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忬笑笑,纤长的指尖,漫不经心地拂过额角散落的几缕发丝,整个人就显得美艳绝伦。
“可你不是说,就算我今晚死了,你也能从阎王手里,把我抢回来吗?那我留着也没用啊。”
谢弋修从意乱情迷中回神,这才反应过来,她随身携带此物的用意。
“敢情你这是为了今晚准备的啊?应时忬,你是有多不相信我啊?我看起来有那么没用吗?”
时忬听完,眼皮一翻。
“谁不相信你啦?好几个老妖怪呢,你又只能陪我捶死第一个,那后边还有4个呢…凡事总有意外吧?”
时忬越说声音越小,明显是心虚的不得了。
谢弋修无语,他本来还不想收下的,现在嘛,他非收不可!谁让这小女人一天到晚,就知道胡思乱想的?
拨开棺盖,谢弋修捏着蓝晶凌锥,填进叶莞闭合的嘴里,抬起她僵硬的下颌,迫使她咽进肚里。
只见原本相貌惨白的女人,登时面色红润,容光焕发,甚至宛如新生那般,连同肌肤纹理,都变得盈润细腻。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只是躺在这里睡着了…
果然是个不可多得的好东西!
“哇~好神奇哦!”
卞菲薄凡跟缪曼,忍不住好奇地凑过来瞧了一眼,又纷纷感叹,这宝物的奥妙无穷。
谢弋修宽慰的笑笑,心里的痛意消减不少,他翘首以盼,看向时忬。
“谢谢,那她还能葬在应家祠堂里吗?”
时忬点头。
“当然,如果你非要这么做的话,这点小事,我还是可以拍板的。不过,我猜就你义无反顾的性格来说,你一定已经跟她领过证了吧?”
“那她可就是你谢家的嫡孙媳了,葬在应家,真的好吗?你爷爷不会生气吗?”
谢弋修跟时忬一样,人还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因病去世了,唯有一个爷爷将他以雷霆手段,抚养长大。
时忬了解谢弋修说一不二的行事风格,毕竟这是专属每位世家公子固有的习惯,但葬妻这件事,也真的不是儿戏。
谢弋修摇头。
“不会。他巴不得叶莞,能离谢家远点,何况我也真的不想,把叶莞葬在谢家那种无情无义的地方。”
得到他的坚定不移的回应,时忬再一点头。
“那你还有一个愿望呢?是什么?”
谢弋修重新闭合棺盖,接过薄凡很长眼色,递过来的特制朱砂印,将玉棺从外封住。
“以后,我要正式跟着你。”
???
时忬一愣,还以为是自己耳朵不好听错了。
“什么?”
谢弋修做完手头事,道谢后把朱砂印还给薄凡,理了理外衣,一本正经定在时忬身前。
“我既是你的私人药师,那么从今天开始,我要转正,彻底脱离谢家,成为你的部下,这没什么好意外的吧?于你而言,不过是点头或摇头的区别。”
时忬简直惊呆了!
她双手合十,对着谢弋修拜了拜,一时间哭笑不得。
“大哥,我求你了,别闹了行吗?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要说你就好好说,你要真想许愿你去找个庙。你到底知不知道你是谁?你是谢家的嫡长公子,雨城赫赫有名的通灵师,我敢让你做我的部下?”
“应家就算再强,也不能这么嚣张吧?我不是霍九州,随便就能搞来一堆世家公子做跟班,我可打不过你爷爷,你信不信他一生气,当场就能放个蛊弄死我?”
“到时候我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你这不是要求,你这是要我命来了。”
“哈哈哈哈哈哈!”
明明眼下,正是险象环生,朝不保夕的危难关头,时忬却总有办法,用一些奇奇怪怪的话,逗的在场人哈哈大笑。
尤其是笑点过低的沈茗星跟季心月,更是凑到一处,笑的前仰后合。
这真不能怪她们不明事理,连霍九州跟时央这种,从一开始,就坐立难安,关心则乱的人物,此刻都被时忬逗的哑然失笑。
她们哪还能憋的住啊?
“时忬…你在说什么?”
谢弋修努力半天,这才止住口中的笑意,勉强恢复正色。
“他怎么可能对你下手?自然,这件事换做别人的确不行,但是你就可以。毕竟应家当年,对于谢家的恩情,即便付诸全部,也是还之不尽的。”
“来前我已同他说好,我不会再踏进谢家一步,他从此,也只当谢家没有过我这号人。除了必不可少的养老送终外,我无法原谅他对叶莞的所作所为。”
“他其实自己心里也清楚,我这么做的理由。何况,谢家不光只有我一个子孙后代,他还有我姐姐跟我弟弟,就算没了我,家族的发展前景,也照样不会就此覆灭,也许,还会越来越好。”
“如果我这一生的乐趣,唯有遇见叶莞跟治愈你的话,那么现在叶莞死了,还能让我活下去的念头,也就只有你了,不是吗?”
治愈她?
为什么是治愈她而不是陪伴她?
众人不太明白谢弋修说这话的含义,只以为是时忬今晚,会受伤的可能性较高,便谁都没去多想。
时忬不动声色的笑笑,只当没听见他说的那三个字。
“既然如此,为什么你不早点带着叶莞过来呢?或许这样,她就不会死了。”
谢弋修也笑,还若有所思地摇摇头。
“关于这点,说了你也不会懂的。”
时忬百思不解的扫他一圈,这是什么话?她有那么笨吗?
“为什么?”
谢弋修一瞪眼睛,没个好气。
“都说了你不会懂,还偏要问为什么。”
啧!
时忬无语,不问就不问,她还不稀得问呢。
“只要你家里同意这件事,我就没什么好说的,随你吧。”
谢弋修连连点头,感激不尽的说了句。
“放心,我会尽职尽责地照顾好你。”
时忬没有所谓的付之一笑,谁照顾谁还不都一样?
她没能听懂的话,门外那些人却听懂了。
谢弋修没带叶莞投奔时忬的理由很简单,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在时忬面前,心无旁骛地去爱另外一个女人。
“需要送她一程吗?”
时忬刚说完这句话,又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着装。
“我穿成这样,也真是不合适。”