众人。

“礼貌跟尊重,是所有感情的基础。说到底,你爱的那个人,她原本也只是个凡人,是你的爱,为她镀上了金身。”

“是你毫无保留的付出,让她变得独一无二,是你倾注在她身上的心血,让她有了随心所欲的权限。”

“喜欢跟不甘,是两码事,不要混淆是非,也别虚度年华。”

渡戊心中,对于时忬的钦佩,在她说出这番感性理性并存的话后,再度提升了一个质的档次。

他突然发现,自己在这世上活了2000多年,却远不及一个,今年才刚满23岁的小女人,更加通透。

“谢谢你,时忬。我这一生,是孤苦伶仃,离群索居的一生,是你的出现,让我有了知心人的感觉。”

举杯,他敬向时忬。

“再与我共饮一杯吧?”

时忬点头,端杯回敬。

“也谢谢你,初次见面,就肯为我疗伤。”

他们各自饮尽杯中酒,便见渡戊理了理身上,光洁如初的衣衫。

“左右我这辈子,都是卑微度日,直到遇见你,才知差三错四。”

说到这里,他两臂抬起,掌心一道白雾闪过,那把粉玉珊瑚,弯刀短匕,被他双手托在掌心,奉向时忬。

“那就让我再卑微最后一次。我知道你人来这里的目的,是为取我性命,或许你来之前,我还有心反抗一二。”

“当下,我已了无牵挂,如果我的死,能让你功德圆满,你便杀了我吧。我这一走,不知何时才能与你再见,只求你允我两个心愿。”

他看向时忬的眼神,满是真情和赤诚,以至于时忬闻言见状,当场怔愣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心中为之震动,继而秀眉紧皱,她从小到大,见过求爱求药,求生求欲的。

可就是没见过一心求死,只为达成他人目的的。

为什么?

那可是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